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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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長篇連載小說】房東私密日記(二):愛在黑道邊緣(四十七)

(2015-04-07 20:12:14) 下一個
第十二章  兩敗俱傷,我卻幸免於難(4)


然後把手機靠近侯誠嗣身邊,張又虎掐著他的喉嚨,侯誠嗣劇烈咳嗽出來,電話另一邊的九美深知何弘軍那種人心狠手辣,什麽樣的事都幹做出來,但麵前侯誠嗣已經出事了,自己該不該把複印文件交給何弘軍,侯誠嗣真的能免於一死嗎?九美心裏糾結著……

突然侯誠嗣仰起頭大聲對著手機喊:“九美,你快跑吧,別管我,”後麵的話被張又虎捂上了嘴。何弘軍接過手機繼續說:“聽見了吧?我們沒有怎麽欺負你男人吧?”

電話裏九美沉不住氣了,說:“你是何弘軍吧?我…我同意你們提出的條件。但我要求你們不準對侯誠嗣實施虐待、威脅,我同意回龍州,交換侯誠嗣。”

“痛快!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

 說個時間吧!我們何時交換?”

“你等我的回話吧,但不會超過4天。”

何弘軍關閉手機,接下來的是處死侯誠嗣的時候

何弘軍冷笑著,走到侯誠嗣近前,從衣服裏掏出一把小鉗子,扔給張又虎,張又虎明白了,麻利地把侯誠嗣的褲子脫掉,拿著小鉗子對準侯誠嗣襠部,張又虎另一隻手捂住吼辰嗣的嘴,看了看侯誠嗣的臉色,何弘軍一點頭,張又虎發狠地用鉗子狠狠夾住何弘軍的睾丸,隻見侯誠嗣瞪大眼睛,雙手卻無力反抗,眼球睜得幾乎要從眼眶中崩裂似的,痛苦程度可想而知!何弘軍也沒閑著,手中砍刀同時朝侯誠嗣的胸腔部猛捅。其中致命的一刀,在侯誠嗣的左胸立刻冒出一股濃濃的紅褐色的血水,不到半分鍾鍾,侯誠嗣上半身差不多被染紅了,慘狀不堪入目! 

侯誠嗣掙紮了幾下,兩腿一登,絕氣而亡!張又虎趕緊埋了侯誠嗣的屍體後,何弘軍冷靜下來,蔣九美是躲過了一劫,但是,還有一個人更不能忽視,聽說也在武漢躲藏,是侯誠嗣的幫凶、馬仔蓋衝藍。何弘軍盤算著下一步無論如何得幹掉蓋衝藍,隻許成功,不能再犯錯誤。重新打開侯誠嗣的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蓋衝藍的號碼,用短信的方式發了一條信息,大意如下:

“今晚11點半在XX城中村廢舊農場見麵,有重大決定與你商討。現在立馬關閉手機,以防不測!”何弘軍得意地冷笑著,繼續埋伏在作案現場附近的野地雜草堆裏。

 

九美從網吧的廁所出來時,看了看手機裏的鍾表,感覺侯誠嗣快半個小時了,還沒有回來,九美似乎感覺不對勁,小心翼翼地走到網吧門口,東張西望地看了看周圍是否有異樣。那時侯誠嗣剛剛被何弘軍、張又虎劫持走。九美的神經又一次緊張起來。基本斷定侯誠嗣出事了九美麻利地收拾上東西,戴上一頂荷葉帽,匆匆離開網吧。九美想,侯誠嗣的失蹤隻有何鐵軍才能幹出來,不可能有另外的人對侯誠嗣下手。令九美納悶的是,何鐵軍是通過什麽途徑知道他們的行蹤,成了九美永遠無法破解的不解之謎。

九美沒有敢回城中村的住所,判斷自己的住所已經被暴露,九美像一隻迷失的羔羊,不知道什麽地方是她下一步要去的地方,失去了侯誠嗣,原本一向穩健、有主見的蔣九美突然間成了失去方向的坐標,在風中搖擺不定。還有,九美身上還有一張是侯誠嗣的銀行卡,卡裏還有3萬塊錢,至少可以解決暫時的困難。操作當地公交,便一頭紮進了大學城。

熙熙攘攘的大學城,九美的恐懼才稍微緩解了一些。想到侯誠嗣的同事蓋衝藍,侯誠嗣還和他見長談了一次。於是九美撥打蓋衝藍的手機,蓋衝藍的手機出現“對方已關機”的提示音。九美猶豫不決,是出於安全考慮而關閉手機,還是和侯辰嗣一樣,同樣是被何鐵軍、何弘軍綁架都不得而知……

蓋衝藍接到侯誠嗣的短信,他也不清楚短信的內容是福是禍,不過他聽從了侯誠嗣的安排,立即關閉了手機。帶著狐疑,打車去侯誠嗣指定的地點出發。而何弘軍、張又虎守株待兔地早早地埋伏在廢棄的農場附近,等待蓋衝藍上鉤。

