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波羅奈國仙人住處鹿野苑中。
時,有眾多比丘集於講堂,作如是論:“諸尊,如世尊說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所問:
“‘若知二邊者,於中永無著,
說名大丈夫,不顧於五欲,
無有煩惱鎖,超出縫紩憂。’
“諸尊,此有何義?雲何邊?雲何二邊?雲何為中?雲何為縫紩?雲何思?以智知,以了了;智所知,了所了,作苦邊,脫於苦?”
有一答言:“六內入處是一邊,六外入處是二邊,受是其中,愛為縫紩。習於受者,得彼彼因,身漸轉增長出生,於此即法,以智知,以了了;智所知,了所了,作苦邊,脫於苦。”
複有說言:“過去世是一邊,未來世是二邊,現在世名為中,愛為縫紩。習近此愛,彼彼所因,身漸觸增長出生,乃至脫苦。”
複有說言:“樂受者是一邊,苦受者是二邊,不苦不樂是其中,愛為縫紩。習近此愛,彼彼所得,自身漸觸增長出生,乃至脫苦。”
複有說言:“有者是一邊,集是二邊,受是其中,愛為縫紩。如是廣說,乃至脫苦。”
複有說言:“身者是一邊,身集是二邊,愛為縫紩。如是廣說,乃至脫苦。”
複有說言:“我等一切所說不同,所謂向來種種異說,要不望知。雲何世尊有餘之說,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所問經?我等應往具問世尊,如世尊所說,我等奉持。”
爾時,眾多比丘詣世尊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麵,白佛言:“世尊,向諸比丘集於講堂,作如是言:於世尊所說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所問經,所謂二邊,乃至脫苦。有人說言:內六入處是說一邊,外六入處是說二邊,受是其中,愛為縫紩。如前廣說,悉不決定,今日故來請問世尊,具問斯義,我等所說,誰得其義?”
佛告諸比丘:“汝等所說,皆是善說,我今當為汝等說有餘經。我為波羅延低舍彌德勒有餘經說,謂觸是一邊,觸集是二邊,受是其中,愛為縫紩。習近愛已,彼彼所得,身緣觸增長出生。於此法,以智知,以了了;智所知,了所了,作苦邊,脫於苦。”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尊者賓頭盧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時,有婆蹉國王,名優陀延那,詣尊者賓頭盧所,共相問訊;問訊已,退坐一麵。婆蹉王優陀延那白尊者賓頭盧言:“欲有所問,寧有閑暇見答已不?”
尊者賓頭盧答言:“大王,大王且問,知者當答。”
婆蹉王優陀延那問尊者賓頭盧:“何因何緣新學年少比丘於此法、律,出家未久,極安樂住,諸根欣悅,顏貌清淨,膚色鮮白,樂靜少動,任他而活,野獸其心,堪能盡壽,修持梵行,純一清淨?”
尊者賓頭盧答言:“如佛所說,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為比丘說:‘汝諸比丘,若見宿人,當作母想;見中年者,作姊妹想;見幼稚者,當作女想。’以是因緣,年少比丘於此法、律,出家未久,安隱樂住,諸根敷悅,顏貌清淨,膚色鮮白,樂靜少動,任他而活,野獸其心,堪能盡壽,修持梵行,純一清淨。”
婆蹉王優陀延那語尊者賓頭盧言:“今諸世間貪求之心,若見宿人,而作母想;見中年者,作姊妹想;見幼稚者,而作女想。當於爾時,心亦隨起,貪欲燒燃、瞋恚燒燃、愚癡燒燃,要當更有勝因緣不?”
尊者賓頭盧語婆蹉王優陀延那:“更有因緣,如世尊說,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為比丘說:‘此身從足至頂,骨幹肉塗,覆以薄皮,種種不淨充滿其中;周遍觀察,發、毛、爪、齒、塵垢、流涎、皮、肉、白骨、筋、脈、心、肝、肺、脾、腎、腸、肚、生藏、熟藏、胞、淚、汗、涕、沫、肪、脂、髓、痰、陰、膿、血、腦、汁、屎、溺。’大王,此因此緣故,年少比丘於此法、律,出家未久,安隱樂住,乃至純一滿淨。”
婆蹉王優陀延那語尊者賓頭盧:“人心飄疾,若觀不淨,隨淨想現。頗更有因緣,令年少比丘於此法、律,出家未久,安隱樂住,乃至純一滿淨不?”
