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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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連載】房東私密日記(二):愛在黑道邊緣(七)

(2015-01-16 19:50:47) 下一個
                                       第三章  徘徊在兩個女人之間(3)


        張又虎驅車前往離市
30多裏的東郊區。走之前張又虎特意去了超市,買了很多的東西。個小時的路程,車停靠在一個破舊的小區裏,走進7單元31號家,張又虎輕輕地敲了敲,不久裏屋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說:

“誰啊?”

“我,嫂子,小弟又虎看你來了。”

門一開,出來一個30出頭的女人,一看是張又虎,有種不想開門的意思。張又虎好像看出這個女人的心思,他說:

“嫂子,我哥讓我來看看你。我還提著東西呢。”

那女人一臉不高興地說:“何弘軍怎麽沒有來?”

“他和他妹妹出差了,下周才能回來,他說回來後,一定親自看望你。因為今天個是月份的第一天,按老規矩辦,給你送錢來了。”那個女人才打開了門。

那女人說:“下個月就不要來了,我和他早已沒什麽感情了,我又不是寄生蟲,用不著每個月靠何弘軍的救濟才能生存。你告訴他,下次不要來這兒了。”

張又虎嘿嘿一笑,說:“嫂子,這事兒弟做不了主,至於以後的事情,您還得和大哥商議後再做決定。”

那女人沒有吭聲,給張又虎倒了一杯白開水,張又虎抬頭一看,天花板上的吊燈有些歪斜,問:“嫂子,這吊燈咋的了?歪歪扭扭的?”

那女人說:“可能年久失修吧,歪了。”

張又虎說:“嫂子,我來幫你修修吧,這事兒小弟還是能做的。”人高馬大的張又虎,不費吹灰之力,不僅僅把吊燈扶正,還把吊燈中的幾個小燈清理了一番。

那女人說:“謝謝你,又虎,中午在這兒吃飯吧。“突然門外有人敲門,那女人急匆匆地去開門,原來是一對老夫妻,應該是那女人的父母吧,那女人驚訝得問道: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不是說你們去日月潭旅遊了嗎?“

老太太說:”唉,我和你爸提前回來了,仍然對你不放心,不放心你的身體啊!萬一有個閃失……

那女人低下了頭,老兩口走進裏屋時,老頭子眼睛一瞪,說:

”你怎麽又來了?上次不是說好了,以後不要到我女兒家了嗎?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他的助理吧?何弘軍今天怎麽沒來啊?告訴何弘軍,以後不允許再踏這個門兒一步!你走吧!我們不歡迎你!“老頭氣呼呼地盯著張又虎,那女人抓住老頭的衣服,說:

”爸,不要說了,你這一發火,血壓又要高起來呀。“顯然那女人在打圓場,不想自己的家人與張又虎發生直接衝突,她比較了解張又虎的脾氣,張又虎最容易發火,最容易中別人埋伏好的激將法。

那女人說:”張助理,你走吧。我剛才和你說的,回去轉告一下。我,我,素不遠送了!“其實張又虎早就知道老兩口是何弘軍的準娘家人,老頭兒脾氣再不好,自己也得忍著,因為何弘軍多次強調,欠人家情,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和彌補的。他和又虎每個月按時到這裏看望她,每個月的生活費一萬元,即便那女人直接拒絕這一萬元,何弘軍都是把錢重新打入她的銀行戶頭裏。何弘軍都無法原諒自己當年闖下的大禍,使得這個女人因此毀掉了看似一輩子的幸福。

 

我在辦公室裏呆著無聊,在電腦前玩著“鬥地主“遊戲,桌上的手機響了,拿來一看,是何美竹發來一條短信,大意說下周一她和何弘軍將回來了。問我公司最近情況如何。我很快回複了一條:”公司一切正常。何時我到機場接你們?“等了大約十分鍾,何美竹回複了我的短信,說她不用了,就張又虎接就行了,不用興師動眾的。我想再回複一條時,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兒,下周何美竹才回來,這個周末有充足的時間,想再次約九美出來。假如九美真的有男朋友,那又如何!九美有男朋友,但不意味著就代表著結婚,還沒有結婚,我有權利約她,假使成不了戀人,成為好朋友我也願意,我早就做好了承受準備。走到二樓時,瞧見九美和幾個同事在閑聊,我不方便去找她,以免讓人留下蛛絲馬跡。於是在MSN裏問她:

“這個周末你有空嗎?“很快她回複了我:”不確定。“我問其原因,她說周六要報名參加一個會計強化班,我問星期天有沒有空,她說周六周日都上課。我心裏略顯生氣,九美你這是什麽意思?覺得完全是在找借口,為了拒絕我,十有八九對當年的事兒耿耿於懷呢。即便是這樣,我仍不死心,我要當回間諜,實地調研一番,看看九美說的話是真是假。

第二天我開車來到她租住的地方,為了不被她發現,我把車停在較遠的一排車庫附近,從車裏拿出原來的那副軍用望遠鏡,死盯那個岔開。上午7點半時,目標終於出現了。隻見九美向對麵的公交站走去,我啟動的車,在車站附近繼續監視。五分鍾後,一輛公交車駛來。九美上了車,我緊跟後麵的公交車。因為是周六早上,公交車上的人很少,馬路比較通暢。公交車緩緩地往城區駛去。

我看了一下公交站牌,這個公交車是開往城東區的路線,與九美租住的地方恰好相反,距離至少有70多裏路。當九美下車時,我看了看表,汽車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她報名的地方可真遠!我停下車,去了她報名的那所學校。等了大約半小時,九美終於出來了,我並沒有再次跟蹤她,而是走到她剛才報名的學校,我問了一個工作人員,關於報名後何時開始上課。工作人員說,今天報名的,明天下午方可上課。原因是報名參加的人很多,學校製定了上午和下午的授課時間安排。我問幾點到幾點,是從下午6點半到晚上8點。

原來九美沒有騙我,果然學習去了。回想當年九美在“平民旅社”裏的工作,一眼就看得出她是個不斷進取的好女子,現在雖然有工作了,她在學習,果真是讀書的料的。既然人家專心學習,我應該不要再偷窺跟蹤人家了,但我仍然想起她有男朋友,我心裏卻總不舒服,假如明天下課後,她的男朋友接她回家的話,我二話不說立馬離開,徹底放棄對九美的追求計劃。假如不是的話,再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做。

星期天,我百無聊賴地在家裏呆了一上午,實在沒意思,撥打了黑柱的電話,黑柱說自己和老婆在秦皇島旅遊去了,下周末才回來。接著想和何美竹通個 電話吧,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可能我單得時間太久了吧,哪怕遇到喜歡的人時,關鍵時刻照樣不知聊什麽才好。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有問題。正在我胡思亂想時,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何美竹的號碼,我接了她的電話。我先沒有搭話,等著她先開口。果然,發現電話另一邊無聲,何美竹終於說話:

“怎麽沒聲音了?你在嗎?”

“喂,我在,我聽見聲音。”

“喂,你現在幹嘛了?”

“我啊,呆在家裏看電影呢。在海南不錯吧?”

“哦!我呢,現在在海邊曬太陽,在那兒好得都不想回來了。”

“真幸福了你!你和你哥生意談得怎麽樣了?”

“一切順利,談得很融洽。”我想問問究竟談什麽了,後來想了想還是不要問了,現在我在公司的地位還不是牢靠,問也白問。

“能不能把你在海邊的情景拍一張發我微信裏?”

“想的到美你!莫非你想看我的泳裝照啊?你真色!門兒都沒有!”電話裏傳出何美竹銀鈴般地笑聲,看樣子何美竹玩得真開心。結束通話,覺得何美竹與我越來越有親密的感覺,語言交流上變得更自然,甚至有些曖昧、耍貧嘴。何美竹這個女人其實還是可以與人相處,走近她之後,你會發現何美竹原來是一個重感情、重情義的女子。追她,或許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呢!

