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幾天後演講比賽的結果終於出爐了,初級口語演講比賽中,由裏獲得了二等獎。課間休息時,朱丹玲碰巧遇上了由裏,朱丹玲對由裏說:
“由裏,祝賀你啊!”
由裏微笑著道:“您過獎了,朱老師。感謝您給這次工作的機會,真的很感謝您!”
朱丹玲說:“嗬嗬,以你現在的工作狀態,完全可以和學校簽署一份正式的工作合同,成為正式的外教的話,待遇比現在要好得多,而且每年還有回國休假的機會,我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由裏回答說:“謝謝朱老師的提醒,我會考慮的。”
上午的課終於結束了,由裏又一次跑到杜瑞奇的辦公室,可惜的是,得知杜老師和朱老師一會兒還得參加教學研討會,由裏的計劃似乎又泡湯了。
不過那天對於由裏來說是件大喜的日子,除了在中文口語初級比賽中獲獎外,那天也是她在料理店裏發工資的日子。從店長接過的一封信,由裏心中滿是激動。除了這筆打工掙下的工資,再有幾天學校也發工資了,自己的旅行又可以實施了。
晚上的工作有人接替上了,由裏終於可以會宿舍休息了。出了店門口,由裏突然取消回家,看著五彩斑斕的城市夜景,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由裏不急於會宿舍了,跟著人群大潮裏逛起了夜市來。
她好長時間沒有這麽輕鬆了,在夜市裏挑選了幾件在日本見不到的中國民間工藝品,在路邊的小吃店裏品嚐著當地特色小吃,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感。由裏看了看手中的表,都快晚上10點了,確實有些累了,於是向宿舍走去。
當她路過一條丁字路口時,前方有一家酒吧內走出三個男青年,都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後生,似乎都喝酒了,三人身體搖搖晃晃地相互攙扶著,其中一個留著長發的男人,邊搖晃著身體,還罵罵咧咧地,他們走著走著無意間看到前方走來一個年輕女子,長發小青年借著酒勁兒,撒腿小跑地堵住由裏的去路。
由裏嚇了一跳,雙手緊緊地抓住胸前的挎包,本能地向後退了幾步。長發小青年仔細一看麵前是一個皮膚白嫩、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子,他便用當地方言說道:
“嘿嘿,兄弟,我猜得對哇?一出門就能遇到美女!承認不承認兄弟有豔遇啊?哈哈哈……嘿!小美女,聽老子的話,陪三位哥哥到KTV唱歌去,我們給你小費,虧待不了你的……”說完就那人想拽由裏胸前的挎包。
由裏明白在異國他鄉遇到壞人了。她繼續向後退了退,回頭看了看,可惜周圍沒有人,由裏急忙轉身加快腳步打算按原路返回。那個長發小青年跨了一大步,冷不丁拽住由裏的一隻手,其餘的兩個立即包圍了由裏。
原本由裏想用中文和他們交涉,可是心裏一緊張,嘴裏說出的卻是一句日語!
“あなたたちは何をしたいですか?(你們想幹什麽?)
三個醉漢一聽是日語,突然露出邪惡的表情,長發小青年一笑,露出黃板牙,狂妄大笑道:“呀嗬?老子以為你是中國人呢,沒想到你是個日本娘們兒!我們真的有緣分啊!告訴你,今晚你必須好好陪我們唱歌,表現好的話,一切都好說,若不伺候好我們,今晚沒你好果子吃!走,和我們唱歌去……”說完三人硬生生地拽由裏的衣服。由裏嚇得體無完膚,本能地尖叫一聲,她也豁出去了,決心和這幫男人拚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馬路對麵跑來一人,一把抓住那個搶奪由裏包包的長發小青年的一隻手。那醉漢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周圍有人了,醉漢揉揉眼睛一看,眼前站著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子正敵視著他們。由裏本能地跑到那人身後,定睛一看才發現,搭救自己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杜瑞奇!