半小時的路程,一輛捷達出租車停在農場附近,從車裏出來一個男人,頭戴鴨舌帽,身著藍色夾克,好像在打電話的樣子。

蓋衝藍走到農場門口,東張西望地等著侯誠嗣。張又虎慢慢地從雜草叢冒了出來,手中握著砍刀,繞到草堆的另一端,打算一刀將結果了蓋衝藍的性命。

張又虎就要舉起砍刀之際,蓋衝藍的手機卻突然響了。夜深人靜、空無人煙的農場突然有手機鈴聲響動,還真的點兒令人恐怖、嚇人。蓋衝藍一看手機屏幕,是蔣九美打來的 ,他以為今晚侯誠嗣另有變數了,可能取消本次接頭。蓋衝藍接過手機說:“哦,蔣九美,有事兒嗎?”蓋衝藍的嗓門本來就大,老遠就聽得清楚,何弘軍、張又虎聽到了,張又虎伸出一隻手奪下蓋衝藍手中的手機,另一隻手握著砍刀立即對準蓋衝藍的頭部砍去!

蓋衝藍正當全神貫注地接通電話,忽然感到身後有一股惡風撲來,他還想回過頭來看個究竟時,張又虎手中的砍刀已經落下,蓋衝藍持手機的那隻手被砍刀重重地一刀,手機瞬間落地,張又虎緊接著又來了一刀,蓋衝藍的右手徹底被砍掉,蓋衝藍瞬間成了失去右手的人!身後的何弘軍拿起地上手機急忙用皮鞋狠狠地踩著,直到踩爛為止

在昏暗的光下,蓋衝藍終於看清楚身後的兩個人是誰了。他感到無比的恐懼,預示著侯誠嗣的計劃已經受阻,甚至胎死腹中!思想一走神,蓋衝藍的後背張有虎又遭一刀,這回張又虎出手重,把蓋衝藍被打出一米多遠。

蓋衝藍爬在地上,上半身不停地抽搐著,用一隻手捂著腹部,腹部被剛才一刀捅了進去,鮮血像失控堤壩中的洪水,地上馬上形成了一個圓形的血灘。

張又虎說:“大哥,你看下一步如何處置他呢?”

何弘軍邊抽煙邊說:“問他還有誰是參與者?”

張又虎凶神惡煞地用砍刀指著蓋衝藍的頭部,說:“除了你,還是誰參與侯誠嗣的行動?快說!說了老子免你一死!”

搖搖晃晃地蓋衝藍捂著傷口,掙紮地說:“沒有人了,現在就三個,我,侯誠嗣和蔣九美。真的沒了,請求你們放我一馬……”

何弘軍點點頭,說:“大虎,你來完成最後的一道程序吧。”張又虎一聽凶殘地嘿嘿一笑,一隻手緊緊地握著砍刀,晃了晃,像古代行刑的劊子手,得意地露出一副猙獰的表情,右手舉起砍刀向蓋衝藍的後腦砍去,隻聽見一聲切西瓜的聲響,蓋衝藍的後腦劈為兩半……

把蓋衝藍屍體埋了之後,兩人檢查多次後,離開犯罪現場。重新返回網吧,打開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用軟件重新掃描九美的位置,弄了一個多小時,都無法確定九美的所在的方位,原因很簡單,九美的所有通訊徹底關閉了。

何弘軍大感失望,未能抓獲蔣九美而感到沮喪,擔心從而留下了禍根。何弘軍不知道蔣九美會不會突然報警,假如真的報警了,何家隻能是束手就擒。何弘軍匯報了他們這兩天的“工作情況”。電話裏的何鐵軍非常惱火,但是再找蔣九美已經不現實了,隻好讓他們回龍州,再商討下一步該如何做

何弘軍不敢拖延半點時間,乘飛機回到了龍州老巢。回去了也不能休息,接下來麵臨的更是關乎何家生死存亡的家庭“擴大會議”。會議上隻有何家三兄妹,會議的氣氛空前緊張,何鐵軍一臉嚴肅說:

“還有一個證人沒有處理掉,蔣九美依然活著,她的存在要比侯誠嗣、蓋衝藍還要危險,她的存在,直接關乎著我們的生與死,我們現在無法知曉她的下落,也就是說,蔣九美隨時可以把複印件公布於網上,甚至直接報警。後果你們都清楚,真的那樣的話,咱們何家就有徹底被端了,我和老二一旦被揭發,不用多想絕對的死刑,槍斃5回都不為過!可憐的是我家美竹了。我對不起美竹啊,我想好了為美竹逃過這一劫的方法,我給美竹和金兌訂了兩張飛往澳大利亞堪培拉的機票,我覺得隻有這樣,美竹才能真正的逃過這一劫!

