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尋找周尚文的行蹤以及對奇雅哲實施暗中保護,我給自己製定了未來行動計劃。首先我不得不暫時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旅社,特意雇來一個50多歲的大姐和小勇共同管理旅社。我還特意與父親時說,自己出去考察一些創業項目,到外麵見見世麵。父親倒是沒有多想便同意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來到武家東街1號,首先我得在奇雅哲附近租間房,我還有一個顧慮,這片兒都是本村人,認識我的人不少,好端端的在外租房子,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先後找了一家出租房,那家房東還認識我,讓我很尷尬,我找個理由離開,被迫選擇在一家三星級飯店安頓下來。
目測賓館從這兒到五家東街1號的路程需要20分鍾,快點則需一刻鍾,這一點令我我比較滿意。但接下來又讓我犯難了,從哪裏能找到周尚文的下落呢?光自己胡思亂想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初步決定明天上午出門上街先碰碰運氣再說。
我來的很早,還不到上午九點,就在武家東街1號附近開始踩點,在周圍饒了三圈,沒有什麽動靜,我本打算買包煙離開時,我無意間發現有一個人在奇雅哲租住地停了下來,我躲在狹窄街道對麵的牆角處觀望,是一個年輕男性,戴著一副破舊的墨鏡,時不時地東張西望,憑我的直覺,這個戴墨鏡鬼鬼祟祟的男人,就是我苦苦尋找的周尚文!我心裏一陣狂喜。那天可沒有白來,我一定不能錯過這小子。隻見那小子呆了一會兒,也和我類似,對作為的線路踩點,對路線了解差不多了,他打算轉身離開時,大門裏出來一個女的,我還以為是奇雅哲呢,我情不自禁地伸出頭來張望。
前麵的那個女子是瀟婷君!手裏還拿著一個大包,那戴墨鏡的男子一下子愣住了,迎麵出來是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身穿一件粉紅色卡通T恤,下麵是一件緊身鉛筆褲,散發著青春、陽光、靚麗的氣息!身材、相貌並不比奇雅哲差到哪裏去。隻不過那天的瀟婷君臉色發黃,甚至還有些黑眼圈,我 猜她肯定是晚上熬夜了。墨鏡男為了不引起對方注意,把頭扭過去,裝出沒有看見的樣子,瀟婷君從他身旁走過後,墨鏡男有意識地把頭扭回來,還脫掉墨鏡,像間諜一樣的眼神緊盯著瀟婷君不放。直到瀟 婷君進了一家幹洗店,才重新戴上墨鏡。我心說,墨鏡男終於露出馬腳了,周尚文,好小子!老子這回可不能放過你!周尚文又呆了幾分鍾後也買了一包煙離開。我緊隨其後,看看那小子現在住哪兒。穿過一條街道,又向東北角一拐,周尚文轉眼間不見了。我加快腳步,猛地衝了過去。
哦!原來這裏也有一家出租店房,雖然不起眼,但對於周尚文來說,這兒才是他最新需要的住所,其隱蔽性不言而喻,地理位置得天獨厚,難怪這小子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回到賓館,仔細琢磨周尚文的下一步可能會做什麽,認為今天晚上周尚文很有可能要“采取行動”。他可能選擇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下手。我必須在晚上9點後蹲點守候,假如一次性能抓獲周尚文,那當然是最好的了。我打定主意,趕緊睡覺,晚上才是我正式 “幹活”。這麽早睡,令我很不 習慣,怎麽也睡不著,躺在床上便想著心事。越想越亂,好不容易迷糊了一會兒。
晚上9點,我的手機鬧鍾嘟嘟嘟地響了,我立馬起了床,穿上“夜行衣”,無非是黑衣、黑褲,我也戴上一副墨鏡,與電影中黑社會大哥還有幾分相似!我邁著穩健的步伐來到武家東街1號周圍開始盯梢,我選擇在50米左右的拐角處蹲點。10點、11點周圍的行人漸漸稀少,商鋪陸續關門歇業,那時的我渾身上下緊繃著一根弦,我盼著周尚文今晚就出來,哪怕是一場生死戰,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直到淩晨一點了,仍然未見周尚文的身影。我的體力開始疲憊,到了淩晨三點了,我實在支持不住了,便打道回府,對自己的判斷表示懷疑,難道我過早打草驚蛇了?是不是周尚文的下手的地點選擇在其他地方?我分析著每一個能夠想到的細節……
第二天,我照舊準時來到武家東街1號,這天與昨晚有所不同,我聽到1號院裏正在打麻將,人聲鼎沸,吵吵鬧鬧,搓麻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在周圍轉了幾圈,奇雅哲的出租房依舊安安靜靜,直到12點多了,打麻將的那家仍然沒有停止的跡象。我越來越感到有些心煩意亂,直到淩晨1點,打麻將的才基本結束。我的精神提起來,告誡自己不要守株待兔,周圍也要仔細巡邏,我走到樓房的背後,樓後與另一棟樓距離很窄,最多能通兩人。我倒退了幾步,往樓上看,發覺六層小樓裏隻有二樓的一間和三樓的一間燈還微亮著,我想其中亮著的一間肯定是奇雅哲的房間,現在一定是在網絡視頻裏與各色男人中逢場作戲。
我搖了搖頭,以前我早幹嘛去了?當時為什麽不阻止她?但現在還不算晚,我就在這兒暗中保護著奇雅哲,就等周尚文馬上現形,被我逮個正著。我又向後退了十幾米,打算抽根煙提一提神時,突然感到有一陣涼風從我身旁襲來,我以為是夜風來了,把煙收到衣服兜裏,但兩棟樓房的狹窄間距中,似乎有個物體在晃動,而且慢慢地向上移動,我一下打了一個寒顫,這是不是周尚文選擇在這裏行動呢!?
