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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幗英烈舒賽 -連載 -3.4 節 裏應外合

(2015-07-08 20:10:27) 下一個

 

1941 12月下旬,程潤銘從吳錫卿處得知,過罷新年以後,山下可能要殺害舒賽。他即刻將此消息告知舒賽,要她早作安排。與此同時,邊區黨委也得到舒賽處境危險 的情報。代理書記陳少敏異常關心,指示雲夢縣委要千方百計地將她營救出來。縣長安天縱當即向鄰近縣城的白鶴鄉鄉長蔚青,下達了營救舒賽的命令。
  
  幾天後,金媽到訓練班悄悄對舒賽說,有人在家中等著要見她。舒賽立即回到住所,一個商人打扮的青年男子迎麵站起來。舒賽警惕地問:
  
  
你是誰?找我嗎?
  
  
舒賽同誌,我是城外白鶴鄉的鄉長蔚青,奉劉書記和安縣長之命,要你趕快撤出縣城。青年男子出示證明信,舒賽看罷後問道:
  
  
你是怎樣進城來的?
  
  
通過李心垓。
  
  
你認識他?
  
  
他是我的兄長,我原名李鍾豪。
  
  
喔,李鍾豪,我聽他說起過。不過,你到我這兒來也很危險。最近,我周圍常有一些不速之客。
  
  
我知道,所以化裝成商人,到青年會和訓練班推銷商品的。
  
  
蔚青同誌,上級要我馬上撤離嗎?
  
  
對,自應城我們的敵工組被破壞後,日本人已經盯上你了,很快就要對你下手的。
  
  
我倒是聽說了,不過他們正忙於準備過新年,還顧不上我哩。我這裏還有些工作需要作完。
  
  
舒賽同誌,劉書記交代,必須盡快將你營救回邊區去。
  
  
你們打算怎樣進行?
  
  
第一步,我鄉有個開明士紳黃春齋,他和偽保安團長楊起發有舊交,楊又是我伯父的同學。我們已經請黃春齋出麵,讓楊起發在日本人麵前說個話,盡量推遲他們的行動;第二步,是我來和你商定如何出城的具體辦法。
  
  
你們考慮得很周到。
  
  
請你考慮一下,我們能不能派便衣手槍隊潛入城內來劫持你?
  
  
我看不行,自從新指導官山下上任後,城內管製很嚴,手槍隊進城太冒險。一旦槍戰起來,還可能傷及老百姓。
  
  
你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隻有我設法混出城去,你們在城外接應。
  
  
裏應外合?
  
  
對。
  
  
舒賽同誌,你現在的情況,能出城嗎?
  
  
這正是我要考慮的。通常我出城辦事,必須有人為我作保,我也是有去有回。這一次是一去不返,我就不能找保來坑害別人,隻能選擇時機,冒險闖關了。
  
  
如果闖不出去,怎麽辦?
  
  
隻好聽天由命了。
  
  
不,我們會想辦法的。 蔚青又問:舒賽同誌,你打算什麽時候行動?從哪個城門出去?
  
  
等我安排妥當後,再通知你們。萬一在約定時間內我沒有出城,你們千萬不要貿然行事。
  
  
知道了。到時候我們會安排一個你認識的人在城外和你接頭。
  
  
好,就這樣定了。你趕快離開這裏,路上要小心。
  
  舒賽將
商人送至門外。
  
  日軍占領雲夢後,每到新年,從元旦開始,放假三天大肆慶祝。到今年年底,日軍侵華四年有半,已占領大半個中國。現在又 爆發了太平洋戰爭,侵略軍的足跡遍及東南亞。戰線的不斷擴大,使這個彈丸之地的東洋島國,已暴露出人力、物力的不濟。雲夢日軍過新年,恰似王小二過年,一 年不如一年。為了激發起侵略軍日益低落的士氣,仍然放假三天,讓官兵們大吃大喝,尋歡作樂。
  舒賽想,這三天正是日偽軍疏於防範的時刻。她選定元月2日清晨7時,從西門出城。日本人在元旦一整天的花天酒地之後,已是渾渾噩噩,加之通宵達旦的晚會,到次日淩晨正是敵人醉倒困倦的時刻。她斷定此時出城最佳。
  
