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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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走來(三):異玉(6)

(2016-04-08 19:23:05) 下一個

第六章

 

由裏幫杜瑞奇訂了一家經濟型的旅館,她走之前提醒他說,最遲晚上,讓杜瑞奇等她的電話。杜瑞奇在旅店裏休息了一會兒後,在旅店裏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躺在客房裏看電視,由於杜瑞奇不太懂日語,更看不懂電視裏講的是什麽、演的是什麽。電視機旁邊放著幾本雜誌,杜瑞奇翻了翻,除了圖片,其餘的都是日文。想再睡一會兒吧,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杜瑞奇承認自己有個毛病,一旦在外麵住宿,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睡眠總不好。心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不待等上由裏再出門,便迫不及待地出去轉轉。走之前,從旅行箱裏拿出一份橫濱旅遊地圖,興衝衝地出了旅館。

橫濱最著名的觀光景區之一就是“橫濱中華街”。也是杜瑞奇此次遊玩第一想去的地方。這條中華街擁有140多年的曆史,最吸引人的是,那裏有很多的中國文化和元素在其中。“橫濱中華街”除了是橫濱著名的景點,還是全日本最著名的美食天堂。被譽為“中國名菜館大街”。幾乎囊括了中國菜係之精華,四川的麻辣、廣東的甜品、北京的小吃等,吸引著世界各地遊客駐足品嚐。橫濱也是日本第三大國際性大都市,僅次於首都東京和大阪。每到一處都是人流傳動、車水馬龍、欣欣向榮的景象。

杜瑞奇逛了一個多小時,在一家中華料理店吃了碗山西手擀拉麵。吃飯之餘,還時不時地瞅瞅手機,看看由裏打來電話沒有。直到下午6點多了,天色暗淡了還是等不上由裏的電話。

杜瑞奇隻好給由裏打電話。撥通之後電話裏突然傳出兩句日語和英語提示,聽到英語提示說:“對不起,對方的手機已關機。”杜瑞奇一皺眉,心說在這個節骨眼由裏的手機為什麽停機呢?難道發生了意外?

杜瑞奇心裏頓時心慌起來,除了她的電話外,QQ、微信、Facebook、twitter都統統發了便,之後始終沒有她的回複。杜瑞奇的右眼皮開始跳,他明白可能是不祥之兆,意味著由裏真的發生了意外。杜瑞奇急匆匆地趕回旅店,在客房裏踱來踱去想辦法。由於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想尋找由裏他卻渾身使不上半點兒忙。打了無數次電話,始終聯係不上由裏。這是的杜瑞奇儼然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整夜沒合眼,想了很多辦法往往都是徒勞的。一夜過後,臉色慘白,兩隻眼睛熬成了黑眼圈。

一天、兩天、三天,由裏就像人間蒸發一般,杜瑞奇幾乎在橫濱市裏饒了兩圈也沒有找到。失望至極的他,擔心身上的錢所剩無幾,杜瑞奇做好最壞的打算,哪怕變成街頭的流浪漢、乞丐,也得找到由裏的下落不可!

杜瑞奇第一想到的是向當地警察局報了案,可是幾天過去了,再去警察局詢問,警方總是說正在調查之中。到了第五天頭上,杜瑞奇身上隻剩100多元人民幣,再不找個臨時工作,自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杜瑞奇盤算著,自己在日本能做什麽工作呢?現在最關鍵的是解決自己的生存問題,哪怕打黑工也得做。杜瑞奇居住的旅館離中華街不遠,知道當地的華人商店和企業不少,於是他捉住這根救命稻草,心急如焚地開始他的異國求職之路。