美竹含著淚,說:“大哥,你在說什麽呢!我是咱家的一員,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和金兌去了澳大利亞算怎麽回事?我豈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大哥,二哥,要死我們一起死……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不害怕……

何鐵軍坐在沙發上低頭不語,忽然抬起頭來,說:“咱們未必想象地那麽悲觀,大家仔細想想,到目前為止,已經過了快兩天了,蔣九美似乎沒有報警的跡象,這幾天我在網上詳細地查閱,還沒有出現舉報我們的新聞,我還特意和老大通了電話,龍州市公檢法麵前還沒有接到蔣九美的舉報。我覺得我們有戲,假如蔣九美沒有舉報我們,我們就有喘息,我們接下來對付蔣九美就容易得多了。可惜令我們棘手的是,我們一時疏忽殺了侯誠嗣,我們如何讓蔣九美相信我們沒有殺死侯誠嗣呢?”

何鐵軍看著書桌上的電腦,突然想到一件事,搜索侯誠嗣的定位軟件幫了何家的大忙。他想到,假如有什麽技術能把侯誠嗣原聲錄成手機通話的聲音,在與蔣九美通話時,蔣九美以為侯誠嗣沒有死還活著。蔣九美 一回龍州,後麵的事情我們就好辦多了!

何鐵軍便把自己的想法與弘軍、美竹說了出來。美竹覺得有那種可能,現在的錄音技術很發達,公司有兩次會議是采用專人拍攝的,DVD就在何鐵軍手裏。當時侯誠嗣慷慨陳詞的演說,最多的長達20多分鍾。找專人先把侯誠嗣的原聲錄下,然後在用網絡技術加以處理,最終使得蔣九美以假亂真相信何家的話為止。

美竹把想法一說,何鐵軍立即從家裏取出那張DVD光盤交給美竹,美竹先在網上搜索本地的錄音工作室,本地的確有幾家專業的錄音工作室,美竹便爭分奪秒地去執行本次任務

美竹把來意一說,工作人員先把DVD畫麵中關於侯誠嗣講話的聲音先錄了下來。讓美竹在軟件輸入框裏輸入幾句話,再用剛才截取侯誠嗣的聲音與剛才輸入了文字進行混音處理,錄音混合軟件在顯示器裏不停地閃爍著,美竹在旁邊焦急地等待著。

一個小時過後,錄音師把錄好的音頻讓美竹聽,音質比較清晰,用剛才美竹寫的幾句話合成,果然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美竹把做好的錄音給大哥、二哥聽,何鐵軍喜出望外,讚歎高科技給人帶來的便利,他說:“很好,很好!有了這東西就可以把蔣九美騙得蒙頭轉向,不分真假。老天爺保佑咱們,讓我們逃過這一劫。小小的蔣九美,怎麽是咱們的對手呢?哈哈哈……”

接著,把錄音複製成份,美竹和何弘軍各一份。美竹回到家裏,其實美竹的心情是沉重的,為了欺騙蔣九美,動用了卑鄙的手段引誘蔣九美上鉤。一旦成功了,蔣九美是沒有活路的,即便是自己向兩個哥哥求情,根本是無濟於事。甚至還會導致自己和兩位兄長反目成仇不可!

我獲悉後,我同樣矛盾重重。我承認自己也何家的幫凶,侯誠嗣的死與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幫助何家找到侯誠嗣和九美的藏秘地點,何弘軍、張又虎輕而易舉地找到,並殘忍地將侯誠嗣殺死,蓋衝藍也未能逃過那一劫。幸好九美暫時逃出何家的魔抓,但又落入了何家精心布置下的圈套。我曾經差一點兒將做出衝動的決定,向龍州市公安機關舉報何氏家族犯罪事實。可是因為美竹,迫使我最終放棄。我一想到美竹的無辜,想到美竹在何家的特殊角色,我不忍心害了我深愛的女人。何鐵軍與侯誠嗣的對決何家初步贏得一局,但現在與九美的對決,才是決定何家成敗的一步棋。最後的對決想必是一場不可避免、刀光劍影的的情仇錄,這場“戰爭”,兩敗俱傷不可避免,蔣九美、何鐵軍兩方必有人會在“戰爭”中死亡,甚至何家可能因此土崩瓦解!時間按照著我預先想到的劇本繼續推進。

再談談到蔣九美這個人,我心裏忐忑不安,無法平靜。畢竟蔣九美曾經是我暗戀的女子。要說我和她沒有一點兒感情純屬是假的。記得我們在公司相遇時,我還給自己打氣,這回一定要追到九美誓不罷休,那時我覺得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可是我壓根而沒有想到,何美竹的意外出現,打亂了我與九美發展的機會。更意外的是,我和美竹的發展卻朝著真心相愛的地步發展。同時宣告我和九美的那段姻緣徹底走向“美蘇敵對” 角色的演變。

現如今我和九美成了關係一般的朋友,隻可惜倔強的九美有意無意地把我視為敵對者,從此再也不接受我提出的任何友善的舉動。恰好半路殺出了侯誠嗣,侯誠嗣幸運地追到了九美,我可以接受,九美總算有了歸宿。但事與願違,侯誠嗣的野心卻將九美卷入其中,在生死懸崖當中九美躲過了一劫。但事情遠遠沒有結束,接下來的日子裏九美還會有更大的災難在等著她。

我把心一橫,咬緊牙關,我還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了美竹的一方。不過,我規定自己的原則,盡可能地暗中幫助九美脫離險境,給九美一條生路。我心裏罵著自己,我的想法是根本做不到的,簡直是異想天開、癡心妄想!