尊者賓頭盧言:“大王,有因有緣,如世尊說,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告諸比丘:‘汝等應當守護根門,善攝其心。若眼見色時,莫取色相,莫取隨形好,增上執持。若於眼根不攝斂住,則世間貪、愛、惡不善法則漏其心,是故汝等當受持眼律儀。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亦複如是,乃至受持意律儀。’”
爾時,婆蹉王優陀延那語尊者賓頭盧:“善哉!善說法,乃至受持諸根律儀。尊者賓頭盧,我亦如是,有時不守護身,不持諸根律儀,不一其念,入於宮中,其心極生貪欲熾燃、愚癡燒燃;正使閑房獨處,亦複三毒燒燃其心,況複宮中!又我有時善護其身,善攝諸根,專一其念,入於宮中,貪欲、恚、癡不起燒燃其心;於內宮中尚不燒身,亦不燒心,況複閑獨!以是之故,此因此緣,能令年少比丘於此法、律,出家未久,安隱樂住,乃至純一滿淨。”
時,婆蹉王優陀延那聞尊者賓頭盧所說,歡喜隨喜,從座起去。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手故知有取舍,有足故知有往來,有關節故知有屈伸,有腹故知有饑渴。如是,比丘,有眼故眼觸因緣生受,內覺若苦、若樂、不苦不樂;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
“諸比丘,若無手則不知取舍,若無足則不知往來,若無關節則不知有屈伸,若無腹則不知有饑渴。如是,諸比丘,若無眼則無眼觸因緣生受,內覺若苦、若樂、不苦不樂;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過去世時有河中草,有龜於中住止。時,有野幹饑行覓食,遙見龜蟲,疾來捉取。龜蟲見來,即便藏六,野幹守伺,冀出頭足,欲取食之。久守,龜蟲永不出頭,亦不出足;野幹饑乏,瞋恚而去。
“諸比丘,汝等今日亦複如是,知魔波旬常伺汝便,糞汝眼著於色、耳聞聲、鼻嗅香、舌嚐味、身覺觸、意念法,欲令出生染著六境。是故,比丘,汝等今日常當執持眼律儀住,執持眼根律儀住,惡魔波旬不得其便,隨出隨緣;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於其六根若出若緣,不得其便;猶如龜蟲,野幹不得其便。”
爾時,世尊即說偈言:
“龜蟲畏野幹,藏六於殼內,
比丘善攝心,密藏諸覺想,
不依不怖彼,覆心勿言說。”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麥著四衢道頭,有六壯夫執杖共打,須臾塵碎,有第七人執杖重打。諸比丘,於意雲何?如?麥聚,六人共打,七人重打,當極碎不?”
諸比丘白佛言:“如是,世尊。”
佛告諸比丘:“如是愚癡士夫六觸入處之所捶打。何等為六?謂眼觸入處,常所捶打;耳、鼻、舌、身、意觸入處,常所捶打。彼愚癡士夫為六觸入處之所捶打,猶複念求當來世有,如第七人重打令碎。比丘,若言是我,是則動搖;言是我所,是則動搖。未來當有,是則動搖;未來當無,是則動搖。當複有色,是則動搖;當複無色,是則動搖。當複有想,是則動搖;當複無想,是則動搖;當複非有想非無想,是則動搖。動搖故病,動搖故癰,動搖故刺,動搖故著。正觀察動搖故苦者,得不動搖心,多修習住,係念正知。如動搖,如是思量虛誑,有行因愛。言我,是則為愛;言我所,是則為愛。言當來有,是則為愛;言當來無,是則為愛。當有色,是則為愛;當無色,是則為愛。當有想,是則為愛;當無想,是則為愛;當非想非非想,是則為愛。愛故為病,愛故為癰,愛故為刺。若善思觀察愛生苦者,當多住離愛心,正念正智。
“諸比丘,過去世時,阿修羅興軍與帝釋鬥。時,天帝釋告三十三天:‘今日諸天、阿修羅共戰。若諸天勝,阿修羅不如者,當生執阿修羅,縛以五係,送還天宮。’阿修羅語其眾言:‘今阿修羅軍與諸天戰。若阿修羅勝,諸天不如者,當生執帝釋,縛以五係,還歸阿修羅宮。’當其戰諍,諸天得勝,阿修羅不如。時,三十三天生執毗摩質多羅阿修羅王,縛以五係,還歸天宮。