  1230日上午,舒賽寫了一封密信,將時間、地點和暗號寫明,派金家烈送出城外。這時,訓練班已經結業。為防止日寇 的懷疑,她一麵參加所有的公開活動,一麵安排善後事宜。最使她放心不下的是為她作保、待她如親人的程家。半年來,她和程家不但日益增進了相互間的信任,還 在民族大義的基礎上,建立起特殊的親情關係。舒賽與楮考芬情同母女,與程碧仙情同姊妹。程潤銘在舒賽的幫助和影響下,也從一個有正義感和同情心的偽職員, 變成聽命於舒賽,冒險為我軍辦事的朋友。
  
  舒賽決定將撤離的事,告訴程潤銘。除夕的晚上,她特意對他說:
  
  
潤銘兄,謝謝你提供的關於日本人要害我的情報,我還沒有來得及把它送出去,邊區已通過別的渠道知道了。
  
  
看來這個消息是可靠的,不知你有何打算?
  
  
組織上決定我離開雲夢。
  
  
是嗎?最近日本人對你監視很嚴,如何出城你們可要考慮周到。
  
  
我知道。
  
  
能及早離開就好。程潤銘考慮到自己的身份,不便多問。
  
  
半年來,你為我和邊區做了不少事情,我們是不會忘記的。
  
  
這是我早該做的事,我還要感謝你對我這個失足者的苦心幫助哩。你走後,我們全家都會想念的。
  
  
隻是日本人發現我走了,你和媽媽可能會受到牽連,這使我很放心不下。
  
  
你放心,我看日本人也不會把我們怎麽樣。你又不是在我們家中走的,我還可以說是他們防範不嚴,被遊擊隊弄走了。即或有牽連,還有吳錫卿這塊牌子可以擋一擋的。
  
  
對,要讓大家以為我是被劫持走的。不過,你們還是要當心些才好。我走以後,有什麽事情,仍通過金家烈聯係。望兄長好自為之。舒賽又叮囑道:我走的事,先不要和家中人講,以免她們心中不安。
  
  舒賽又對金家烈、李心垓和其它幾個有聯係的人,作了最後的安排。
  
  元旦這天,她帶了一些禮物,去探望被敵人殺害的、湯池訓練班的同學趙誌誠的家屬。
  
  當晚,舒賽從新年晚會上與她的學生劉潤清提前離開,劉見四周無人,神情緊張地問道:
  
  
舒先生,聽人說,陽曆年一過,日本人就要殺害你?
  
  
我知道,你不要再和別人講了。
  
  
先生應該趕緊走哇!
  
  
潤清,我正要告訴你,明天一早我就走了。
  
  
那我去送先生。
  
  
你不害怕嗎?
  
  
先生都不怕,我也不怕!劉潤清神情堅定。
  
  舒賽對學生的表示很受感動,本打算一個人混出城外,現在有人作伴,正可以迷惑城門的看守。她高興地說:
  
  
你不害怕,就明天一早悄悄到我這裏來吧,不要和任何人接觸。
  
  
我知道。劉潤清說完,高興地跑回家去了。
  
  舒賽望著劉潤清的背影,不禁想起她初來訓練班的情景。那是訓練班招生結束後的一天上午,一個手提包裹,留著齊耳短發,不滿十八歲的女青年到青年會來找舒賽。
  
  
您家是舒先生嗎?
  
  
我是,你有什麽事?
  
  
我要上你們的訓練班。
  
  
現在招生已經結束,名額也滿了,你不知道嗎?
  
  
我好不容易從下劉莊來的,您家就多收我一個吧!女青年急切的樣子吸引了舒賽,她問:
  
  
下劉莊在什麽地方?
  
  
離縣城有十五裏哩。
  
  
你叫什麽?
  
  
劉潤清。劉備的劉,潤月的潤,清明時節雨紛紛的清。
  
  
啊,你還會背詩呀?舒賽故意問。
  
  
日本人來以前上過私塾,日本人來後,就失學在家了。
  
  
你今年多大?
  
  
快十八歲了。
  
  
你父母同意你一個人到城裏來學習嗎?
  
  
他們同意,就是不同意我也要學習。我有個伯父住在城裏,我可以住在他家。
  
  
你的決心倒是蠻大的。你想學什麽?
  