杜瑞奇先去了一家中華料理店,店門外用中文、日文貼出招聘啟事,杜瑞奇急匆匆地上了二樓,果然有幾個年輕人和一個中年人站在一間房外等待麵試。

艱難地等了一個多小時,輪到他麵試,他整理一下衣服,規規矩矩地進了辦公室。眼前的麵試官是一個中年男人,用輕蔑的眼光看著麵容憔悴,皮膚黝黑、頭發淩亂的麵試者。麵試官吐了幾口煙圈,陰陽怪氣地用日語開始問話。

一聽是日語,杜瑞奇頓時緊張得要命,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麽。麵試官問完,杜瑞奇被迫用中文說:

“對不起,我是來自中國的,我…我臨時想在貴店工作,不知……”

杜瑞奇還沒有說完,對麵的麵試官突然操起中文普通話說道:

“得了得了!我知道你是幹什麽的了,你是從大陸偷渡到日本來的吧?想到我們店裏打黑工是吧?你走!趕快離開這裏,我們店裏不招像你這樣的人!”

杜瑞奇再三哀求卻無濟於事,隨後進來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擼胳膊挽袖子就想把他轟走。不到十分鍾的麵試就以這樣的結局結束。

一個上午的時間,杜瑞奇在“唐人街”一共應聘了6家服務業的公司,卻都被用人單位拒之門外。餓了一天的杜瑞奇滴水未沾,買了一瓶礦泉水還得繼續忍著。路過一家街心公園,杜瑞奇在椅子上躺下休息。他不敢多休息,因為他還得繼續找工作。

睡了半小時,在公園的水塘裏洗了把臉,沒有目的地繼續朝前走著。忽然前方有輛摩托車駛來,仔細一看是輛紅色的摩托車。杜瑞奇仔細觀察,摩托車後麵裝有特製的塑料箱,應該是快遞的專車,一路過還能聞見有飯菜的香味。

他苦笑了一下,繼續向前走。發現前方是一片居民區,有幾家商店開著,可是讓他非常失望的是,那裏卻根本沒有一家飯店,這下可把杜瑞奇徹底絕望了。正在他蹲在街頭唉聲歎氣之時,發現又有一輛摩托車從一個小巷裏駛出。又一次聞到摩托車裏飄來陣陣香味。杜瑞奇順著摩托車的方向進入那條小巷。

走了一會兒才發現,丁字路口邊,有間居民式的一家門麵作坊,是間兩層小洋樓,鐵門牌子上寫著:“橫濱山西人拉麵便當有限公司”幾個中文漢字。杜瑞奇頓時眼前一亮,好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急忙進了那家院子裏。

院子內堆滿了雜物,有兩個年輕人正在搬運貨物,一個年輕工作人員正從屋子裏出來,發現門外站著一個人,滿頭大汗、被太陽曬得黝黑黝黑,東張西望不知在幹什麽。店裏一個年輕人急忙走到杜瑞奇跟前,用日語問道:

“你好,有什麽事兒嗎?”

杜瑞奇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時從樓裏走出一個40多歲的男人,冷不丁用太原話問道:“哎,小吳,那個人是誰了?是不是到咱們這裏應聘的了?”

杜瑞奇聽到熟悉的家鄉語言,情不自禁顫抖著,快速跑到那個中年男人近前,顫顫巍巍地說道:“我…我是中國人!我是太原人!求求你們幫幫我吧……”杜瑞奇這麽一叫,院子裏的人紛紛從樓裏跑出來看熱鬧。

杜瑞奇緊緊地握著中年男人的手不放,那個中年男人用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衣冠不整的人,中年男性問道:“你是中國人?從哪裏知道的?”

杜瑞奇激動地解釋道:“我…我是誤打誤撞碰到的。”

中年男人輕蔑地看了看杜瑞奇,突然凶巴巴地說:“誤打誤撞?”