“爾時,毗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身被五係,置於正法殿上,以種種天五欲樂而娛樂之。毗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作是念:‘唯阿修羅賢善聰慧,諸天雖善,我今且當還歸阿修羅宮。’作是念時,即自見身被五係縛,諸天五欲自然化沒。毗摩質多羅阿修羅王複作是念:‘諸天賢善,智慧明徹,諸阿修羅雖善,我今且當住此天宮。’作是念時,即自見身五縛得解,諸天五欲自然還出。毗摩質多羅阿修羅王乃至有如是微細之縛,魔波旬縛轉細。於是心動搖時,魔即隨縛;心不動搖,魔即隨解。是故,諸比丘,多住不動搖心,正念正智,應當學!”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比丘、比丘尼,眼識色因緣生,若欲、若貪、若昵、若念、若決定著處,於彼諸心善自防護。所以者何?此等皆是恐畏之道,有礙有難,此惡人所依,非善人所依,是故應自防護。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
“譬如田夫有好田苗,其守田者懶惰放逸,欄牛啖食;愚癡凡夫亦複如是,六觸入處乃至放逸亦複如是。若好田苗,其守田者心不放逸,欄牛不食,設複入田,盡驅令出;所謂若心、若意、若識,多聞聖弟子於五欲功德善自攝護,盡心令滅。若好田苗,其守護田者不自放逸,欄牛入境,左手牽鼻,右手執杖,遍身捶打,驅出其田。諸比丘,於意雲何?彼牛遭苦痛已,從村至宅,從宅至村,複當如前過食田苗不?”
答言:“不也,世尊。”
“所以者何?憶先入田遭捶杖苦故。如是,比丘,若心、若意、若識,多聞聖弟子於六觸入處極生厭離、恐怖,內心安住,製令一意。
“諸比丘,過去世時,有王聞未曾有好彈琴聲,極生愛樂,耽湎染著,問諸大臣:‘此何等聲?甚可愛樂!’大臣答言:‘此是琴聲。’語大臣:‘取彼聲來。’大臣受教,即往取琴來,白言:‘大王,此是琴作好聲者。’王語大臣:‘我不用琴,取其先聞可愛樂聲來。’大臣答言:‘如此之琴,有眾多種具,謂有柄、有槽、有麗、有弦、有皮,巧方便人彈之,得眾具因緣乃成音聲,非不得眾具而有音聲。前所聞聲,久已過去,轉亦盡滅,不可持來。’爾時,大王作如是言:‘咄!何用此虛偽物為?世間琴者是虛偽物,而令世人耽湎染著。汝今持去,片片析破,棄於十方。’大臣受教,析為百分,棄於處處。如是,比丘,若色、受、想、思、欲,知此諸法無常、有為、心因緣生,而便說言:‘是我我所。’彼於異時,一切悉無。諸比丘,應作如是平等正智,如實觀察。”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如癩病人,四體瘡壞,入茅荻中,為諸剌葉針刺所傷,倍增苦痛;如是愚癡凡夫六觸入處受諸苦痛亦複如是。如彼癩人,為草葉針剌所傷,膿血流出;如是愚癡凡夫,其性弊暴,六觸入處所觸則起瞋恚,惡聲流出,如彼癩人。所以者何?愚癡無聞凡夫心如癩瘡。
“我今當說律儀、不律儀。雲何律儀?雲何不律儀?愚癡無聞凡夫眼見色已,於可念色而起貪著,不可念色而起瞋恚,於彼次第隨生眾多覺想相續,不見過患;複見過患,不能除滅,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比丘,是名不律儀。雲何律儀?多聞聖弟子若眼見色,於可念色不起欲想,不可念色不起恚想,次第不起眾多覺想相續住,見色過患;見過患已,能舍離。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是名律儀。”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士夫遊空宅中,得六種眾生:一者、得狗,即執其狗,係著一處;次得其鳥,次得毒蛇,次得野幹,次得失收摩羅,次得獼猴,得斯眾生,悉縛一處。其狗者,樂欲入村。其鳥者,常欲飛空。其蛇者,常欲入穴。其野幹者,樂向塚間。失收摩羅者,長欲入海。獼猴者,欲入山林。此六眾生悉係一處,所樂不同,各各嗜欲到所安處,各各不相樂於他處,而係縛故,各用其力,向所樂方,而不能脫。
“如是六根種種境界,各各自求所樂境界,不樂餘境界:眼根常求可愛之色,不可意色則生其厭;耳根常求可意之聲,不可意聲則生其厭;鼻根常求可意之香,不可意香則生其厭;舌根常求可意之味,不可意味則生其厭;身根常求可意之觸,不可意觸則生其厭;意根常求可意之法,不可意法則生其厭。此六種根種種行處,種種境界,各各不求異根境界。此六種根其有力者,堪能自在,隨覺境界。如彼士夫係六眾生於其堅柱,正出用力隨意而去,往反疲極,以繩係故,終依於柱。
