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夢

我隻忠於自己的感受,寫自己的生活
正文

靡靡之音(21)

(2005-01-11 17:41:30) 下一個

“那就是我喝多了,”我猶豫了兩秒鍾後說,“哎呀,”不等周朝放再開口,我飛快地看了看表,“都快一點了,我要回家睡覺了,明天還上班呢,”“哦,我送你吧,”周朝放拉住我的胳膊,“恩。。。不了,”我果斷地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我叫個的士好了,”

我抓起大衣就向門口衝過去。周朝放跟在我後麵,“等等我,”他急急忙忙地說,“這麽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才不安全呢,”我一本正經的玩笑話終於出賣了我真實的恐懼。“什麽?不安全?和我?”我們倆同時在酒吧門外的走廊上停了下來。

“我很可怕麽?”我再次領教了周朝放笑容的誘惑性,除了他的眼睛不是綠的之外,我真的覺得他就是一隻狼。我假裝低頭,逼開了他的目光,拉長了聲音,象念經一樣說,“是—啊,天—好—黑,風—好—大,你—好—色,我—好—怕,”

“哈哈。。。。。。”我們倆同時笑起來,“你這個小家夥,”他伸手來抓我,我閃開了,“真的不用你送,周總,”我認真起來,我注意到他沒有拿外套,“你還沒和朋友告別呢,”“我送完你,還要回來的,”

“來回折騰什麽啊,”我開始往樓下走,然後頭也不回地開始揮手,“byebyebye~~~~~~”我的告別象《後街男孩》的成名曲一樣有節奏。身後沒有腳步聲。周朝放並沒跟下來。

等一頭紮進了出租車,我才長長出了一口氣。再次回頭看了看車窗外,最後一次確定他沒站在門口,我才告訴了司機我家的地址。等車開了,我忽然有點遺憾。遺憾什麽?他沒有堅持送我還是他沒有看著我離開?我不知道。這次是真的。酒的後勁上來了。

一早進了公司,我就開始到處搜尋戴紫煙的身影。這個女人昨晚到底怎麽樣了?雖然知道她不會向我透露隻言片語,可我的好奇心還是在起著它最基本的作用。

“哈羅,”戴紫煙先看到了我,“哈羅,”我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她。她沒有換衣服,這意味著。。。。。。

“你昨天又把我扔在那裏喂狼,自己幹什麽去了?”我審視著她的眼睛,“我那是為你製造機會好吧?”她倒是很會替自己找借口,“什麽狼不狼的,周朝放是狼麽?他怎麽你了?!”戴紫煙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下可好,我是引火燒身。

“他能怎麽樣我?”我惡狠狠地回瞪著她,“他應該沒孫思凱的膽子大吧,”“就知道周朝放會和你說的,”戴紫煙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孫思凱和我是普通朋友而已拉,”“小姐,你。。。”我想說‘什麽樣的朋友值得你半夜三更去家裏看他?還是個隻認識了半小時的朋友?’,可我知道我和戴紫煙說話還沒知心到這種地步。

“你真是重色輕友第一名啊,”我笑著看她,“那明天晚上還去泡吧麽?”“幹嗎不?”戴紫煙出人意料的堅決,“我們玩我們的,”“哦。。。”我很想問她,好不容易找到個鑽石王老五不該趁熱打鐵麽?不會是孫思凱沒約她吧?

“我回辦公室去了,有空給我電話,” 還沒等我緩過勁來,戴紫煙已經消失在了一扇門後。這個女人在搞什麽?永遠是一副勝算在握的樣子。她到底是在談戀愛?還是玩遊戲?或者,對她這樣的女人來說,這本來就是一回事?

如果戀愛真的象遊戲那麽輕鬆,那怎麽還有那麽多人要死要活?如果遊戲真的象戀愛這般浪漫,又為何不能好好投入的賭上一次?又或者他們其實本不該是一回事,而被人為地糾纏在了一起。於是,戀愛有著遊戲般的真真假假,自然也就有人會等待觀望。隻是,遊戲裏,投進去的是賭注,出局的是角色。愛情裏,放下去的感情,失落的是自己。

我真的是跟不上時代了,我歎了口氣,轉身朝自己的辦公室方向走。越來越看不懂身邊的人情世故,是我錯了麽?雅文,天甜,戴紫煙,包括我自己,每個人的處境都很微妙。不同版本的愛情必然有迥異的經曆,可誰能告訴我,最終是殊路同歸,還是南轅北轍?

“昨天你們出去玩了,是不是?”天甜一見我進門就問,“恩,”我才想起來,昨天走的時候沒和她打招呼,她該怨我了。果然,天甜嘟著嘴說,“上哪瘋去了?也不叫上我?”我哪裏敢和她提周朝放的事,不被這個家夥捅成馬蜂窩才怪。

“哦,一個客戶接戴紫煙出去,把我也拉上了,”我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哎呀,你知道的,我也是沒辦法啊。。。。。。”我為什麽要撒謊呢?我做了什麽虧心事?是我搶了天甜的東西麽?我覺得自己有點神經過敏。

任何事,一旦用謊話開了頭,注定就是無法正常結束的。

還好,天甜的注意力轉移地很快,“哈,怪不得,戴紫煙今天沒換衣服呢,”原來她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假日裏,在球場上班的文職人員不換衣服是大忌。那就意味著你有可能沒有回自己家睡覺。

在這個高度敏感的地方,每個人的眼睛和耳朵似乎都是為別人的私生活而存在的。這讓我很不舒服。尤其是當這種話從天甜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你管人家那麽多?!”我瞟了她一眼,“她天天都換的,就今天沒換,”天甜似乎在自言自語。

“你怎麽那麽煩啊?”天甜怎麽也這麽八,換又怎樣,沒換又怎樣?那是她戴紫煙自己的事,和我們誰都沒有關係。“哈,我明天出去玩,”天甜聽出了我的不快,主動換了個話題。明天她休息。“幸福啊,”我要捱到後天,真是一種折磨。

“上哪啊?”我順口問,“不知道呢,”天甜恐怕已經陷入了某種憧憬狀態,“反正有人陪著,上哪都好,對吧?”我看著這個幻想中的小女人,忽然有一種羨慕的感覺。至少她現在知道自己和誰在一起快樂,可我呢?

我卻忘了問那人是誰。我也忘了天甜已經開始變得不再讓我熟悉。我忽略了所有我本該關心的和我有關的情節,開始悄悄地反複比較著周朝放和梁俊鵬在我心裏的印象。我真的開始動搖了麽?我缺乏勇氣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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