杜瑞奇看著衣衫不整的醉漢,醉漢一看沒有得逞氣急敗壞,凶神惡煞地朝杜瑞奇圍攻過來。他知道來者不善,身體站穩,雙手握拳,找準時機,毫不留情地收拾那幫賴小子。其中一個醉漢伸出一拳,向杜瑞奇的麵門襲來,杜瑞奇判斷出這幫人都是喝醉的狀態下胡打,自己隻要多加小心,對付這幫壞小子是綽綽有餘。
果不其然,那三個醉漢根本不是杜瑞奇的對手。眼看著三個醉漢就要不行了,也該著杜瑞奇大意,沒有把他們當成什麽大敵。誰知長頭發小青年冷不丁喊道:“老三,包抄,做了他!”其餘兩個再次圍住杜瑞奇,左右夾擊,緊緊地抱住杜瑞奇的腰部。
杜瑞奇勉強躲過一個,但另一邊沒有及時躲開。右邊的胖子使出身上的蠻勁死死地抱住杜瑞奇的後腰,前麵的同夥掄起拳頭對準杜瑞奇的頭部、肚子猛踹……
杜瑞奇連續被對方擊中,醉漢們卻變本加厲地用腳猛踢、猛踩,俗話說的好,“老虎鬥不過一群狼!”最後杜瑞奇被他們拖進附近的溝渠裏後逃之夭夭……
躲在樹後的由裏見他們狼狽逃竄,她跑到事發地點,好不容易地找到杜瑞奇,發現杜瑞奇滿身汙垢,臭氣陣陣,衣服上、頭上都沾滿了汙水。由裏呼叫幾次,杜瑞奇才慢慢地蘇醒過來,由裏捂著鼻子問道:“杜老師,你沒有事吧?”
杜瑞奇晃了晃腦袋,把衣服上的汙水擰了擰,氣喘籲籲地說:“怎麽會是你啊?下午5點半就沒課了嘛,這麽晚了,你還在外頭瞎跑幹甚?”
由裏一時回答不上來,隻好說:“杜老師,先把你送回家吧!”
由裏攙扶著杜老師,一瘸一拐地在馬路上等出租車。等來一輛出租車時,出租車司機拒絕載客,理由是杜瑞奇身上有濃重的異味和汙垢。第二輛時,他們苦苦哀求,出租車司機才同意讓他們上車。
由裏吃力地把杜瑞奇攙扶進了他的家。杜瑞奇二話不說便躺在床上後昏迷起來。
由裏並沒有離開杜瑞奇的住所,一是事情還沒有說清楚,二是看著杜瑞奇身上髒兮兮的衣服,由裏決定想幫他洗洗衣服。看著他已經睡著了,由裏小心地、慢慢地把杜老師身上穿的衣服、褲子統統脫掉,杜瑞奇隻剩下內褲,先用溫水在他身上擦洗了一遍,然後幫他蓋好被子,由裏端著髒衣服到衛生間去了。
睡了一會兒,杜瑞奇迷迷糊糊地聽到衛生間裏有嘩嘩地水聲,他以為衛生間漏水,當杜瑞奇坐起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被窩裏,一摸身子,有種赤身裸體的感覺,見自己隻剩下一條內褲,他仿佛丟了魂似的,大驚失色,不知所措,腦子極速回憶著,他慢慢想起來,剛才還是回家的路上,自己是為了救倉本由裏被醉漢仍到河渠裏的,腦子裏仍隱隱約約記得由裏攙扶著進了家,再摸了摸身上,似乎剛才有人用溫水擦過幫他擦過身體。
衛生間的洗衣機發出陣陣地攪拌聲,杜瑞奇小心翼翼先跑到衣櫃裏隨便換上一件外衣和褲子,急匆匆地走向衛生間。
由裏把剛洗好的衣服和褲子晾在陽台上,聽到有腳步聲,扭回頭一看,杜瑞奇站在自己麵前,兩人頓時尷尬起來,都怪不好意思的,由裏臉紅心跳不知所雲,不知該說什麽好。
杜瑞奇感覺自己再不說話場麵難堪,於是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哦,我剛才躺在床上,可能是因為頭疼的過吧,一會兒就睡著了。你…你還幫我洗衣服,我…我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由裏知道自己剛才把杜老師的衣服、褲子都洗了,弄得她滿臉通紅,麵紅耳赤,自己再不說話更說不清楚,她戰戰兢兢地說:“杜老師,你…你現在好了嗎?要麽…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杜瑞奇不好意思地回答說:“沒有關係,隻是…隻是皮肉之傷罷了。沒事兒、沒事兒……”
由裏聽著有些漢語詞匯不懂,凝思苦想地盯著杜瑞奇。杜瑞奇遲頓了一會兒,做手勢解釋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不用去醫院,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就好了。OK?”