  
打襪子、織毛衣、學文化我都願意。
  
  
還有呢?
  
  
我不喜歡現在社會上的風俗,重男輕女,我希望男女平等。
  
  
你的誌氣也不小哩!好了,好了,我收下你了。你先回去,過幾天我們開學時,你就來吧!舒賽喜歡上這個頗有個性的女青年。
  
  
謝謝舒先生!說完,對舒賽深深地一鞠躬,轉身高興地跑了。
  
  劉潤清在訓練班裏,學習認真,思想純樸,追求進步。舒賽常個別為她講解革命的道理,介紹共產黨、新四軍和抗日民主根據地,給她看邊區出版的報刊讀物,還帶她去應城和孝感秘密活動,已經是自己的一個小助手了。
  
  舒賽一邊回憶,一邊來到程家。剛跨進門,就高聲喊道:
  
  
碧仙,媽媽休息了嗎?
  
  程碧仙聽見舒賽的聲音,跑出來說:
  
  
姐姐,年沒過完,老人家還精神得很呢。
  
  姊妹雙雙來到母親的臥室,褚考芬正躺在一張臥榻上休息,見舒賽進來親切地問:
  
  
孩子,一天未露麵,忙些什麽呀?
  
  舒賽正要答話,程碧仙噘著嘴搶先說:
  
  
今天媽媽專門做了你愛吃的魚肉煲飯和豆豉扣肉,你不來,也舍不得給我吃。
  
  
姐姐該罰,該罰,我這一份就讓給你了。以後你就常常想著姐姐吧。舒賽話中有話。
  
  
仙兒,別給你姐姐鬧了,看她的樣兒已經夠累啦,快去讓你嫂子熱碗雞湯端來……”
  
  
媽,是給我喝呀?程碧仙調皮地。
  
  
搗蛋鬼,是給你姐姐!
  
  程碧仙向舒賽做了一個鬼臉,跑出去了。程母指著櫥櫃說:
     
