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寧靜的清晨

今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卻突然醒了。

醒來後發現，我嗅到某種特別的氣味，它彷佛有點類似橡膠燒灼的味道。我想，應該就是這種氣味使我警醒過來的。

自然的擔心使我起身。我先奔去廚房檢查爐灶，又一路開燈走到地下室去查看了一下。當我確信我最擔心的煤氣和電線都完好無事時，我才回到在沙發上坐下。我揉揉前額和眼眶，一邊試著理清自己的思路。

難聞的氣味仍然若隱若現。如果家裏沒事，難道是外麵飄來的氣味？為了保持家裏空氣流通，哪怕冬天最冷的時節，我也會將家裏廚房和衛生間的一扇窗戶留縫。

想到這裏，我便打開通往陽台的兩扇門，到那裏去查看。

到了陽台上我才發現，外麵是大霧茫茫的一片，鄰裏間的住屋在昏暗中都有如仙境一般。景色煞是好看，但我發現，這氣味確象是由濃霧而來。

“空氣質量”這樣的字眼在我的腦海浮現，我又回到家裏坐下。這時候，天開始轉亮，但四周卻特別安靜，不象平日黎明時那樣逐漸聽得見車行忙碌的聲音。

真靜啊，我想。這大霧天連早行的車也幾乎沒了。隻不過偶爾從遠處傳來幾聲貨車震晃所發出的哐當聲，卻越發顯得這附近的止息意味。我聆聽著，忽然也意識到我全然聽不到一絲動物們發出的聲響。沒有鳥鳴，也沒有狗噅或它們輕嗚的聲音。動物們都還在安睡嗎？

那麽一切是安好的。如此安靜，如此大霧天帶來的特別安靜，它應該是安好的。

我想，隻不過我過於靈敏的嗅覺，被久違的霧氣味道喚醒了吧。

這樣想過之後，我便讓自己放鬆地回到迷糊狀態。所謂迷糊，就是又可以再享受片刻那聞而不覺的小寐狀態。

再到起床的鬧鈴聲響，我便真地不再覺到鼻中氣味的難聞。這之後，我瞥了幾眼天氣預報的消息，那裏說大霧要到上午九點才會散去。

如此說來，今日耳邊的熱鬧生機並不會消失，隻不過它們因為下半夜的一場大霧而略微推遲些去發生吧。

2018.1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