由裏這才明白過來。杜瑞奇尷尬地點點頭說:“謝謝你,到客廳裏坐坐吧。”
出了衛生間,她想即離開他家,可是看著杜瑞奇斷斷續續地有話要說,隻好硬著頭皮回到客廳裏。
由裏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一個角落裏,頭也不敢抬起來,等待杜瑞奇的問話。
杜瑞奇用詢問的口吻說道:“倉本由裏,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那麽晚了你為什麽不待在宿舍呢?”
由裏實話實說:“我…我原來是想打聽一家飯店,我…我想請您和朱老師吃飯,可是…可是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壞人。”
杜瑞奇終於明白過來,說道:
“我明白了,感謝你一片好意了,我心領了,你呢,也用不著請我和朱老師吃飯,我們都是同事了,用不著如此客氣……”
杜瑞奇繼續說:“由裏,我明白你想說什麽,我真的沒事,時間也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呢,你回去吧!”
第二天上班時,杜瑞奇額頭上貼著一張OK繃,上樓時被一個外國學生瞧見,那個外國學生問道:“杜老師,你的臉上怎麽了?不要緊吧?”
杜瑞奇尷尬地笑了笑,用英語回答說:“It doesn’t matter! I’m OK now!”
進了辦公室,教研主任王老師同樣看到杜瑞奇臉上貼著什麽東西,驚訝地問道:“呀!杜老師,您的臉上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了……”
杜瑞奇尷尬地笑了笑,說:“唉!昨天晚上洗澡時,腳一滑不小心摔倒咧!沒什麽大驚小怪的!不說了,不說了……”
杜瑞奇剛剛回到自己的位子,朱丹玲和幾個同事一同進了辦公室,發現幾個老師圍在杜瑞奇的辦公桌前問這問那。有人告訴朱丹玲後,她並沒有像其他老師那樣主動慰問杜老師,而是在微信裏發了一條留言。
“老杜,昨天晚上我和你吃完飯,一回到家裏怎麽搞成這樣了?那晚我沒見你喝啤酒啊?”
杜瑞奇收到她的留言,並沒有回複,悶頭兒準備上課。
杜瑞奇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他都是忍著疼堅持工作,班上的學生們私下議論,使得課堂氣氛一下子有些混亂、不集中。這樣一來,杜瑞奇同樣感到今天的課堂質量有所下降。以至於他注意力不集中,有氣無力、目光無神地勉強講完課。
杜瑞奇好不容易課堂結束,急匆匆地往家裏敢。半路上接到一周沒有聯係的王詩吟。電話裏的王詩吟捷足先登地問道:
“杜老師,最近忙甚了?也不和我打個電話?”
杜瑞奇立即提起精神來,回複說道:
“你好,王老師,真對不起啊,這幾天學校裏有點兒忙,最近你還好你?”
“嗨,我的生活本來死氣沉沉的,除了工作就是工作。”
杜瑞奇一聽,直覺告訴自己,王詩吟的這番話預示著有重大信號要釋放出來,說明她最近過著平淡、無聊的生活,冷不丁今天打來電話,極有可能聯係自己出去約會。
電話裏的王詩吟繼續說:
“上周末我臨時開會,不能和你出去玩了。真的很抱歉,本周末我有時間,你有時間吧?咱們到郊外轉轉,你看怎麽樣啊?”
杜瑞奇聽完王詩吟的回話,把昨天的發生的意外一掃而光,興奮回答說:“那太好了,這回我來請你。你想去哪裏玩,我杜某奉陪到底了!”
