《上古迷思： 三皇五帝到夏商》之一百三十二

十一 牧野之戰

 

        姬發失眠的日子持續了近一年，那十二個月對於姬發簡直是噩夢，睡不好也吃不好，導致免疫功能下降，動不動就傷風感冒，搞得像林黛玉一樣憔悴。失眠肯定對姬先生的健康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導致他心力憔悴，享受勝利果實才三年就掛了。

        姬發運氣真的不錯，就在被失眠折磨得快要瘋掉之際，他的失眠症突然好了。治好他失眠的藥是一份密信。

        密信的作者是微子，信使自然是姬發父親的故人膠鬲了。密信的內容是什麽？這個我必須實話實說，我不知道，否則怎麽叫密信呢？不過從後來發生的事來看，我們可以輕鬆推測出密信的內容來，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信，如果那封信達到其目的。

        收到密信後，姬發樂得像蠟筆小新一樣唱起來“打起精神來，打起精神來！”。薑大神一直在等著這一天，一年前在盟津那次倉皇撤軍，害得他顏麵丟盡。他薑軍師是大周的首席國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知道打仗，“用兵如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本事，他是“用兵通神”。因為史書中沒有任何關於薑子牙用兵的戰例，群眾喜聞樂見的隻有《封神演義》。

        那次他發出了“急急如律令”的出兵總動員，可是一轉眼他又發出相反的“急急如律令”的撤兵總動員。就像一個跑道邊的發令員，開響了發令槍，運動員都起步了，發令員馬上在後麵扯著嗓子喊運動員快回來，這也太搞笑了吧？雖然武王給了八百“運動員”一個神乎其神的解釋，但薑大神心裏還是過不去，總覺得那些”運動員”心裏對他有看法：你不是未卜先知的國師嗎？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薑大神有苦難言，姬昌失眠一年，薑大神也親自陪同失眠了一年。

         這位薑大神之所以在中國享有極高的知名度，其實拜《封神演義》所賜。據說《六韜》是薑大神的兵法著作，可後來發現《六韜》是戰國時期的托名偽作。章太炎甚至認為《六韜》不是兵書，而是道書，又有點矯枉過正了，《六韜》和《三略》一樣，都是古代兵書應該沒有疑問。

        不管怎麽說，姬發和他的國師薑大神精神抖擻地行動起來，再次打響發令槍，LET’S RUN！《竹書》載：“五十二年庚寅，周始伐殷。秋，周師次於鮮原。”，那一年是帝辛五十二年，姬發的軍隊首先集結在鮮原，沒有馬上進攻殷邑，鮮原就在孟津附近，姬發可謂故地重遊。

        周軍至少在鮮原守候了一個多月，姬發是審慎或是害怕？二者應該兼而有之，商軍多強大、子受德有多厲害，姬發心裏有數，因此他不敢貿然出兵，哪怕收到微子的密信他還是不敢貿然東進，他一定要萬無一失，否則跟盟津那次一樣灰溜溜地跑回家就慘了，總不能用同樣的理由去忽悠那八百個”長跑運動員”吧？不用子受德來打，光是口水就能淹死他、失眠就能要了他的命。

        姬發和薑子牙心急如焚地等在鮮原無所事事時，那是公元哪一年？這一年是牧野之戰發生的那一年，對於商、周斷代很重要。關於這一年的曆史斷代，“成效喜人”：竟然有四十五種說法之多，誤差達112年，範圍從公元前1130至前1018！江曉原、鈕衛星在《回天——武王伐紂與天文曆史年代學》裏列出44種的說法，被乾隆譽為“一代完人”的黃道周在其《三易洞璣》卷十裏說武王伐紂在“戊子歲”（前1053年）。好在那些年份主要集中在公元前1046年上下浮動幾年，夏商周斷代工程根據古文獻中的星象資料推斷為公元前1046年1月20日，不過1998年12月20日斷代工程會議上又有新結論，把時間推後了兩年，更正為前1044年1月9日。

        我不懂天文，對古文獻中出現的星象也沒啥認識，如果簡單地從“五十二年庚寅”推算，那一年該是前1050年，就象推測戊子是前1053年一樣。庚寅是甲子中的一年，某一年份除以60，餘30，那一年便是庚寅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