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黑色的法式鬥篷,肩上斜挎著一卷大大的畫軸,在機場溫和的燈光裏邁著優雅的
步伐款款地向著我們走來的吳欣,絕對讓人想不到她性格會那麽地陰暗,待人會那樣的
刻薄和惡毒.
她給我們的第一印象很端莊,漂亮;也很高貴和知性。
“為什麽沒見到張建和肖鋼?”見到隻有我和羅卜,吳欣有些不爽,微蹙了下眉沒有寒暄就直截了當地發問了。
“這幾天布置辦公室搞的太累了。是我沒讓他們來”看到她明顯不滿了,我忙解釋。
我想化解她的不快,希望不要給新公司帶來任何不和諧的陰影。
張建和肖鋼不願來,而我也把吳欣的到來看成一個普通的接機,認為有我和羅卜就夠
了,可顯然的吳欣並不這麽想,因此她相當不快。
但我絕們沒料到後果會那麽嚴重,會直接造成張建和肖鋼在兩個星期內被炒了魷
魚。
當然,來接她的我也未必就討好。
我雖未很快被趕走,但卻是最慘的一個,我一度被她折磨得痛苦不堪,頻臨崩潰。
“車停在哪裏了?”待羅卜幫她拿好行李後,吳欣環顧了一下四周後不滿地問。
“不遠,就在第五航站樓出口,飛機晚點師傅都在車裏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可能都有些
急了。”我想多說點什麽,緩解緩解這略略有些個不愉快的氣氛。
“不是付錢給他錢嗎?”她冷著臉問甩出這句話後,就大步邁向出口。
“是,30塊,市場價,但一般他們最多等20分鍾。”我趕緊跟上,羅卜也推著行李加快
了腳步,走在陰影裏的他看不到任何表情。
“你們很有錢是不是啊?”在電梯裏,吳欣仰頭看著不停跳動的數字突然問,口氣似諷
刺又像是不屑,我辯不出來,但那不友好是顯而易見的。
羅卜有些奇怪地望過來,這樣氣勢淩人的人我們還是第一次遇到,我一時不知她是何
意,不知如何回答她,鏡子裏的我和羅卜看上去有些呆,不知是不是這一陣太累了的
緣故。
“你多給司機的5元錢,公司不會給你報銷的。”取下畫軸,脫下鬥篷的吳欣用眼風掃
我一下後終於給她在電梯裏的問話下了注解。
“還好,終於是肯定句了。如果一直用那種方式講話,可真讓人吃不消”我想。
“沒關係的,我們掏就是。”羅卜已放好了行李,走過來,微微擋在我麵前。我發現他
笑得有些巴結,讓人看著很氣餒。
“那隨便吧,我也要休息了。”吳欣帶著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走到門邊,準備送客。
“看來這個人不太好處。”在地鐵上,我不無擔心地對羅卜說。
“沒關係的老婆,可能今天坐了好長時間飛機太累了才這樣的。她隻是有些清高罷了,
以後熟悉就好了”羅卜笑眯眯地邊說邊抓住我的手搖了搖,大概想讓我忘了今晚的不愉
快,他一直是個樂觀主義者。
可惜我們還是太天真了些。
我們以為一起開公司,合作賺錢的美夢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而變成一段好長時間裏我們
都揮之不去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