晚飯時,我留意了下美竹的情緒,可能是最近發生一些棘手的事兒,美竹的麵容有些憔悴,特別是食欲全無,身體明顯瘦了不少。我再說什麽,美竹什麽都聽不進去。我當然清楚她心裏在想什麽

讓美竹難以接受的是,原因仍在蔣九美身上。麵前最危險仇人竟然是自己曾經苦心培養的蔣九美,蔣九美是最令她最為信任的人。現在自己策劃了騙九美回龍州,說是一種美竹對九美的報複也不為過,盼望著蔣九美早日進入自己設計下的圈套,使之九美早日死無葬身之地!

美竹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我急得不知道如何安慰美竹,急得我在空曠的客廳裏踱來踱去。我擔心的是,人若不說話,心裏總瞞著不想說,遲早要憋出病來。其實我發現美竹有一個弱點,再難過也得說出來,除非身邊沒有人。美竹越想越委屈,心裏防線隨時將要崩潰,美竹實在受不了了,開口道:“金兌,你覺得我是不是害蔣九美的元凶?”

我沉默了一會兒,握著她的手,說:

“美竹,你不要自責,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要想挽回是不可能了。至於蔣九美,我覺得你沒有錯,你是在維護自己家的安全,你若手一軟,即使侯誠嗣活著,侯誠嗣一夥毫不留情地對你、我、對大哥、二哥下狠手。美竹,你放心好了,我發誓永遠護在你身邊,無論後果是什麽樣的,我會堅守我對你一生的承諾。”

美竹聽完,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正在這時,家裏的電話響了。美竹看了看電話裏的號碼,是大哥何鐵軍打來的,美竹的神經又一次緊繃起來,說:

“大哥!發生什麽事情了?”

電話另一邊的何鐵軍說:“看把你嚇的,我們那裏沒有發生什麽意外,我是關心一下你這裏有什麽突發情況沒?”美竹這才鬆了口氣,說:

“還好,我這兒沒有什麽情況。

這樣吧美竹,現在你和金兌都一起到我這裏來,萬一有變化,我們也能有個照應。

 

九美在大學城租了一間小平房安頓下來。九美深知侯誠嗣和蓋衝藍早已落入何鐵軍一夥,凶多吉少,自己幸運地逃離出來,身上的複印件還在手裏,但下一步怎麽幹反而難倒了九美按常理九美隨時隨地可以在網上公布何鐵軍一家以及龍州市的官場腐敗內幕,但九美仍然在猶豫,盼望著侯誠嗣脫離何家的魔抓,不過前提條件是把複印件交給何家,侯誠嗣才有活下來的可能性。

九美知道何家心狠手辣,然而何家口口聲聲說侯誠嗣不會死,他們的話誰敢相信呢?正常人都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

但九美仍然存有僥幸心理,隻要侯誠嗣活著,九美都會冒著生命危險換取誠嗣的自由。九美重新買了一張手機卡,其目的是試探著侯誠嗣是否還活著。猶豫再三,決定再次冒險,撥打了總經理何弘軍的手機。

美竹和我在何鐵軍家裏住了一天。事件發生後第二天頭上,何鐵軍、何弘軍甚至美竹吃喝不下,徹夜不眠,他們擔心萬一遭到警方突然襲擊,他們除了關注網上的信息外,其他的事情對於他們都是次要的。

這天早上,昨夜一直沒睡的美竹在沙發上睡著了。我也在沙發上躺著,我拿起毛巾被給美竹蓋上,我打算再睡一會兒時,一個電話鈴聲在安靜的大房子裏響開了。仿佛是一顆重磅定時炸彈一樣,發出警報的長笛。剛入睡的美竹被電話鈴聲醒,腦子立即恢複到最高警惕狀態。隔壁的何鐵軍、何弘軍都跑了過來,睜大眼睛盯著電話顯示器中的號碼,是一個外地號碼,在場的人屏住呼吸,誰都不幹輕易接,電話響到第三聲時,何鐵軍接住了電話。

“喂,你是哪位?”