我發現另一棟樓的一層,還搭建了一個小庫房,我麻利地爬到小庫房房頂,忽然覺得自己突然像武俠小說裏的夜行人,快似猿猴,身手敏捷,全神貫注地死盯那個身影,爬上了二層,發覺此人身材修長,而且樓層間隙過窄,充分利用自己的臀部和腿部頂著兩棟樓的狹窄空隙中向奇雅哲的窗戶慢慢移動,一隻手還提著一個黑乎乎的物件,我想應該是帶尖兒的物件,可能對奇雅哲的窗戶砸開。
我手裏準備了一把古代阿拉伯袖珍腰刀,是當年車隊的一個兄弟送我的,離開家之前,我找出這件武器,以防萬一和周尚文有肉搏戰的話,招架防身。腳底還準備了兩塊半磚,死盯著對方,我更加斷定這個人一定是周尚文!沒錯!周尚文選擇在第二天才動手,因為他偵察到附近有打麻將聲,由於人多,聲音嘈雜,周尚文認為這對自己的行動有利,可以混淆人們的視線。不得不承認周尚文的體格的確不賴,身手敏捷不到半分鍾就挪到奇雅哲窗前,他停頓了幾秒鍾,昏暗的月光下,看到他伸出一隻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屁股往上頂了頂,把帶尖兒的東西對準奇雅哲窗戶的把手開始撬,我沉住氣盯著周尚文撬窗,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真他媽像個慣犯,撬窗時聲息皆無,我都看得呆了。
意外發生了,突然窗戶裏的燈滅了!可能是奇雅哲一天的工作終於結束了。這一關燈,周尚文嚇得不輕,原本靠著微弱的燈光,他還能看見鑿的方向,突然一片漆黑,周尚文停止了動作,但沒有馬上離開奇雅哲的窗戶,我的手早已滲出汗來,一隻手迅速抄起一塊半頭磚對準周尚文身上就要砸去……
戲劇性的事件發生了!屋裏突然又開了燈,眼前一塊正方形的窗戶亮起來了,比起剛才的微弱的光幾乎亮了很多。窗外的周尚文嚇得半死,但他很快操起家夥重新幹活。在強光的照射下,我看得一清二楚,周尚文就要撬開窗戶,縱身一躍就要爬進裏麵了,我再不出手就晚了!我抄起一塊半頭磚,對準周尚文的頭部砸去!可是他意想不到背後有人放冷箭,這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由於我用力十足,準準地打到的周尚文的腰部,周尚文的一隻手失去了支撐,那個帶尖兒的物件失手砸向玻璃,隻聽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猶如在寂靜的夜空中劃了一道霹靂!
隨之而來是一聲少女的驚聲尖叫,撕破了整個寧靜的夜晚。窗外的周尚文並沒有翻身落地,意識清醒過來,把頭扭向四周,是誰背後給自己下黑手?顯然現在不是討論是誰下黑手的時候,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夾縫中的周尚文一條腿突然伸直,一隻手扶住前牆,另一隻手扶住後牆,時間不超過兩秒鍾,就像燕子李三似的輕鬆一躍,穩穩地落地!