“諸比丘,我說此譬,欲為汝等顯示其義。六眾生者,譬猶六根;堅柱者,譬身念處。若善修習身念處,有念、不念色,見可愛色則不生著,不可愛色則不生厭;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於可意法則不求欲,不可意法則不生厭。是故,比丘,當勤修習,多住身念處。”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有四虺蛇,凶惡毒虐,盛一篋中。時,有士夫聰明不愚,有智慧,求樂厭苦,求生厭死。時,有一士夫語向士夫言:‘汝今取此篋盛毒蛇,摩拭洗浴,恩親養食,出內以時。若四毒蛇脫有惱者,或能殺汝,或令近死,汝當防護。’爾時,士夫恐怖馳走。忽有五怨,拔刀隨逐,要求欲殺,汝當防護。爾時,士夫畏四毒蛇及五拔刀怨,驅馳而走。人複語言:‘士夫,內有六賊,隨逐伺汝,得便當殺,汝當防護。’爾時,士夫畏四毒蛇、五拔刀怨及內六賊,恐怖馳走,還入空村,見彼空舍,危朽腐毀,有諸惡物,捉皆危脆,無有堅固。人複語言:‘士夫,是空聚落當有群賊,來必奄害汝。’爾時,士夫畏四毒蛇、五拔刀賊、內六惡賊、空村群賊,而複馳走。忽爾道路臨一大河,其水浚急,但見此岸有諸怖畏,而見彼岸安隱快樂,清涼無畏,無橋船可渡得至彼岸,作是思惟:‘我取諸草木,縛束成筏,手足方便,渡至彼岸。’作是念已,即拾草木,依於岸傍,縛束成筏,手足方便,截流橫渡。如是士夫免四毒蛇、五拔刀怨、六內惡賊,複得脫於空村群賊,渡於浚流,離於此岸種種怖畏,得至彼岸安隱快樂。
“我說此譬,當解其義。比丘,篋者,譬此身色粗四大,四大所造精血之體,穢食長養,沐浴衣服,無常變壞危脆之法。毒蛇者,譬四大,地界、水界、火界、風界,地界若諍,能令身死,及以近死;水、火、風諍亦複如是。五拔刀怨者,譬五受陰。六內賊者,譬六愛喜。空村者,譬六內入。善男子,觀察眼入處,是無常變壞,執持眼者,亦是無常虛偽之法;耳、鼻、舌、身、意入處亦複如是。空村群賊者,譬外六入處,眼為可意、不可意色所害;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為可意、不可意法所害。浚流者,譬四流,欲流、有流、見流、無明流。河者,譬三愛,欲愛、色愛、無色愛。此岸多恐怖者,譬有身。彼岸清涼安樂者,譬無餘涅槃。筏者,譬八正道。手足方便截流渡者,譬精進勇猛到彼岸。婆羅門住處者,譬如來、應、等正覺。如是,比丘,大師慈悲安慰弟子,為其所作;我今已作,汝今亦當作其所作,於空閑樹下,房舍清淨,敷草為座,露地、塚間,遠離邊坐,精勤禪思,慎莫放逸,令後悔恨!此則是我教授之法。”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拘睒彌國瞿師羅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多聞聖弟子於一切苦法集、滅、味、患、離如實知見,見五欲猶如火坑。如是觀察五欲已,於五欲貪、欲愛、欲念、欲著不永覆心,知其欲心行處、住處,而自防閉;行處、住處逆防閉已,隨其行處、住處,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漏其心。
“雲何名為多聞聖弟子於一切苦法集、滅、味、患、離如實知見?多聞聖弟子於此苦聖諦如實知,此苦集、此苦滅、此苦滅道跡聖諦如實知,是名多聞聖弟子於一切苦法集、滅、味、患、離如實知見。
“雲何多聞聖弟子見五欲如火坑,乃至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永覆心?譬如近一聚落,邊有深坑,滿中盛火,無有煙焰。時,有士夫不愚不癡,聰明黠慧,樂樂厭苦,樂生惡死。彼作是念:‘此有火坑,滿中盛火。我若墮中,必死無疑。’於彼生遠、思遠、欲遠。如是多聞聖弟子見五欲如火坑,乃至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永覆心;若行處、住處逆防逆知,乃至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漏其心。