孩子,櫥櫃裏有玉銘從武漢帶來的川桔,你拿來吃。      已多年未嚐川桔的舒賽,拿了兩個桔子,心事重重地走到義母的臥榻前,蹲下身來,充滿感情地說:      媽媽,請您閉上眼睛。      孩子,你要搞什麽名堂?      您閉上嘛。舒賽嬌聲地,褚考芬閉上眼。      舒賽剝開桔皮,掰下一瓣,去掉桔絡,輕輕放入義母的口中。      孩子,是叫你吃的呀!      媽媽,女兒應該先孝敬您。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祝願媽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褚考芬慢慢咽下桔子。舒賽又掰下第二瓣,送入義母口中。      媽媽,您別說話。這一瓣是感謝媽媽深明大義,半年來,對女兒冒險保護,精心照料,女兒此生難忘。      義母深受感動,將第二瓣桔子慢慢咽下後說:好了,該你自己吃了。      媽媽,還有一瓣哩。我祝願抗戰早日結束,讓所有的家庭都能安居樂業,親人都能團聚。那時候,女兒再來好好地孝敬媽媽。舒賽將第三瓣放入義母口中。      義母吃完桔子,睜開眼睛,看見舒賽跪在臥榻前,眼含淚水,驚問道:      孩子,你今天怎麽呐?讓我的心都酸了。      沒什麽,媽媽,女兒太高興了。舒賽吃了幾瓣川桔,又說道:媽媽,您躺好,我來給您捶腿吧。      這時,程碧仙將熱騰騰的一碗雞湯端了進來,放在桌上。見舒賽含淚為母親捶腿,淘氣地說:      姐姐,你整天都不來,挨罵了吧?      碧仙,我今天可沒功夫和你鬧。      咦,今天可是在家過年呐,姐姐怎麽一付訓練班老師的麵孔呀?      碧仙,你給我聽著,從今天開始,我不在家的時候,你要把媽媽照顧好。否則,我再見到你時,可饒不了你!舒賽從榻邊站了起來。      舒先生,學生遵命!程碧仙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都有婆家了,還這麽鬧,你羞不羞?。舒賽笑了。      不許你說,不許你說。程碧仙跑過去拍打舒賽。      好了,雞湯都涼了,快讓你姐姐喝了吧。褚考芬發話。舒賽喝著雞湯,心裏熱騰騰地。問道:      這麽晚了,潤銘兄怎麽還沒有回來?      他被那些朋友拉去聚會了,還不玩個通宵。程碧仙說。      舒賽喝完雞湯,向母女二人告別。      媽媽,很晚了,您休息吧,女兒走了……”      孩子,你快回去休息。仙兒,拿一些桔子去送你的姐姐。再給金媽拿些點心去。      姐妹走出母親的臥室,又一同到嫂子房間坐了片刻,才雙雙挽手走出門外。舒賽緊緊地握著碧仙的手,深情地說:      仙妹,你別送了,快回去休息,要記住姐姐的話。後一句,舒賽是一字一字說的。      程碧仙點頭,將手中的桔子和點心塞到舒賽的手中。      姐姐,明天見!      舒賽目送義妹進門後,才轉身離去。      元旦的深夜,白天熱鬧過後更顯得格外地安靜。街道上路燈昏暗,行人稀少。一陣寒風將地上的紙屑刮得滿天飛舞,舒賽紮緊頭上的圍巾。忽聽前麵拐角處傳來 日本人的聲音,她閃身躲入黑暗處。隻見幾個醉醺醺的日寇,每人摟著一個年輕的中國女子,唱著《支那之夜》走了過去。舒賽強壓心中的憤恨,加快步伐回到家 中。      金媽,我回來了。      小姐,都這麽晚了,我正為你擔心呢。      您看,我給您帶來了什麽?程媽媽給你的。舒賽將手中的桔子和點心一齊遞給金媽。      小姐,你留著吃吧!      我都吃過了。      舒賽將明晨離開雲夢之事,對金媽講了,感謝她的細心照料。在金媽的幫助下,舒賽將一些可能引起懷疑的東西全部銷毀,又將自己的衣物和日用品留下送給金 媽。      2號淩晨,人們還在夢中。劉潤清身穿一件大紅外衣,圍上一條三角頭巾,悄悄來到舒賽的住處。舒賽向劉潤清詳細解說了如何出城,如何應變的辦法。      650分,天空微亮,兩人用圍巾緊包著頭,左手各提一個菜籃子,走出後門,順著後街向西門而去。一路上,除少數幾個清晨出門買菜的傭人外,不見其它 行人。      7時整,她們來到西門,隻見兩個睡眼惺惺的日軍正在交接崗,另兩個偽軍在驗證行人的安居證。偽軍見兩個年輕女子出城,問道:      這樣早,你們到哪裏去呀?      過新年,我們出去買些新鮮蔬菜。劉潤清微笑著說,兩人同時出示安居證。      啊,不必了,不必了。偽軍示意她們過去,兩人趁日寇未注意時迅速走出西門。距西門五、六百米處有一座背拱橋,這是接頭的地點。兩人加快步伐來到橋 邊,隻見一個三十開外的便裝男人,用左手提著竹籃,也像個買菜的人,迎麵向舒賽走來,小聲說:舒先生,你好!