電話另一端沒有及時回話,停留了兩、三秒後,一個女人的聲音,語氣冷冷地搭話道:

“你是何鐵軍吧?“

“對,是我。你是哪位?“

“侯誠嗣在什麽地方,他到底怎麽樣了?我是蔣九美,我要和他通話。“

何鐵軍得意地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說:“哦!你就是蔣九美吧?我問你,我們要的資料複印件帶來了沒有?“

九美語氣強硬地說:“何鐵軍,先不要談什麽,先讓侯誠嗣和我通話了,證明他還活著,必須有這個前提條件,然後再談我們之間的交易,否則,我立刻在互聯網和公安機關揭露你們!“。

老謀深算地何鐵軍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句話的,好,我們一言為定。“何鐵軍裝模作樣地說:”來人!把侯誠嗣帶過來!快!“

身邊的美竹拿著MP3,打開錄製好的語音,機器放在電話旁,何鐵軍做了一個手勢,美竹一按錄音鍵,MP3裏發出的聲音:“哦,是九美嗎?“第一句話說完,美竹立即暫停錄音,等待蔣九美地回話。

九美聽到侯誠嗣的聲音後激動地說:“誠嗣,你現在怎麽樣了?他們對你如何啊?“

在場的人屏住呼吸,盼望著MP3裏錄的對話內容能夠恰當地回複蔣九美的話,美竹也擔心萬一出現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極有可能被九美識破。暫停取消,繼續播放錄好的話。   “我不要緊,九美,快來救救我吧,我的腿受傷了,何鐵軍說了,隻要你交出複印件,就能放了我。“美竹又調到暫停鍵。

電話裏的九美似乎流淚了,哭泣聲斷斷續續,說:“他們把你怎麽了?嚴重嗎?快告訴我,誠嗣!“

MP3暫停鍵取消,又播放了兩句:“不要緊,隻是皮外傷罷了。“突然一隻手關閉了MP3。原來是何鐵軍停止錄音播放,接過電話說:”好了吧,蔣九美,你的男人還活著,什麽時候交出複印件?侯誠嗣還等著你來救他呢!“

九美止住哭腔,說:“何鐵軍,我現在要求你們不許再碰侯誠嗣一根汗毛,我同意和你交易。至於時間,必須由我安排。“

“好!快人快語,一言為定!希望你口心如一,說到做到。蔣九美請注意,請你不要耍小把戲,你男人的生死命懸一線,後果你比我更清楚……“

電話被何鐵軍主動掛斷!在場的人才鬆了口氣,我偷眼瞧何鐵軍與何弘軍,自然而然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特別是何弘軍,甚至忘乎所以,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悠閑地抽著,說:

“嘿嘿,他媽的來!接下來的進度會按照咱們的方向走,妥妥的啦!蔣九美,就等你來了,等你和侯小子一起進棺材吧!“

何鐵軍拍拍美竹的肩膀,說:“美竹,大哥感謝你了!差點兒忘了,金兌也幫了我們大忙,用那個神奇的軟件鎖定了侯誠嗣躲藏地點,我們才避免了一場滅頂之災,這件事處理圓滿之後,你們想不想移民?假如同意的話,我全力幫你們辦,所有的費用大哥包了……“

 

九美在大學城裏隨便吃了些東西,匆匆登上了回往龍州的列車。九美的思想鬥爭繼續起伏著。能夠救侯誠嗣的,不是自己,更不是其他人,隻有警方才能挽救。隻有把材料給警方,何鐵軍集團才能徹底被端掉。

九美的思路漸漸明朗,回到龍州第一件事便是報警。一天半的車程終於回到龍州市。下火車之前,九美戴上一頂荷葉帽,盡量把自己的容貌偽裝起來,以防何家的人下火車時對她下黑手。還好,火車站周圍沒有何家的人跟蹤自己,好不容易搭上一輛出租車,九美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鬆了一些。出租車司機問:“你要去哪裏啊?”九美說:“去市公安局!”九美坐在車裏,時不時地向車外環視著周圍。半個小時的路程,出租車抵達市公安局大樓門口。九美坦然地走進公安局大門,傳達室的一位老大爺攔住了她,問:“嗯,這位女士,你要找誰啊?”九美平靜地說:“哦,我是來報警的。”

老大爺摘掉眼鏡瞅了瞅窗外的女子,說:“哦,你進去吧,辦公樓22號辦公室。”

上了二樓一間辦公室門開著,一名值班民警正在埋頭寫著東西。察覺有人進來,值班民警抬頭觀察進來的人。“你好!你有什麽事情嗎?”九美坐在他對麵,沉穩地說道:“我是來報警的。我是來揭發何鐵軍黑社會犯罪集團的。”說著把複印件遞給了值班民警。

值班民警接過來,大體地看了看複印材料和一張優盤值班民警表情馬上嚴肅起來地說:“你等著,我向高隊長回報一下。千萬別離開這裏!”值班民警小跑地去了會議室。

龍州市公安局刑偵一大隊正在緊張地開會,他們研究的正是何鐵軍黑社會團夥的案件。值班民警交給刑偵大隊長高樓奎。當高隊接過複印件時,會議室裏的刑警們為之一振,這份材料簡直是雪中送炭!因為早在三年前何家就成警方的重點監視對象,何家的一舉一動是警方密切監控範圍。隻可惜當警方采取行動時,卻突然遭到上級領導的橫加幹涉,幹涉最多的是龍州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杜昂的阻撓。警方圍剿何家的行動基本上是一拖再拖

好幾次被上麵的人打壓,但高樓奎從來沒有放棄抓捕何家的決心。最近半年內的努力,有多人佚名舉報何氏企業偷稅漏稅的行為,特別是早年開煤礦時的人命案,統統說明過去有很多的案件與何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突然有人送了鐵證如山的證據,抓捕何氏犯罪集團指日可待了!