“譬如聚落邊有奈林,多諸棘刺,時,有士夫入於林中,有所營作。入林中已,前後左右上下盡有棘刺。爾時,士夫正念而行、正念來去、正念明目、正念端視、正念屈身。所以者何?莫令利刺傷壞身故。多聞聖弟子亦複如是,若依聚落城邑而住,晨朝著衣持缽,入村乞食,善護其身,善執其心,正念安住、正念而行、正念明目、正念觀察。所以者何?莫令利刺傷聖法、律。雲何利刺傷聖法、律?謂可意愛念之色,是名利刺傷聖法、律。雲何是可意愛念之色傷聖法、律?謂五欲功德,眼識色生愛念,長養欲樂;耳識聲、鼻識香、舌識味、身識觸生愛念,長養欲樂,是名可愛念色傷聖法、律;是名多聞聖弟子所行處、所住處逆防逆知,乃至不令世間貪、憂、不善法以漏其心。
“或時多聞聖弟子失於正念,生惡不善覺,長養欲、長養恚、長養癡,是鈍根;多聞聖弟子雖起集滅,以欲覆心。譬如鐵丸,燒令極熱,以少水灑,尋即幹消,如是多聞聖弟子鈍根生念,尋滅如是。多聞聖弟子如是行,如是住。若王、大臣若親往詣其所,請以俸祿,語言:‘男子,何用剃發,執持瓦器,身著袈裟,家家乞食為?不如安慰服五欲樂,行施作福。’雲何,比丘,多聞聖弟子,國王、大臣、諸親檀越請以俸祿,彼當還戒退減以不?”
答曰:“不也。所以者何?多聞聖弟子於一切苦法集、滅、味、患、離如實知見故,見火坑,譬五欲,乃至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永覆心,行處、住處逆防逆知,乃至世間貪、憂、惡不善法不漏其心。若複為國王、大臣、親族請以俸祿,還戒退減,無有是處!”
佛告諸比丘:“善哉!善哉!彼多聞聖弟子其心長夜臨趣、流注、浚輸,向於遠離,向於離欲,而於涅槃,寂靜舍離,樂於涅槃;於有漏處,寂滅清涼。若為國王、長者、親族所請,還戒退減者,無有是處!餘得大苦。譬如恒河,長夜臨趣、流注、浚輸東方,多眾斷截,欲令臨趣、流注、浚輸西方,寧能得不?”
答言:“不能,世尊。所以者何?恒水長夜流注東方,欲令西流,未而可得,彼諸大眾徒辛苦耳!如是多聞聖弟子長夜臨趣、流注、浚輸,向於遠離,乃至欲令退減,無有是處,徒辛苦耳!”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阿毗闍恒水邊。
時,有比丘來詣佛所,稽首佛足,退住一麵,白佛言:“善哉!世尊,為我說法。我聞法已,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所以族姓子剃除須發,正信、非家、出家學道,於上增修梵行,見法自知作證: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後有。”
爾時,世尊觀察恒水,見恒水中有一大樹,隨流而下,語彼比丘:“汝見此恒水中大樹流不?”
答言:“已見,世尊。”
佛告比丘:“此大樹不著此岸,不著彼岸,不沉水底,不礙洲渚,不入洄澓,人亦不取,非人不取,又不腐敗,當隨水流,順趣、流注、浚輸至大海不?”
比丘白佛:“如是,世尊。”
佛言:“比丘亦複如是,亦不著此岸,不著彼岸,不沉水底,不礙洲渚,不入洄澓,人亦不取,非人不取,又不腐敗,當隨水流,臨趣、流注、浚輸涅槃。”
比丘白佛:“雲何此岸?雲何彼岸?雲何沉沒?雲何洲渚?雲何洄澓複?雲何人取?雲何非人取?雲何腐敗?善哉!世尊,為我廣說。我聞法已,當獨一靜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乃至自知不受後有。”
佛告比丘:“此岸者,謂內六入處。彼岸者,謂六外入處。人取者,猶如有一習近俗人及出家者,若喜、若憂、若苦、若樂,彼彼所作,悉與共同始終相隨,是名人取。非人取者,猶如有人願修梵行:‘我今持戒、苦行、修諸梵行,當生在處,在處天上。’是非人取。洄澓者,猶如有一還戒退轉。腐敗者,犯戒行惡不善法,腐敗寡聞,猶莠稗,吹貝之聲,非沙門為沙門像,非梵行為梵行像。如是,比丘,是名不著此彼岸,乃至浚輸涅槃。”
時,彼比丘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時,彼比丘獨一靜處,思惟佛所說水流大樹經教,乃至自知不受後有,得阿羅漢。
時,有牧牛人,名難屠,去佛不遠,執杖牧牛。比丘去已,詣世尊所,稽首禮足,於一麵住,白佛言:“世尊,我今堪能不著此岸,不著彼岸,不沉沒,不礙洲渚,非人所取,不非人取,不入洄澓,亦不腐敗,我得於世尊正法、律中出家修梵行不?”