杜瑞奇帶著沙啞回答道:“我…我是誤打誤撞發現的,路過時發現公司的牌子上寫著中文漢字,所以……”

中年男人不耐煩地說:“哼哼!我們這裏不缺人!你到別的地方找工作去吧。走走走!我們不需要人手……”

杜瑞奇以為遇到老鄉,盼望著能夠找到工作,殊不知剛來了就遭人家一口拒絕,原本一股暖流瞬間變成冰冷、刺骨的冰水。即使這樣杜瑞奇發誓今天必須找個臨時的工作,死也必須找到活幹。他緊緊地抓住那個中年男人的手不放,懇切地說道:“求求你,幫幫我吧!隻要有點兒工資,讓我幹什麽都願意……”

樓上樓下的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那個中年男人沒回答,扭回頭衝其他人吼道:“你們幹什麽?下午和晚上送貨的任務多著呢!你們是不是不想混了?”其他人一聽那個中年男人的話,紛紛回到各自崗位工作去了。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杜瑞奇,冷冷說道:“到我辦公室來。”

辦公室是間不到15平米的房間,除了一個辦公桌和一台電腦外,還放著一張高低床。中年男人坐在破舊的椅子上,點上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口,沒讓杜瑞奇坐下,抽了一會兒煙說:

“哎,後生,說實話,你是不是偷渡到日本的中國人,是不是想在這兒打黑工啊?”

杜瑞奇說:“沒有!我不是偷渡客,我有簽證,是來找工作的。”

中年男人冷冷笑道:“我看你是睜眼說瞎話了哇?我告訴你,你若在我麵前還是耍哈哈、不說實話,老子立馬把你攆走!你信不信?”看著對方似乎真急了,杜瑞奇頭一低,被迫說出了所謂的實情。中年男人聽完,冷冷地說:“你這理由也太他媽離奇了,你瞎編理由總得靠譜點兒哇?誰信你這一套啊?”

杜瑞奇從衣服裏掏出自己的護照,中年男人一看,護照倒是真的。中年男人打算還是想打發走杜瑞奇時,不料電腦旁邊的電話響了。中年男人用半生半熟地日語說了兩句,當他放下電話時,中年男人突然狠狠地罵了一句。

中年男人狠狠地把煙頭一扔,看著杜瑞奇道:“小子,今天你是踩了狗屎運了!剛才一個員工不幹了,你不是想工作嘛,你來頂替他哇。”杜瑞奇一聽此話,激動地向中年男人連連鞠躬,說:“謝謝,謝謝老板!嗯,我一定會好好幹。”中年男人說:“我姓王,我是這裏的社長,也就是老板。看在我和你都是太原老鄉的份上我才勉強收了你,要不然我根本不想收你。我可告訴你,新來的員工工資普遍不高,隻能勉強糊口,隻有業績上來了,工資才能慢慢往上提。聽明白沒有?”

杜瑞奇認真地點點頭,王社長繼續問道:“你現在住哪裏住呢?”

杜瑞奇回答:“我在上下公園東北角的一家旅館暫住。”

王社長說:“旅店?兩天以後到我這裏來,員工宿舍剛剛空出一張床,到時候你過來哇。”

這家小公司是家專門送外賣的,主要負責上班族早、中、晚的快餐服務。公司裏有10多個員工,大多數是來自中國北方的來日務工人員。

杜瑞奇分配到公司的運輸部,成了一名快送員,主要負責送中飯和晚飯,公司配給他一輛紅色的快遞自行車,工作範圍在橫濱東部CBD區域。起初王社長讓一個老員工帶著他,熟悉工作流程和路況。他們的工作流程並不複雜,無非是熟悉地形,按時、按點給CBD商務區各大樓裏給白領送快餐。一周下來,杜瑞奇基本掌握了市區主要線路,開始獨立配送。

送外賣的工作,說白了就是純體力活兒,清晨忙到淩晨時分才能下班,每到那個時間點每個快遞人員回到公司都累得倒頭便睡。杜瑞奇發現公司裏的王社長,表麵是凶巴巴的,對員工的工作要求極其嚴格,工作以外他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一個人。又因為和杜瑞奇是老鄉這層特殊關係,王社長經常在工作上、生活上常常照顧他。

某天下班的時候,王社長告訴杜瑞奇,讓他搬到王社長的宿舍裏。晚上兩人躺在一張高低床,杜瑞奇在上鋪,王社長在下鋪,王社長感覺杜瑞奇翻來覆去地老也睡不著,於是王社長打開話匣子。

王社長道:“小子,你懂不懂英文?”