她認出是化了裝的秘密交通員黃永烈,回頭 對劉潤清說:      潤清,這是我們的人,你不必送了,趕緊繞道從北門回去,務必小心,再見!      那好,劉潤清轉身而去,舒賽對黃永烈說:快走!   他們快步從伍姓街直奔郊外的府河,一路上遇見不少提籃買菜和挑擔賣柴的男子。舒賽一眼就看出他們都是一些化了裝的手槍隊員,心中踏實下來。兩人來到白 鶴口渡口,隻見東西兩岸和上下航道,已被我武工隊封鎖,等候在岸邊接應的船隻,迅速將他們接往對岸。隨後,舒賽在八十餘人的武裝掩護下,於當天中午,安全 抵達雲夢縣委駐地,受到縣委書記劉誌遠和縣長安天縱的熱烈歡迎。   劉潤清和舒賽分手後,順著城邊壕溝從西門溜到北門外。她脫掉大紅外衣,取下頭巾,改變裝束進了北門,不聲不響地回到家中。      當天,日本人發現舒賽失蹤,在全城進行搜查、追問,群眾紛紛傳說:      遊擊隊進城把舒先生劫持走了!      日寇無可奈何,隻得將訓練班的上司——偽青年會負責人李心垓革職作罷。      幾天後,舒賽從雲夢回到邊區,她的鬥爭事跡,在豫鄂邊區的報章上廣為宣傳,到處是一片讚揚之聲。區黨委代理書記陳少敏號召大家、特別是女同誌要向舒賽 學習。她在《艱苦奮鬥的三年》一文中寫道:       我們的舒賽同誌,在殘暴的敵人用槍托打著她那脆弱的腦殼的時候,還在高聲的喊著:中國人不當亡國奴!’‘中國人團結起來打倒日本帝國主義!’‘為中華 民族流血犧牲是光榮的!’”      在歡迎舒賽的大會上,她扼要地匯報了自己被捕後的經曆。台下一陣陣掌聲和口號聲,使她受寵若驚。忽然,她腦海中浮現出八個月前在京安的鬥爭會上人們喊 口號的景象。不禁感慨地想到同是一個我,那時並無過錯,卻百般挨整,受盡屈辱;今天,隻不過做了一個革命者應該做的事,毫無奇功大業,卻得到如此殊榮。 此一時,被讚美;彼一時,遭踐踏,反差竟如此之大。由此看來,榮辱升遷又何足取?      第二天,組織部副部長孫西岐又通知她,要她在一個大型報告會上講自己的英雄事跡。她百般推辭不掉,便在會前躲藏了起來。      疾風知勁草,烈火識真金。組織部楊部長為自己去年在京安的偏聽偏信深感內疚,已在區黨委會上作過檢討,並力主撤銷對舒賽的錯誤處分。舒賽返回邊區 後,他親自為她作了被捕後勇敢堅定,英勇不屈,且完成了黨交給的對敵鬥爭任務的結論。又特意準備了在邊區視為上品的清燉母雞,請舒賽去他家吃飯。此 事,舒賽後來寫道:      孟昭毅通知我,楊學誠同誌燉了雞,專請我去吃飯,使我進退兩難。辭,領導請,辭不得;去,不免想起疾惡如仇的組織部長在鬥爭會上,如獅子暴怒般地將 我罵得體無完膚,徹及骨髓。我生還後,實羞於和他見麵,卻不料有燉雞之請。在京安鬥爭會上,不是因我的一次燉雞,而罪列物質拉攏、腐蝕青年一條麽?後 來,我還是去了,沒正視主人一眼,沒說上三句話,那雞塊猶如石塊,難以下咽。 她又寫道:   我分明看到黨在盡力彌補一切,誰也不提京安舊事。既不容我回京安履行婚約,也不準邵某前來,甚至杜絕兩人見麵的機會,致使其另覓良緣。無形中也阻止 了我在鬥爭會上精神趨於崩潰時,所作出的自暴自棄的許婚行為。但這一切,也難以彌補一個對黨赤誠的女青年心中的傷痛和裂痕。      不久,舒賽調入邊區保衛訓練班學習,結業後,楊學誠安排她到雲夢縣委任社會部副部長兼公安局副局長。此後,楊部長每到雲夢或鄰近地區開會,無一例外的 要通知舒賽參加。多年後,舒賽曾對楊學誠有如下評論:      英年早逝的學誠同誌對黨的偉業赤忠、熾熱。他嫉惡如仇,從善如流。寬人嚴己,英敏賢達。在五師以他才德兼備的優秀品質,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舒賽回歸後,曾經議論舒賽受處分後就被捕,一定會投敵的幾個京安縣委領導人,如今又大言不慚地說:她能有如此表現,多虧鬥爭會教育之功也。      十年後(1951),經李先念、孫西歧等證明,中南局組織部對京安問題,再次做出複審結論:京安縣委當時對此一問題的處理是不正確的,應予原案注 銷。這是後話。      19423月,舒賽在雲夢公安局任職期間,親自帶人到城外下劉莊,將她的學生劉潤清接至根據地參加革命工作,改名劉定明。舒賽又兩次派人到城內將義 妹程碧仙接至她的駐地相會,暢談別後。隻因義妹已婚嫁李家,未讓她留在邊區。      是年底,程潤銘從吳錫卿處得知,自己秘密幫助遊擊區之事,日寇已經知曉,他不得不離家外逃避難。日本投降後,國民黨又以通敵、通共罪名,將他抓了 起來,程母傾家蕩產,才將兒子保釋出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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