周六上午10點才起床的杜瑞奇正打算吃早飯時,突然門外有人敲門。杜瑞奇穿上外衣,走到門口問道:“誰啊?哪位?”門外卻沒有人搭話,門外的人又敲了兩下,杜瑞奇打開門之後才知道由裏再次來看自己。由裏倒是很大方,說:“杜老師,您好!我是來看看您的。”說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杜瑞奇這才緩過神,不好意思地回答說:“哦,是由裏啊,進來坐坐吧!”他之所以見到由裏有些尷尬是因為家裏亂得一鍋粥,既然由裏來了,再亂、再不幹淨,也得讓人進來吧。由裏剛進來就聞到家裏有股煙熏的味道,再看沙發上、茶幾上都散滿了煙灰。
杜瑞奇手忙腳亂地收拾客廳,心裏一著急,分不清哪個先清理哪個,後清理哪個。好不容易把茶幾的煙頭和垃圾清理了,杜瑞奇撓了撓頭,說:“由裏,早上你吃飯了沒有?沒有的話,我請你出去吃飯。”
由裏搖搖頭說道:“我已經吃過早餐了。不麻煩您了。您先吃飯去吧,我在這裏等你。”他遲疑、尷尬地笑了笑,說:“等我一會兒,我出去買早餐。”
當他回到家裏時發現,淩亂不堪的屋子煥然一新,杜瑞奇慚愧地笑了笑,說道:
“慚愧慚愧!真讓我無地自容啊!由裏,今天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由裏笑了笑說道:“我…我是來看望您的,傷好了沒有?對不起!杜老師,真對不起了!”說完由裏站起來鞠了一躬。
杜瑞奇知道由裏今天來的目的,他說:“哦,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身體早就差不多好了,不用擔心!不過我提醒一下你,女孩子晚上不要一個人單獨出行,最好有個朋友相伴什麽的,引以為戒吧。”
兩人聊著聊著,杜瑞奇問道:“你在學校表現不錯,工作積極,學生挺喜歡你的。我看你已經適應了這裏工作和生活的環境,你有沒有在這裏長期工作的打算?我為什麽這樣說,我告訴你吧,因為學校對你的工作能力比較滿意,隻要你同意,就可以重新簽一個正式的工作合同,這樣的話你就成了我們學校正式的外教了。不知你有什麽打算呢?”
由裏微笑地點點頭,她說:“朱老師也和我談過,我也想過這個問題,過一段時間再說吧,我…我沒有想好呢。”
杜瑞奇接著問:“你到中國來旅行,隻是純粹地旅行,還是除了旅行,還另有其他目的的?”
由裏聽完,隻是“因為…因為…”卻沒有回答上來。
由於心裏一緊張,不敢直視著與杜瑞奇,氣氛又變得有些尷尬。杜瑞奇看著由裏一時回答不出來,主動道:
“讓我猜猜,應該是這樣吧?在日本畢業的大學生找工作不容易,競爭壓力跟中國的大學生差不多,你肯定考慮過想到國外教日語,所以你除了旅行外,還有一個目的順便到中國找工作,碰巧那天遇上了我和朱老師,你才有幸成了我們學校的一個外教。不知我才得對不對……”
由裏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杜老師,害羞地低下了頭。杜瑞奇得意洋洋地說:“杜老師猜得對哇!”由裏似乎默認了。
說完了兩人又變得無話可說,杜瑞奇突然想起在那家日韓料理店門口看見她在那兒打工,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在那家日韓料理店工作?”
由裏點點頭,說:“杜老師,你怎麽知道的?”
“嗨,我能不知道嗎?我家離那家日韓料理店不遠,每天我上下班必須要經過那裏嘛!”
由裏想了想,終於冒出一句時髦的中文句子:“是的,我在勤-工-儉-學。”
這個時候杜瑞奇的手機響了。手機號碼是王詩吟打來的。杜瑞奇忙啥露出一臉興奮的模樣,電話裏的王詩吟說道:“嗨,你好,杜老師!昨天我在網上查到一家特色的飯店,不過離市區比較遠點兒,杜老師,你會不會開車啊?雖然我也會,不好意思,我的車技一般般,假如你可以的,下午開我的車和去一家農家樂轉轉怎麽樣?”
杜瑞奇聽完喜上眉梢回答說:“沒有問題!我有駕照,開車沒問題!我有八年的駕齡呢。當你的司機,我還求之不得呢!”由裏看到杜老師有事,連忙站起來說:“不麻煩您了!我該走了!下次我再到這裏看望您。再見!”