我被周尚文的一鳴驚人舉動看呆了,也就在一愣神的工夫,周尚文往樓房之間的縫隙中跑去。我從那間庫房跳下緊追不舍。刹那間,樓上的燈都開了,奇雅哲的尖叫聲仍在繼續!我突然恨自己,踩點幾天了,唯獨房後沒有注意到。沒有考慮到兩樓間的縫隙裏是否是死胡同還是通往下一個出口。顯然,周尚文提前來過這裏踩點,知道前麵有出口,才拚命地向前奔跑!
這小子畢竟年輕氣盛,體力充沛,踩點方麵的確下了一番工夫,即使我使出吃奶的勁兒仍然跑不過他,追到一個角落時,前麵是一堵土牆,最起碼有兩米多高,周圍好像是堆滿雜貨。我一看,以為周尚文進了死胡同,看他怎麽逃生。我突然想停下腳步,殊不知周尚文還在跑,當跑到雜貨堆時,發現有輛自行車,他後退了幾步,突然加速,雙腿一躍,盡然跳上了自行車的車座,就在此瞬間,周尚文的雙手抓住了牆頭,兩臂一用力,一條腿爬過了牆頭,有了一條腿的支撐力,另一條腿也上來,頭都沒有回,縱身一躍,翻牆而下!時間沒有超過三秒鍾!
看到這一幕我急得直拍大腿,想不到周尚文這小子還有這番身法,打心眼兒不得不承認人家。隻聽見那棟樓仿佛炸開了鍋,斷斷續續地有人出來。三十六計走為上,萬一被人抓住,我原本是暗中保護奇雅哲,反而成了作案的人,後果不堪設想,跳進太平洋馬裏亞納海溝也無發洗白!畢竟城中村設施不全,到了夜裏漆黑一片,順著漆黑的小道,加快腳步,好不容易撤離事發現場……
周尚文作案的地點確實是奇雅哲的房間。當時剛剛結束工作的奇雅哲,身體早已困得不行,關燈倒頭就要睡。剛躺下,手機響了,奇雅哲不情願地去找手機,隻覺得手機就在床附近,但就是摸不著,於是她打開房中的大燈,使得屋裏大亮了起來。窗外的周尚文嚇得一身冷汗,剛剛關燈,怎麽又突然又開了。直接影響了周尚文的“工作進度”。
不一會兒,房東和鄰居來了,三樓的瀟婷君也來了,奇雅哲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除了哭,與瀟婷君抱在一起……
第二天,當地派出所民警勘查了現場,可惜樓房內沒有監控攝像頭,而且當時事發夜間,對辦案增加了一定的難度。一周過去了,破案進度毫無進展。奇雅哲的恐懼心理越來越大,生怕總有一天還會降臨,到那時,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奇雅哲穩定下來,回憶起我當初和她說的話,現在想起是那麽準確。那時為什麽不能聽取一下金兌的話呢?唉!世上沒有後悔的藥!奇雅哲摸了摸眼淚,把三樓的瀟婷君叫過來,商議對策。
“雅哲,我越來越害怕在這兒住了,我想搬回學校。“
“我也有這個想法,不過,婷君你想過沒有,假如我們回學校住,視頻聊天的事兒怎麽辦?你想,就因為這個,最近上線的時間少了很多,網站的管理員每天批評我,還口口聲聲地威脅我,假如不好好幹,達不到預期的工作業績,要把我的一些照片在網上發布!你說我們還能回學校嗎?”
“對了雅哲,昨天我也收到網站管理員的警告,說我工作偷懶,原因和你一樣,也是因為這事兒,每天擔驚受怕的,我都愁死啦!”
瀟婷君突然眼睛一轉,說:“雅哲,我倒有個辦法,能不能重新搬回那個原來的出租房,叫什麽來著,叫平民旅社!況且你和那個房東的關係還不錯,那個叫金兌的房東,對你真的動了情,現在我們遇到困難了,金兌不會見死不救吧?
奇雅哲沉默不語,皺著眉頭說:“你不知道,當時我還懷疑了人家,甚至還和人家吵了一架,我才一怒之下才搬到這裏的。我還能厚著臉皮再找人家,人家能不能原諒我還是個未知數呢?“
“也是啊!嗯,不過嘛,你不好跟人家說,要麽我去說!看看那個姓金的是否同情咱們。若是不接受咱們,那就沒有辦法了,咱們再想辦法。雅哲你說呢?“
“那好吧,現在能張口的,隻有你了,但我總覺得你和人家不熟,可能談不攏。“
“好了,雅哲,你別瞎想了,不試一試怎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