佛告牧牛者:“汝送牛還主不?”
牧牛者言:“諸牛中悉有犢牛,自能還歸,不須送也,但當聽我出家學道。”
佛告牧牛者:“牛雖能還家,汝今已受人衣食,要當還報其家主。”
時,牧牛者聞佛教已,歡喜隨喜,作禮而去。
時,尊者舍利弗在此會中,牧牛者去不久,白佛言:“世尊,難屠牧牛者求欲出家,世尊何故遣還歸家?”
佛告舍利弗:“難屠牧牛者若還住家受五欲者,無有是處!牛付主人已,輒自當還,於此法、律出家學道,淨修梵行,乃至自知不受後有,得阿羅漢。”
時,難屠牧牛者以牛付主人已,還至佛所,稽首禮足,退住一麵,白佛言:“世尊,牛已付主,聽我於正法、律出家學道。”
佛告難屠牧牛者:“汝得於此法、律出家、受具足,得比丘分。”
出家已,思惟,所以族姓子剃除須發,著袈裟衣,正信、非家、出家學道,增修梵行,乃至自知不受後有,成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時,有異比丘獨處坐禪,作是思惟:“比丘雲何知、雲何見,得見清淨?”作是念已,詣諸比丘,語諸比丘言:“諸尊比丘,雲何知、雲何見,令見清淨?”
比丘答言:“尊者,於六觸入處集、滅、味、患、離如實正知。比丘,作如是知、如是見者,得見清淨。”
是比丘聞彼比丘記說,心不歡喜,複詣餘比丘所,問彼比丘言:“諸尊比丘,雲何知、雲何見,得見清淨?”
彼比丘答言:“於六界集、滅、味、患、離如實正知。如是,比丘,如是知、如是見,得見清淨。”
時,比丘聞其記說,心亦不喜,複詣餘比丘,作是問言:“比丘,雲何知、雲何見,得見清淨?”
彼比丘答言:“於五受陰觀察,如病、如癰、如刺、如殺,無常、苦、空、非我;作如是知、如是見,得見清淨。”
是比丘聞諸比丘記說,心亦不喜,往詣佛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麵,白佛言:“世尊,我獨靜思惟:‘比丘雲何知、雲何見,得見清淨?’作是念已,詣諸比丘。”三處所說,具白世尊,“我聞彼說,心不歡喜,來詣世尊。故以此義請問世尊,比丘雲何知、雲何見,得見清淨?”