高樓奎眼睛一轉,說:“快,我要見舉報人!”刑警急匆匆地感到值班室,舉報人已經走了,他們又跑下樓,問傳達室的人,早已不見蹤影。高樓奎進了傳達室,翻看登記人名單,找到剛才登記的人,舉報人叫王慧慧以及手機號碼,撥打手機後發現,根本沒有這個手機號碼! 

九美喬裝打扮回到曾經和侯誠嗣同居過的公寓,她為什麽不是先與何家見麵,而是回到家裏呢?原來他們逃亡之前,由於一時疏忽把最關鍵的一個東西忘拿了。那時侯誠嗣從黑市上買了一隻國產77B手槍,為的是萬一與何家談判破裂之後,極可能會發生一場流血衝突。侯誠嗣一直把這支手槍藏在家裏。

九美把衛生間的馬桶後蓋打開,裏麵有一個用油布包裹著一個正方形的盒子,打開盒子是一隻嶄新的手槍!除此之外還有7顆子彈。

九美把槍帶好,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5點多,與何家商議當天晚上在南郊區小河灣見麵九美開著侯誠嗣,個小時的路程,停在公路邊,對麵是一片野地,隱隱發現對麵有兩輛車停著,基本可以斷定那是何家的人馬。

九美繞過彎彎曲曲的小河,手裏緊緊地握著手槍,正走時,忽聽有人朝她喊話:“不用繞彎路啦!蔣九美女士,別來無恙乎?”順著說話的方向,從草堆裏出來幾個人,足足有67個之多。九美鎮定地站住,對麵來的人基本都認識。何鐵軍、何弘軍、何美竹、張又虎、我以及兩個的馬仔。當九美看到我在何家陣營的一刹那,九美的心碎了,但不感到意外。何鐵軍身著一件白色風衣,儼然是香港黑幫片中典型大哥模樣,拄著拐杖,說:很好,你還算是一個遵守諾言的人,複印件帶來沒?“

九美說:“何鐵軍,侯誠嗣在哪裏?我首先看看人質再談。“

何鐵軍冷笑,說:“可以。我能滿足你的要求。“他手一指,一個馬仔押著一個人,人質頭部完全被黑布籠罩著,上半身被繩索捆著。由於黑夜即使有車燈照耀下,仍無法辨認是不是侯誠嗣本人。

正在九美一愣神,何弘軍、張又虎同時掏出槍來對準九美,九美早就預料會有這一結果她也掏出手槍,對準何弘軍和張又虎。隊中的美竹突然說話了:

“蔣九美,聽我一勸,把複印件交給我,你就自由了。我們準備了一筆錢,是對你的一些補償。”

九美大聲反唇相譏道:“我要見侯誠嗣!”

何弘軍罵道:“操你祖宗蔣九美!死到臨頭了還他媽嘴巴硬,信不信老子一槍做了你?!”

我站在何家的隊伍中,看著九美一身孤膽英雄的樣子,我心裏忐忑不安,擔心九美很有可能會遭何鐵軍一夥的黑手,但我真的無能為力,無法在那緊急關頭之際為九美殺出一條血路,搭救九美立即向公安機關報警。唉!我簡直是在異想天開,癡人說夢!不得不承認,我現在成何家的一份子,雖然談不上他們的得力幹將,隻要有美竹的存在,既想搭救九美,又想保護何美竹的安危,急得我左右為難、束手無策。

何弘軍一遞眼色,張又虎端著槍,惡狠狠地朝九美走來。一看這陣勢,我認這回九美的命徹底完了。既侯誠嗣、蓋衝藍之後,第三個人將要死在何鐵軍、何弘軍槍下。

離雙方的距離還有10多米時,九美說:“停!我願意交出複印件!”何家的人一聽那句話,馬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何鐵軍對視著何弘軍,張又虎慢悠悠地向九美走來。

就在張又虎得意洋洋、對九美放鬆警惕之時,九美迅速從背包裏掏出那把國產77B手槍,迅雷不及掩耳地抬手瞄準張又虎腦門開了一槍!在場的人無不震驚,措手不及。在寂靜的夜空中劃出一道金黃色的光芒!