下午一覺醒來,已經5點半了,但是窗外卻陰雲密布,將要下雨的節奏。下雨的時候最讓人困乏無力,果真,雨來了,雨還下得不小,雨仿佛是海水中的浪花,不斷地衝洗我家的窗戶,洗了一遍又一遍。從窗外看去,汽車和行人早已沒了蹤影,雨越下越大,天空中頓時出現了一團灰霧,籠罩著整個龍州市的天空。我懶得不想起來,打開電腦,上了一會兒網覺得還是沒什麽意思。半小時後,雨漸漸地小了,灰霧漸漸地消散,現在的時間指向晚上7點,我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拿著車鑰匙往九美學習的學校奔去。

7點出發,快8點時才到目的地。我的車停靠在學校對麵,下課時間到了,看看九美男朋友是否出現在此,810分左右,學生陸續出來,但不巧的是,又開始下雨了,我的眼睛緊盯九美的身影,好不容易見她出來了,隻見她手中提一把雨傘,孤零零地往公交站走去。我啟動汽車,一直跟在她後麵,到了車站,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在等車。我沒有發現九美身邊有男人,周圍都是女學生,我初步判斷,九美在騙我,她說有男朋友,其實她根本沒有男朋友,孤零零地一個人。我不想再耗下去了,驅車駛向公交站點。我突然停下了車,搖開車窗,喊了一句:“蔣九美,上車吧!”

九美聽見有人喊她,順著方向去,車裏是我,九美感到非常驚訝,我繼續說:

“我送你回去吧,下雨公交車不好。”

九美情急之下沒有辦法,隻好上了車。她問我怎麽知道她在這個學校上課,我說:

“我怎麽能知道你在這兒上課啊?我是從一個朋友家出來,回程的路上無意間發現你在公交站等車,我才叫住了你。”

九美信以為真,不再懷疑我了。我說:“這天氣,你男朋友咋得不接你回家呢?”一聽男朋友三個字,九美的眼睛無法控製眼淚流了出來,她還強忍著試圖繼續欺騙我,說:

“哦,他周末加班,沒有時間。”

我堅信九美還是掩飾自己。

“你男朋友周末都忙得連晚上8點還加班啊?你男朋友是搞什麽工作的怎麽忙?比刑警都忙!我不信!九美,請你不要再騙我好了,沒有就沒有,我看得出你是沒有男朋友的,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糾纏你的,我這種人是配不上你。 我隻是想保持我們良好的朋友關係。”

說完,九美的淚水控製不住了,伴隨著她淒涼的哭泣聲,我停下車,她的哭聲越來越大,突然她想打開車門,被我製止了。我說:“要哭就痛苦地哭出來,千萬別忍著,哭出來會好受些!”

哭泣,可能是女人最厲害的殺傷性武器之一,九美的哭,是一種內心遭受委屈而產生的。她的委屈隻是她自己才會知道。不過有一點我看出來了,九美的委屈是自己造成的,是長期壓抑產生。我想就像電影和電視劇裏的某種情節類似,女人哭著哭著,大多數會擁向身邊值得信賴的男人胸前。而我這種想法在九美麵前沒有奏效!

“我還沒有吃飯呢!你下課也沒吃飯了吧?走我請你吃夜宵。”

車停靠在一家家常菜館,本打算想在店裏吃,殊不知晚上的客人都滿了,一個座位都沒有。九美說算了吧,我說打包回去吃。由於飯店生意火爆,等得時間比較長,期間我們沒有說話。到了城中村岔口時,車停下了,我說:

“就在這兒吧,我就不送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九美卻說:“到我的出租房吃完再走吧。”

九美租住的地方與當年的“平民旅社”差不多。上了頂層六樓,她掏出鑰匙把燈一開,是間大約15平米的屋子,一張單人床,一個破舊的桌子,其餘是時行李和一些雜物,顯得房間特別擁擠。

九美說:“不好意思,我這兒有些亂。”我沒有說什麽,九美從櫃子裏拿出兩個碗,我們就在破舊的桌子上吃了起來。我說:

“你住的地方太擠了吧?”