杜瑞奇倒是沒有挽留,說:“哦,假如你在工作上、生活上遇到什麽問題、困難時,及時與我聯係,我們的距離又這麽近便,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助你。”
就這樣,由裏第一次正式拜訪杜老師宣告結束!回到家裏,由裏看看表,還有三個小時後自己還得到料理店打工,抓緊時間休息。
但是躺在床上後死活也睡不著,由裏靜下心來想,覺得今天來的目的仍然沒有達到。到了嘴邊想說出來,碰巧被突然來了電話,一下子打亂了她的計劃。自從那場意外發生之後,由裏不知不覺地對杜老師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愛慕之情。她心中產生的這種感情隻是朦朧的、無法預知的愛慕,也可以稱之為女孩子單純的暗戀。由過去的感激之情有了進一步的升華,她都承認,自己不知不覺地愛上了杜老師!
通常在情感和文學中,談的內容最多的話題永遠是男女之間的愛情。愛情這東西,說它是件複雜的東西,複雜起來比其他事情都顯得異常艱難,致使很多男男女女擋在愛情大門之外;說它是件容易的事,兩個人的感情就在一刹那、一瞬間、在一見鍾情中產生。緣分有時讓人連感覺都未感受到便隨之產生了愛情。由裏甚至認為,她和杜老師是上帝特意安排他們的一場情緣。甚至認為他們之間是命天注定的。
不過,由裏頭腦清醒之後,她還不至於癡情到那種地步!可能自己身處異國他鄉,自己的未來未必一輩子在中國工作、生活,那隻是自己暫時生存的一種方式罷了。未來發展的變化是無法估量的。但從麵前情況來看,由裏並沒有放棄在這家學校的工作,最大的目的是,還想試探著和杜老師交往一段時間再做出決定。
杜瑞奇和王詩吟如期見麵了。杜瑞奇額頭上的貼著的OK繃被王詩吟無意間看到了。問及此事時,杜瑞奇隻是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過去。第二次約會,比起上次要好得多,談笑風生、輕鬆而愉悅。
杜瑞奇開著王詩吟的紅色帕薩特轎車,去郊區的一個旅遊度假村玩去。玩得很開心,直到下午6點兩人才依依不舍地返程。汽車停靠在杜瑞奇住的小區門口,兩人同時下車,杜瑞奇跟王詩吟說:“今天玩得真開心啊!多虧你的車,要不然我們現在還在擠公交呢!謝謝你,我們下次聯係吧!”
王詩吟笑盈盈地點點頭,說:“這算什麽!杜老師的車技真不賴,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老司機。那麽以後咱們出去玩,開車的任務就交給你啦!”
汽車停靠不遠處,正好是由裏打工的那家料理店。然而那天由裏正在店裏值班。她剛剛迎進一批客人後,繼續到店門口迎接賓客時,發現十字路口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背影靠在一輛汽車旁,和一個的女人正在聊天。她知道那個背影是杜老師,而他旁邊的那個女人卻正對著自己,由裏看得十分清楚,那個女人年紀和杜老師差不多,短發披肩,身材高挑,帶著一副墨鏡,身穿一件白色休閑運動服,舉手投足都散發著一種成熟女兒的味道。
由裏原本燃燒著的那種對杜瑞奇的愛慕之心突然被眼前的這個女人徹底澆滅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開車離去,而杜老師卻並沒有立即走開,還遠遠地看著那輛車,直到車不見蹤影才離開。
杜瑞奇深深地打了一個哈欠,扭了扭腰回家了。由裏努力克製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因為現在是工作時間,不能把自己不好的情緒帶到工作中。由裏趕緊抹了抹眼淚,努力地忘記剛才看到的一切,小跑著和同事們接待客人去了。
雖然由裏心中的確失望和沮喪,她猜想杜老師是不是已經結婚了,不過她很快排除了這個想法。既然那個開車女人是杜瑞奇的妻子,應該和他一起回家才對。然而那個女人放下他又走了。從這一點可以斷定,他們不是夫妻。但也可能他們是戀人關係,而且是正處在談戀愛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