杜瑞奇道:“英文?沒問題啊?”

王社長道:“我兒子在澳大利亞讀書,前不久學校給我發來一封信,但我看不懂外國字,你幫我瞧瞧。”

杜瑞奇笑笑說:“王哥,不瞞你說,我在國內原來是英語老師,小弟幫你翻譯信的內容吧。”

三下五除二,杜瑞奇口頭翻譯出信中的內容,王社長終於明白信中的內容。那封信是學校發給家長的,信中講到兒子在澳洲學習、生活都平穩,本學期還得了獎學金。王社長興奮地抽著煙,道:“我就奇怪了,既然你懂洋文,又會說,又能寫,這種技能其實在日本也能混得開,你為什麽跑到我這裏幹苦力呢?現在就咱們兩個人,說說你的對象是怎麽失蹤的告訴我,我在日本橫濱待了7年,對當地情況不能說是爛熟於心也差不多少。或許我還能幫你找到你的女人呢!”

杜瑞奇再也不能隱瞞下去,斷斷續續地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王社長聽了一皺眉,說:

“兄弟,你記得你的女朋友走時是打車還是步行的?”

“知道,我陪著她到公交車站上了車走的。她告訴我說,她家就在公交車終點站附近。”

“哦,是這樣啊。我過去在那片兒送外賣,知道那裏有條大巴車站,依我看嘛,你的對象可能是在大巴的終點站不遠處失蹤的。那條路隻有公交車才能通行,其他車輛是不能隨便在那條路上走。路上的行人也不多,但對於犯罪人員來說是個不錯的作案場所。你的女朋友可能在公交終點站附近失蹤或綁架。”

聽完王社長的分析,杜瑞奇茅塞頓開,從床上坐起來,激動地說:“王哥,謝謝你給我提供一個重要信息,有時間我去那裏看看。”

王社長笑道:“這隻是哥哥瞎猜罷了,我既不是日本的神探柯南,更不是福爾摩斯,自己的事情還得靠自己,但中間不能影響到工作。”

 

由裏一直被她父親囚禁在家裏,和監獄的犯人一樣,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完全失去了自由。這天中午媽媽送飯來了,隻有這個特定的時間母女倆才能見麵聊幾句。

媽媽看著女兒日漸消瘦的麵容,坐在女兒身邊,用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勸說道:“由裏,幾天都不吃飯,身體能吃得消嗎?媽媽擔心你啊!”

由裏轉過頭,麵無表情地對媽媽說:“媽媽,你為什麽欺騙我,謊稱父親住院做手術,把我騙到家裏,使我失去了自由,你這樣做,太讓我心寒了。”

媽媽抹著眼淚說道:“由裏,媽媽…媽媽是迫不得已啊!你爸爸是逼著我這樣做的。假如我不服從他的話,他揚言將我趕出門外,永遠不能回家!我了解你爸爸的脾氣,他是說到做到之人。媽媽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媽媽對不起你……”

母女兩抱頭痛哭,泣不成聲。媽媽繼續說道:“由裏,你看山竹郎和你能不能結合在一起……”媽媽的話還沒有說完,由裏一聽到“山竹郎”的這個名字,劍眉倒豎,嚴厲地說道:“媽媽,你別說了,我決不會做山竹郎的妻子。他是什麽樣的男人我清楚,他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我堅決不同意……”

沉靜了一會兒,由裏主動地跟媽媽說:“媽媽,我…我有男朋友了”。媽媽驚訝得看著女兒,問道:“啊?你…你有男朋友了?是哪裏人?年齡有多大?是從事什麽工作?”