她苦笑道:“我一個剛畢業的窮學生,哪能租得起好房子!”

“你在這兒住,與公司又遠,坐公交也得一個小時了吧?”

“因為這兒的房租相對便宜,在好一些的地我租不起。”我感覺不能再問了,怕傷了九美的自尊心。我們就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悶頭吃麵。

我吃飯的速度很快,不到10分鍾,一大碗牛肉麵吃了個精光。九美卻慢條斯理地品嚐著牛肉麵的香辣美味。我就在周圍觀察著,發現窗戶上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黑色的製服,衣服左袖子磨得幾乎沒邊了,我馬上想到當年她第一次到店裏應聘時,就穿著這件製服,我想九美沒有再買過新製服,可見九美離開大學,剛步入職場時,一直穿著這件舊製服。九美現在這麽困難,我得利用公司的職權,盡量幫助她一把。九美吃完牛肉麵,開始收拾碗筷,我站起來,說: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明天還得上班。“九美回過頭,說:”哦,那你路上小心。明天見。“

周二上午10點,我在辦公室裏開著監視屏幕,突然樓下一輛大功率的越野車停在公司院內,我站起來往外瞧,十有八九是何弘軍、何美竹回來了。我快速地下樓為他們接風洗塵,我跑到大門外,我和何弘軍握了握手,客氣說道:

“何總回來了,應該回家好好休息,最近公司一切正常,都很順利。“

何弘軍摘掉墨鏡說:”嗯,我轉一圈就回家睡覺,在飛機上可把我困死了,哈哈……“身後是何美竹,見她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連衣裙,長發盤了起來,臉上的皮膚顯得略黑,我想可能是在海邊曬黑的緣故吧。我們沒有說話,隻是對視了一下笑了笑。我伸出請的動作,何美竹提著行李進了大廳。

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猜測他們到海南究竟是幹啥去了。辦公室外麵,傳出何美竹的聲音:“你先走吧,我一會兒開車回我那裏。你不用操心啦!“隻聽見那輛”陸地巡洋艦“轟鳴聲中揚長而去。車一走,我的辦公室有人敲門,我說:”請進“。原來是何美竹,手裏還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笑嘻嘻地看著我,我連忙站起來,彬彬有禮地說:

”何總監,有何貴幹啊?“

何美竹關上門,款款地走到我近前,含情脈脈地說:

”這是送你的,出差時我在免稅店裏買的。“

我雙手接過,是一條精致的領帶。我說:

”謝謝,謝謝,多少錢,這麽好的領帶!“

何美竹突然臉一沉,說:”你要問價錢,我就不給你了。“伸出一隻手要奪領帶。我裝出一副受驚的模樣,說: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話了。原諒我這一次,好嗎?!“

聽完我的哀求,何美竹心裏美滋滋的,轉怒為喜地說:”我也累了,我回家休息,明天再上班。走啦!“

我說:”要不我送你吧!“她說:“不用了,你好好堅守工作崗位吧。聽話!”

我把包裝盒打開,是一條淺藍條形的領帶。我笑了,笑我自己30多歲了,第一次接觸領帶,接下來犯了難,領帶如何係呢?心想我可真悲哀!我搖了搖頭,把領帶重新放進盒子裏。現在有活幹了,趕緊在網上搜索如何係領帶的方法……

 

第二天上班時走進何美竹的辦公室,我想起張又虎拿了公司一萬塊錢的事兒,把事兒說了一遍。辦公桌前的何美竹麵無表情,冷若冰霜地盯著電腦屏幕,我以為是不是因為我多嘴讓何美竹不高興了?說完,她點了點頭,說:“哦,我知道了。金總,以後那件事將趨於常態化,屬於正常的範疇。”我一聽,何美竹竟然知道這件事,但這一萬塊錢究竟用什麽地方,我還想問,我猜是有可能是何家的私事吧,不過我冷靜了一下頭腦,還不問的為好,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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