張又虎大意命喪九美的槍下!緊接著何家的人馬開始亂來陣腳。何家的人都迅速爬在地上,我用我的身體擋住美竹,美竹緊緊地抱在我懷中,何弘軍馬上站了起來,朝九美方向開了三槍。隻聽三聲槍響後,河溝對麵的九美似乎身體不動彈了,我抱著美竹的同時,看何弘軍是否打死了九美何弘軍不感輕舉妄動,小心翼翼地觀察九美是否被打死。

我都以為這場戰鬥基本結束,不過,我的想法完全想錯了!草堆裏的九美冷不丁滾到旁邊的一個河渠中,把槍對準何弘軍胸部準備開槍

何弘軍眼疾手快,見勢不妙,立刻倒地躲避九美的子彈,九美其實沒有對準何弘軍,突然把槍口對準了河渠草叢裏的何鐵軍。那時何鐵軍心裏感到意外,他根本沒有想到蔣九美竟然會有如此的膽量,心想闖蕩江湖20餘年,今天怎麽會對一個從來沒有經驗的女人嚇可以說是他江湖人生中一大恥辱。再加上腿有殘疾,移動起來極其困難,雖然身邊有馬仔護著,反而容易成了對方的槍靶。九美迅速爬起來,一看何弘軍爬在地上抱頭,立即把槍口瞄準何鐵軍的胸部開了一槍!結結實實地打在何鐵軍的心口之上!我在何鐵軍身後,聽見何鐵軍一聲慘叫後,側身倒在河渠裏。胸口流了出來,血把河渠的清水瞬間染紅……

美竹聽到大哥一聲慘叫後,用力推開我,奮不顧身地抱住大哥的腦袋,大聲地呼喚著。“大哥!醒醒啊!大哥!醒醒啊!”我望著美竹幾乎失控的情緒,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何鐵軍

局勢突然發生巨大變化。見到大哥被打死,何弘軍豁出去了,從河渠裏爬起來,咬牙切齒地朝九美連開5槍!草堆裏不時地濺出幾道火星。

九美此時手槍的子彈還有一發,眼看自己就要被何弘軍活活打死之際聽到河渠對麵駛來數量警車。警車的車燈上閃爍著紅燈。跑在最前麵的是刑警隊長高樓奎。

警察來了,我本來沒有想逃跑的意思,原在不動地爬在草堆上。何弘軍發現警察來了,先是一跺腳,隨後鑽進荒草中,沿著河渠裏逃竄。遠處傳出:“不要讓何弘軍跑了!快追,不能讓何弘軍跑了……”

我和美竹蹲在草堆裏,意味著我們得救。不過想到美竹,警方豈能放過美竹?美竹是除了何氏兄弟以外第三個被警方通緝的要犯。三名警察押送我、美竹和九美。我偷眼瞧去,九美的右臂似乎中了何弘軍的槍,肩膀上被白色的繃帶紮著,再看九美的表情,臉色慘白,咬著牙齒,時不時扭過頭來盯著旁邊的何美竹。警察從九美身上繳獲了手槍,一名警察說道:“上車!跟我們走!”我們三人並排地朝路邊的一輛依維柯警車走去。身後的三名警察,其中兩個是女警,三人中隻有兩名警察有槍。

走著走著,我看左邊的美竹表情似乎不對勁,臉色慘白,麵無表情,剛才滿臉淚水的美竹幾乎哭成淚人,突然停止了哭泣,冷酷無情地盯著受傷的蔣九美。當我狐疑地猜測著美竹想幹什麽就在我一走神,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在我們三人中發生了。

美竹瞟了身後的警察,又看了看我旁邊的九美,她忽然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從大衣裏瞬間掏出一支明晃晃的匕首,在場的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以為何美竹身體不適,然而美竹轉身快速跑到九美身前,我才略顯遲鈍地感覺到美竹很有可能對九美伺機報複!我這一遲鈍,卻成了我和美竹永遠的分離的結局。身後的三名警察見勢不妙,其中一個警員掏槍對準美竹說:“何美竹!住手!雙手放在後背上,再動我就開槍啦……”

遲鈍一秒鍾,可能會改變事態的發展和結果。九美由於措不及防,被美竹手中的匕首真真正正地捅在的左心房裏,捅時候,我親耳聽見美竹發狠地對九美說:“蔣九美!我恨你!”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意味著我曾經愛過的兩人女人,在這一刹那間,一個被痛死,另一個可能因故意殺人罪起訴,而我就在她們身邊,近在咫尺,卻阻止不了場突發事件。看到此景,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呆若木雞,更像一個僵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們倆,一個痛苦地倒地奄奄一息,另一個則是像失控的母獅,不計後果地對著九美的腹部繼續捅著,美竹伴隨著撕心裂肺地咆哮聲,此起彼伏。

九美痛苦地倒在地上,一隻手捂著的心口,慢慢地連身體搖晃的力氣都沒有了,慢慢地九美停止了呻吟,一隻手從她胸口脫落下來,那時我才我明白,九美由於失血過多已經死亡

我轉過頭再看美竹,親眼看著蔣九美被自己捅死,我看到美竹的雙手在不停地顫抖著,雙手沾滿蔣九美的鮮血,嘀嗒嘀嗒地從手裏落在地上。但美竹手中的匕首依舊在她手中緊緊地握著……

