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朋友群,人數不很多,二十幾個,大都是一些喜歡寫時評雜文的朋友,經常湊在一起閑聊。
我是很喜歡這種不設目的性,不設話題聊天的,因為就在彼此很隨意的表達裏,就會輕易的抓到話題點,然後引申成為一篇文章。
應當是前天晚上吧,一個朋友說了黑龍江監獄裏在押犯微信釣魚的事情。當時在線的我估計也有十幾個人,幾乎統一的對這個事件表達出了兩個觀點:第一,不信。第二,可笑。
我特地在網絡上看了一下有關這事件的報道,所以,他們問我的看法是什麽的時候,我哈哈大笑,外加一連串爆笑的表情,而且還追了一個注明:你們先別和我說話,先讓我笑一會兒,我這人笑點低。
好容易不不笑了,突然我感覺自己很無聊,這事兒你說你笑什麽?有什麽值得笑的?是佩服那個在押犯的手眼通天,還是別的什麽?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差不多二十年前的往事。那時候,我帶著一個客運車隊為企業跑三產,我們客運車的終點是這座城市的勞動教養院,當時教養院裏收的基本都是那些大概夠不上刑罰的這一類人物,基本都是勞教三年大概最多也不會有五年的。這群人裏什麽都有,什麽案底也都有。有聚眾賭博的,有坑蒙拐騙的,有打架鬥毆的,還有是猥褻流氓的,多大年紀的都有,當然,教養院裏麵還分著男子教養,女子教養。
因為我的辦公室就在哪裏,一來二去,和教養院的一些工作人員關係熟的很。也經常會和他們當中的一些工作人員在一起吃點便飯,偶爾也喝點小酒。記得有一次,他們的一個副院長帶著幾個人,我們就在車場附近的小飯店吃飯,他們一共四個人,其中三位都穿著警服,隻有其中的一位沒穿,隻是穿了一件警用棉大衣,這人我直觀感覺不像是教養院的工作人員,但是,飯桌上那幾位對他倒是很恭敬,連副院長都舉杯請他喝酒。
席間我上衛生間,他們的一個兄弟也去,在衛生間裏,我順口問了一句:那夥計是誰啊?這兄弟的回答嚇了我一跳:勞改犯。(他們習慣用這種稱謂說教養院裏的改造對象)。我靠,這居然是你們的座上賓,還變成我的座上賓了?我吃了一驚。
他笑了:哥哥啊,你是不知道,這夥計那是一等一的能人,我們教養院的很多工程項目都靠著他來辦。後來我知道,這個說法還真不是空穴來風,教養院裏還有不少這樣的人物。再後來,就這夥計出門已經沒有教養院工作人員“作陪”了,再再後來,我甚至還看到這夥計穿著一身警察製服,在教養院內外平趟。
這畢竟都是二十幾年錢的事情了,是否合法隻有鬼知道了。所以,說這樣一個故事,是為了表達我對黑龍江監獄裏發生的這則“奇聞”的看法。
其實,我對這個新聞是有一定懷疑的。當然,在我看來,這如果出現在諸如巴西黑社會,或者而美國影視裏,這樣的橋段和新聞我是不會吃驚的。可是,它居然發生在我們這樣的社會體製裏,讓我不吃驚是假的。
我不喜歡藏著掖著表達,咱就實話實說,一個服刑的罪犯,能在高牆內用手機,用微信釣魚,這本身就有很多信息量了,更瞠目的是他能在微信裏先後約到七八個女人,而且至少有三人要麽被騙財,要麽被騙色,其中還有一位警察夫人。
這信息量太大了,大到讓你充滿各種無恥的想象。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人給這個罪犯提供方便,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這一切的,所以,問題接著就來了,為何會給他提供這種方便?提供方便的人,得到了這個罪犯什麽好處?如果說沒有任何好處,那我會覺得給出這個說法的人,前一天晚上腦袋肯定被雙開門夾過。
這事件聽起來匪夷所思,近乎於天方夜譚,但是,對不起,它就實實在在發生了。其實,我對這個罪犯是充滿好奇的,這家夥道行有多深,以至於能讓監獄裏的一群執法者,對其五體投地,滿足其如此荒誕的要求。
當然,順便也要嘲笑一下那些被騙的女人們,智商這是多大的折扣能如此中招。被一個獄中的爛人,騙財騙色,不說你活該都對不住你。
這個醜聞事件,毫無疑問的暴露出這所監獄的管理之混亂和肮髒。隻是不知道這種近乎於天方夜譚一般的黑幕事件還有多少?
就算我們不知道互聯網的那一頭是不是一條狗還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微信和執法者為罪犯們架構起的這條橋梁,這讓人心驚肉跳。
我們不怕罪犯,我們怕的是罪犯身後站著的那一群披著執法者外衣的幫凶。
這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