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稠繆說台灣(7)——台灣趣談
台灣分台北和非台北兩個地區,台北是一個相對國際化的城市,尤其是當你在東區或天母的時候。 台北是作者喜歡的一個城市,舒適,安全,方便。如果上海,紐約是華麗的貴婦人的話,那麽台北是一個溫文爾雅,知書達禮的小家碧玉。
在總統府附近的桃源街上靠近寶慶路一個沒有名子的牛肉麵店,是我第一次吃台灣的牛肉麵。一個大海碗,寬寬的麵上來時九分熟,軟軟的牛肉堆在麵上,當你把邊上酸菜和在麵中之時,麵也慢慢的又熟了點,正好到了不粘牙齒的時候。一口麵就一口酥酥的牛肉,正是大碗吃麵,大塊吃肉的快樂。那微微有些稠,又帶著許許甜味的牛肉湯,就著酸酸的酸菜,那回味就是回到家還在嘴邊。
吃完了牛肉麵,往前走就是衡陽路,是我最愛的地方,台北的書店一條街。和上海的福州路有點類似,但氣派不會那樣的公事公辦的樣子。你可以隨手那一本你愛的書,或坐或站,可以讓我“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台灣的書店有時還能買到複印的書,這是愛讀書,又買不起正版書的人的聖地。台北人愛讀書,你任何時候去書店,都是摩肩擦踵,熙熙攘攘的。台灣的書店如“誠品”比Barnes&Noble要更有生活氣息,但要買高質量的書,還是要去台大師大附近或是衡陽路的書店。台灣的書店沒有大陸書店裏特有的“暢銷”氣。單純的很,就是書。不是為了要賺錢而看書,也不是為了研究朋友在想什麽去看書。就是因為愛看書。
因為朋友愛喝兩口,有時晚上去師大路羅斯福路三段轉角上的Oldie&Goddie。樂團成員和自己的年齡相仿,唱的也是耳熟的英文歌。去的次數多了,盡管誰也不認識,但大家都成了熟客。來去自然就點點頭,不用說就是“你來了!”或是“你走好!”酒保也不計較我們占兩個位子,就一人喝酒,即使有時酒吧裏多到人擠人,大多數的人得站著。一舉手,要水要冰,沒有抱怨,沒有延遲,一會兒就在你桌上。一曲“Bridge Over Trouble Water”給了我們很多的安慰,有時“外婆的澎湖灣”讓我想起我的小時候在奶奶家門前的河裏玩紙船的事。
在台灣的時候,有時周末沒有安排,就一人去環島。北宜(台北-宜蘭)公路的九曲十八彎是我最愛冒險的地方,每個彎,每個點都是景。尤其是在太陽下山以前,沿著公路向東一邊開,一邊看著夕陽的紅,猶如綢緞一樣覆在青山上,看不見皺褶,也見不到頭。
常常一個人的旅行,台灣的人土風情也慣壞了我。在太魯閣國家公園迷路,在晚上11點多遇到9個徒步旅行的年輕人。他們知道我是客旅一人,他們不但為我準備晚餐,他們還勻了一個野外露營的帳篷給我,毫無顧慮的讓我住在他們中間,讓我不至於睡在車上。在台灣的旅行讓我學會不事先計劃,走到哪裏,吃到那裏,也睡在那裏。有一次住在一個在南投埔裏附近的民宿,主人夫婦是高山族人,原來準備第二天一早去日月潭看日出,但早上起來一件偶然的事,讓我就此成了他們的朋友。結果日月潭沒去成,反而在他們家住了整個周末,好似一個原本應該有的假期。臨走不但不要我的一塊錢,還讓我帶了兩大罐他們最好的凍頂烏龍。這樸實的民風成為我旅行的福音。
離開台灣的工作以前,有機會遇到少年時的女友。我們約了在她先生公司附近的不知名的咖啡店見麵,談話中我的思路帶我回到以前的約會,那時,沒有這樣的咖啡店,也記不得我們曾經這樣坐著,但我的恍惚,成了台灣留在我心中的一個遺憾。現在還是常常回台灣,感到台灣離我原來了解的台灣越來越遠。每次坐車去桃源機場的路上,都會情不自禁的默默祝福台灣。台灣,願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