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令我震撼不已,曆曆在目。美竹狠狠地捅向九美一瞬間,我清楚記得美竹突然露出一副被解脫的樣子,眼睛瞪得連眼球邊的血絲都看得一清二楚,可見美竹對九美的仇恨突然達到了頂點。因為九美槍殺了美竹大哥,殺了何美竹除父母以外最親的人,從心理學角度來說,最可親的人被自己曾經最信得過的人殺害,設想一下另一方原本善良甚至懦弱的人,在看到最親愛的人被害,另一方極有可能性格突變,不惜一切代價為最可親的人報仇雪恨。這種情形是可以理解的。

我抱住美竹的後腰,感覺九美的身體失去知覺,瞬間癱倒在我身上,人事不省……

 

案發過後得知,何弘軍在逃往的路上被警方現場擊斃,身中9槍,槍槍致命。當時警方發出最後通牒之後,何弘軍繼續負隅頑抗,警方被迫執行立即就地槍決的命令。隨後,警方順藤摸瓜,從何家住所查出一係列的犯罪證據和一部分巨款,接下來的時間裏,陸續有佚名舉報,省紀委決定對龍州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杜昂予被“雙規”。其實後麵的案情進展是順利的,最主要的是,何鐵軍、何弘軍都已死亡,減少了很多司法程序。何家隻有美竹還活著,經過嚴密調查,這這幾年間美竹為兩位哥哥以及公司洗黑錢高達上億元之多,再加上故意捅死蔣九美,何美竹已經構成死罪。而我感到意外的是,雖然我是公司的股東,但從來沒有與何鐵軍集團從事任何非法的交易。其實我撿了一大漏,警方沒有調查出我用黑客軟件搜索到侯誠嗣下落的事兒。三天後我重獲自由。

公司大樓被警方查封,但我是大樓的房東,因為我沒有犯罪不久後大樓重新回到我的手中。但是,我依然關注著我未婚妻何美竹的最終判罰,不過我還抱有一絲幻想,哪怕有期徒刑20年以上,我都願意等她回來。我的幻想還是破滅了。經法院判決,判處何美竹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而且立即執行死刑!我在電視裏看到法院對美竹最終的判決,我的心徹底碎了,甚至有些想死的念頭,還好,父母和朋友們及時製止了我不理智的行為。

在槍決美竹的前一天,經過監獄有關部門領導的同意,美竹被槍決前,我和美竹在死刑犯的監獄裏舉行了另類的婚禮。那天包括我父母,朋友,誰都沒有參加我和美竹的婚禮。因為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隻有監獄裏的獄警為我們祝福。

美竹那天穿著雪白的婚紗,我穿著一件19世紀法國禮服,在監獄大樓前宣誓我和美竹成了合法的夫妻。可以說這場另類的婚禮人生當中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婚禮。雖然這場婚禮時間短暫、簡易獄警看著我們這對夫妻,無比惋惜和可悲,但我和美竹還是圓了我們倆的夫妻夢。

那天美竹過得很開心,忘記自己後天將要奔赴刑場讓在場的監獄獄警看,她是一個快樂、幸福的美麗新娘。在場的人也包括我在內,知道那都是何美竹故意裝出來的,為的是給我一個好心情,舉行過程中盡量不讓別人看出是一場悲慘的婚禮。刑警隊長高樓奎也參加了我們的婚禮,我不勝感激,一個小時簡單的婚禮匆匆結束最後美竹回牢房,我對她說:“美竹,我們吻別吧!”我們緊緊地抱在一起,我們深深地熱吻,久久不想離開對方的嘴唇……

兩天後九美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常常坐在陽台上,胡思亂想著曾經發生的大大小小故事,閉上眼睛是我和美竹、我和九美曾經酸甜苦辣的往事,說我是幸運的人,我覺得還說的過去,因為我那場決戰中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唯一一個無罪的人。說我是悲哀的,那也是合情合理,因為我同時失去了我愛過的兩個女人,我卻苟且活了下來。

打開電視,電視裏真正播放TVB經典劇集《原振俠》,我一集不落地全看完了。看著看著發現我與劇中原振俠有相似之處。比如說,原振俠是一個才華橫溢、義膽豪情的男人,其中有兩個貌美如花的女人都愛上了他,一個藍瑛,一個黃娟。然而藍瑛和黃娟都因原振俠死了。最後原振俠卻成了一個孤獨的男人。難道的遭遇和原振俠的遭遇不是一樣的嗎?!一個是曾經暗戀過的蔣九美,一個是曾經是我的妻子何美竹,都因一個情與欲失去兩人的生命。感覺到越像倪匡筆下的原振俠唉,也許吧……

(小說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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