佛告比丘:“過去世時,有一士夫,未曾見緊獸,往詣曾見緊獸者,問曾見緊獸。士夫言:‘汝知緊獸不?’答言:‘知。’複問:‘其狀雲何?’答言:‘其色黑如火燒柱。’當彼見時,緊獸黑色,如火燒柱。時,彼士夫聞緊獸黑色如火燒柱,不大歡喜,複更詣一曾見緊獸士夫,複問彼言:‘汝知緊獸不?’彼答言:‘知。’複問:‘其狀雲何?’彼曾見緊獸士夫答言:‘其色赤而開敷,狀似肉段。’彼人見時,緊獸開敷,實似肉段。是士夫聞彼所說,猶複不喜,複更詣餘曾見緊獸士夫,問:‘汝知緊獸不?’答言:‘知。’複問:‘其狀雲何?’答言:‘毿毿下垂,如屍利沙果。’是人聞已,心複不喜,複行問餘知緊獸者,問:‘汝知緊獸不?’彼答言:‘知。’又問:‘其狀雲何?’彼複答言:‘其葉青、其葉滑、其葉長廣,如尼拘婁陀樹。’如彼士夫問其緊獸,聞則不喜,處處更求;而彼諸人見緊獸者,隨時所見,而為記說,是故不同。如是,諸比丘,若於獨處專精思惟,不放逸住,所因思惟法不起諸漏,心得解脫,隨彼所見,而為記說。
“汝今複聽我說譬,其智者以譬喻得解。譬如有邊國王,善治城壁,門下堅固,交道平正,於四城門置四守護,悉皆聰慧,知其來去。當其城中,有四交道,安置床榻,城主坐上。若東方使來,問守門者:‘城主何在?’彼即答言:‘主在城中四交道頭,床上而坐。’彼使聞已,往詣城主,受其教令,複道而還。南、西、北方遠使來人,問守門者:‘城主何在?’彼亦答言:‘在其城中四交道頭。’彼使聞已,悉詣城主,受其教令,各還本處。”
佛告比丘:“我說斯譬,今當說義。所謂城者,以譬人身粗色,如篋毒蛇譬經說。善治城壁者,謂之正見。交道平正者,謂內六入處。四門者,謂四識住。四守門者,謂四念處。城主者,謂識受陰。使者,謂正觀。如實言者,謂四真諦。複道還者,以八聖道。”
佛告比丘:“若大師為弟子所作,我今已作,以哀湣故,如篋毒蛇譬經說。”
爾時,比丘聞佛說已,專精思惟,不放逸住,增修梵行,至不受後有,成阿羅漢。
如是我聞:一時,世尊釋氏人間遊行,至迦毗羅衛國,住尼拘婁陀園。
爾時,迦毗羅衛釋氏作新講堂,未有諸沙門、婆羅門、釋迦年少及諸人民在中住者,聞世尊來至釋氏迦毗羅衛人間遊行,住尼拘婁陀園,論苦樂義:“此堂新成,未有住者,可請世尊與諸大眾於中供養,得功德福報,長夜安隱,然後我等當隨受用。”作是議已,悉共出城,詣世尊所,稽首禮足,退坐一麵。
爾時,世尊為諸釋氏演說要法,示教照喜已,默然而住。時,諸釋氏從座起,整衣服,為佛作禮,右膝著地,合掌白佛言:“世尊,我等釋氏新作講堂,未有住者,今請世尊及諸大眾於中供養,得功德福利,長夜安隱,然後我等當隨受用。”
爾時,世尊默然受請。時,諸釋氏知世尊受請已,稽首佛足,各還其所,即以其日,以車輿經紀,運其眾具,莊嚴新堂,敷置床座,軟草布地,備香油燈。眾事辦已,往詣佛所,稽首白言:“眾事辦已,惟聖知時。”
爾時,世尊與諸大眾前後圍繞,至新堂外,洗足已,然後上堂,於中柱下,東向而坐。時,諸比丘亦洗足已,隨入講堂,於世尊後,西麵東向,次第而坐。時,諸釋氏即於東麵西向而坐。爾時,世尊為諸釋氏廣說要法,示教照喜已,語諸釋氏:“瞿曇,初夜已過,於時可還迦毗羅越。”
時,諸釋氏聞佛所說,歡喜隨喜,作禮而去。爾時,世尊知釋氏去已,告大目揵連:“汝當為諸比丘說法,我今背疾,當自消息。”時,大目揵連默然受教。
爾時,世尊四褻鬱多羅僧安置脅下,卷襞僧伽梨,置於頭下,右脅而臥,屈膝累足,係念明相,作起想思惟。
爾時,大目揵連語諸比丘:“佛所說法,初、中、後善,善義善味,純一滿淨,清白梵行。我今當說漏、不漏法,汝等諦聽!