由裏說:“媽媽,他不是日本人,他是中國人。他是一名中英文老師,人品非常好,我們可能結婚。”

媽媽吃驚地盯著女兒一言不發,過了許久媽媽才說:“由裏,你這樣做太倉促了!假如嫁給一個外國人,媽媽是不同意的,你爸爸更不會接受的。你別忘了,你是日本人,日本女人嫁人一定要嫁給本國男性。日本女人嫁給外國人,是日本女人的恥辱。我從小就教育你,長大成人了,你卻突然變得不懂事了。”

由裏說道:“媽媽,我都成年人了,我的戀愛和婚姻由我來決定,不用你們費心。”

母女倆正在說著,有人把門打開,母女倆定睛一看,原來是由裏的父親。瀧會繃著一張臉,雙手一背,惡狠狠地衝母女倆吼道:“由裏,你休想和那個中國男人結婚!戀愛也不行!你媽媽剛才說的很對,日本的女人一定要嫁給本國的男人,這是我們從小教育你的一種民族理念,難道你長大成人就拋之腦後了嗎?山竹郎是一個優秀的、成功的男人,你和她結婚,對你好,對咱們家庭都是有好處。雖然他年輕時有點兒桀驁不馴、做過一些荒唐的事,不過,後來他遠赴英國貴族學校深造,改掉他過去的壞毛病。現在人家已經是山竹株式會社的副會長,不久後他將接替他父親的全部產業。你一旦和她結婚,你馬上就能過上貴婦人的生活,誰不想過那樣的生活呢?!聽爸爸的勸,下周一山竹郎到咱們家拜訪,你得給我和你媽媽點兒麵子,你好好考慮,準備見麵時該說什麽話。”

由裏憤憤不平地說:“爸爸!你在偷聽我和媽媽的話!我現在就答複你,我不同意!我有戀人,我想和誰結婚是我的自由,不用你們操心,爸爸,求求你了,讓我回到中國工作吧,我有我的工作啊……”

瀧會氣得渾身發抖,急敗壞地順手給了由裏一計耳光,凶神惡煞地指著由裏的鼻子吼道:“混蛋!你怎麽和你的父親說話!你在外麵怎麽學得如此放蕩不羈?我剛才聽到你在中國有了工作,莫非在日本就找不到工作嗎?即便你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隻要和山竹郎結婚,你還發愁沒錢花嗎?以後你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太沒有規矩了!”

瀧會剛說完,眼光無意間落到由裏脖頸上,發現她常年帶著的那塊玉不見了。瀧會又瞪著眼道:

“我問你,你脖子上的那塊玉怎麽不見了?難道你把它弄丟了不成?”

原來,瀧會開酒吧之前,和他的兒子倉本處島一起,在緬甸和泰國做玉器生意。一次由裏的哥哥在交易市場裏發現一塊非常漂亮的緬甸玉,晶瑩剔透,精致玲瓏,是緬甸獨有的一種玉。賣家要價不低,瀧會決定放棄收購,不過處島執意買下,他解釋說,寧願花自己的錢也要買下那塊美玉。他之所以買那塊玉,是為了妹妹由裏12歲過生日時送她的禮物。由裏非常喜歡哥哥送她的玉,從12歲直到前不久由裏向杜瑞奇表白後,才把自己多年帶著的那塊美玉送給了別人。

在父母的追問下,由裏被迫說了實話。她說:

“我…我送人了。送給我心愛的人了。”

瀧會氣得哇哇大叫。一氣之下他又打了由裏一記耳光。罵道:

“混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知道那塊緬甸玉值多少錢嗎?那是你哥哥花5000美元送你的!竟然隨隨便便地送給那個外國人。你太混蛋啦!告訴你,我堅決不同意你和那個外國人戀愛結婚!永遠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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