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夜話是個中篇小說,是山東作家尤鳳偉寫的,好像當年還是山東文聯的主席,文字十分了得,忽悠本事真是不一般,屬於那種把你賣了,你還在為他數錢。看這個小說應該是在八十年代末或九十年代初,已經過去大約二三十年了。從地理上講,石門應在河北正定或石家莊附近,三國時常山趙子龍的家鄉,也是今上曾經做過縣委書記的地方,但小說卻說的是浙江餘杭周圍。作家可能不太了解江南的杭嘉湖地區,是個大片的水鄉,沒有崇山峻嶺,曆史上土匪也不多,或者講土匪在此不易生存。如果再將地域往西移一移,進入浙西或者安徽的南部地區就合理多了。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小說,通篇是兩個人聊天,準確地講是一個土匪頭子對著被綁架上山的一個美麗小婦人,做思想工作,勸其就範。具體怎樣講述已經不太記得了,但裏麵有一個情節確是記憶尤新。說的是,土匪判斷被綁之人,即綁票價值的一個手段,是請綁票吃魚。如果綁票首先吃魚眼,則被認為是肥票,換句話說,被綁之人是出自有錢人家,可以束要高價。由此可見,魚頭上麵的魚眼是一美味。
有一不太熟的朋友是開飯店的,估計是做生魚片的,隔三差五就會送來三文魚頭。可能是做生魚片的緣故,剩下來的魚頭新鮮碩大肥美,而且據說含有高含量的歐米架三,對人體很有益處。吃過不同燒法的魚頭,然而至今為止,覺得魚頭最好吃的辦法,是用泡菜壇子做出來的辣酸菜,來燒魚頭了。
大葉芥菜是一種綠葉蔬菜,可以春天種亦可以秋天種,甚至初冬也有收成。新鮮的時候,略帶苦味,但做成四川泡菜則味道極好。具體做法是,將大葉芥菜洗淨放入已有酸水的四川泡菜壇中,加鹽並放入一大把朝天紅辣椒和花椒,一把剝好的大蒜頭,一大塊生薑。天熱時,大約二至三個星期,天冷則需至少四五個星期。做好的酸菜味道極正,比買來的各種酸菜都好。
先將魚頭清理幹淨,包括刮淨魚璘,然後將魚頭一邊切開,成為一個大片狀,沫些鹽在兩麵,掛起滴幹。因為魚頭肥美,油水多,所以煎魚頭的時候不需要放一滴油,隻需要把這片大魚頭放入開小火的鐵鍋中,並放入切絲的生薑以及泡好的辣椒和大蒜。待魚頭煎好盛出,再放入切好的酸菜煸炒若幹分鍾,然後將再魚頭放回鍋中,加入一碗熱水,水不要多放,否則不成濃湯。注意一定要加熱水,這樣燒出來魚湯顏色才容易發白,接著放入一大塊切成小塊狀的豆付,燒開後小火煮至少三十分鍾。這樣一鍋噴香撲鼻的酸菜魚頭濃湯就做好了。而此時,你會發現那一對大大的魚眼,的確是鍋中最好的美味所在,不親自去嚐一嚐,是無法體會其奧妙的。於是乎,一下子就領會了石門夜話中所涉及的那個肥票的傳說。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