“雲何為漏法?愚癡無聞凡夫眼見色已,於可念色而起樂著,不可念色而起憎惡,不住身念處,於心解脫、慧解脫無少分智,而起種種惡不善法,不無餘滅,不無餘永盡;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比丘,如是者,天魔波旬往詣其所,伺其虛短,於其眼色,即得其闕;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亦複如是,即得其闕。譬如枯幹草積,四方火起,尋時即燒。如是,比丘,於其眼色,天魔波旬即得其闕。如是,比丘,不勝於色,於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受製於法,不能勝法,不勝色,不勝聲、香、味、觸、法,亦複不勝意不善法、諸煩惱熾然苦報,及未來世生、老、病、死。諸尊,我從世尊親受於此諸有漏法,是名有漏法經。
“雲何無漏法經?多聞聖弟子眼見色,於可念色不起樂著,不可念色不起憎惡,係念而住,無量心解脫、慧解脫如實知,於彼已起惡不善法無餘滅盡;耳、鼻、舌、身、意亦複如是。如是像類比丘,弊魔波旬往詣其所,於其眼色伺求其短,不得其短;於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伺求其短,不得其短。譬如樓閣,牆壁牢固,窗戶重閉,泥塗厚密,四方火起,不能燒燃。斯等比丘亦複如是,弊魔波旬往詣其所,伺求其短,不得其短。如是比丘能勝彼色,不為彼色之所勝也;勝於聲、香、味、觸、法,不為彼法之所勝也。若勝於色,勝於聲、香、味、觸、法已,亦複勝於惡不善法、煩惱熾燃苦報,及未來世生、老、病、死。我親從世尊麵受此法,是名無漏法經。”
爾時,世尊知大目揵連說法竟,起正身坐,係念在前,告大目揵連:“善哉!善哉!目揵連,為人說此經法,多所饒益,多所過度,長夜安樂諸天世人。”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汝當受持漏、無漏法經,廣為人說。所以者何?義具足故,法具足故,梵行具足故,開發神通,正向涅槃;乃至信心善男子,在家出家,當受持讀誦,廣為人說。”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譬如灰河,南岸極熱,多諸利刺,在於暗處,眾多罪人在於河中隨流漂沒。中有一人,不愚不癡,聰明黠慧,樂樂厭苦,樂生厭死,作如是念:‘我今何緣在此灰河,南岸極熱,又多利刺,在暗冥處隨流漂沒?我當以手足方便,逆流而上。’漸見小明,其人默念:‘今已疾殆見此小明。’複運手足,勤加方便,遂見平地,即住於彼,觀察四方,見大石山,不斷不壞,亦不穿穴,即登而上。複見清涼八分之水,所謂冷、美、輕、軟、香、淨,飲時不噎,咽中不礙。飲已安身,即入其中,若浴若飲,離諸惱熱。然後複進登大山上,見七種華,謂優缽羅華、缽曇摩華、拘牟頭華、分陀利華、修揵提華、彌離頭揵提華、阿提目多華。聞華香已,複上石山,見四層階堂,即坐其上;見五柱帳,即入其中,斂身正坐,種種枕褥,散華遍布,莊嚴妙好;而於其中自恣坐臥,涼風四湊,令身安隱,坐高臨下,高聲唱言:‘灰河眾生諸賢正士,如彼灰河,南岸極熱,多諸利刺,其處暗冥,求出於彼河中。’有聞聲者,乘聲問言:‘何方得出?從何處出?’其中有言:‘汝何須問何處得出?彼喚聲者亦自不知、不見從何而出,彼亦當複在此灰河,南岸極熱,多諸利刺,於暗冥中隨流來下,用問彼為?’
“如是,比丘,我說此譬,今當說義。灰者,謂三惡不善覺。雲何三?欲覺、恚覺、害覺。河者,謂三愛:欲愛、色愛、無色愛。南岸極熱者,謂內、外六入處。多諸利刺者,謂五欲功德。暗冥處者,謂無明障閉慧眼。眾多人者,謂愚癡凡夫。流,謂生死河。中有一人不愚不癡者,謂菩薩摩訶薩。手足方便,逆流上者,謂精勤修學。微見小明者,謂得法忍。得平地者,謂持戒。觀四方者,謂見四真諦。大石山者,謂正見。八分水者,謂八聖道。七種華者,謂七覺分。四層堂者,謂四如意足。五柱帳者,謂信等五根。正身坐者,謂無餘涅槃。散華遍布者,謂諸禪、解脫、三昧、正受。自恣坐臥者,謂如來、應、等正覺。四方風吹者,謂四增心見法安樂住。舉聲唱喚者,謂轉法輪。彼有人問諸賢正士何處去、何處出者,謂舍利弗、目揵連等諸賢聖比丘。於中有言‘汝何所問?彼亦不知不見有所出處,彼亦當複於此灰河,南岸極熱,多諸利刺,於暗冥處隨流來下’者,謂六師等諸邪見輩,所謂富蘭那迦葉、末伽梨瞿舍梨子、散闍耶毗羅胝子、阿耆多枳舍欽婆羅、伽拘羅迦氈延、尼揵連陀闍提弗多羅,及餘邪見輩。如是,比丘,大師為諸聲聞所作,我今已作,汝今當作所作。” 如前篋毒蛇說。
佛說此經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