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一位老師

憶一位老師
 

出國前我們小學三班的班主任王老師已經去世了。讀大學時，特別是畢業以後我常去附小看望她。那時我們家住在黨校對麵文聯院子裏，離附小很近。走幾步路就到了，很方便。有一次我拉上濤一起去，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王老師還提起橋或其他同學也去看望過她，或許是在路上碰到過，記不太清了。橋的家以前在附小後門那邊，也挺近。

王老師帶我們三班從一年級一直帶到畢業，這在當時還是比較少見的。同學們一般印象中王老師是比較嚴厲的，但她對我總是特別好。也許是因為我父親去世的早，王老師總是對我格外關心照顧。沒有幼年喪父經曆的人，有些感受旁人是體會不到的。王老師於我，恰如母親一般。那時王老師給我寫的鑒定評語，我姐姐、母親都要拿出來讀給家人聽的。

我最後一次見到王老師時老師已經癌症纏身。我們在客廳內小凳上麵對麵坐著，從入學第一天就熟悉的老師的大眼睛還是那麽明亮，那麽美麗。老師顯然暫時忘了病痛，目光依舊那麽親切。隻是臉瘦了，病容依稀可見。老師的丈夫，兩個孩子都在家，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老師和家人內心深處深深的悲傷。

出國之前最後一次到王老師家時，老師已經不在了。我和老師的丈夫在窄小的客廳裏坐在同一個地方閑聊了一會。其後，又若有所失地走到同一樓裏的數學老師吳老師家，心不在焉地和吳老師聊了會兒天。

我很懷念在小學讀書時天真無邪，童真爛漫的日子，有時候也想回去看看當年的教室，操場，但又害怕再次看到老師去世前住過的宿舍樓。老師生前是位普普通通的人，老師去世時依然是風華正茂的歲月。老師走了，我的心碎了 ...

我這一生，沒有積累任何財富。我所珍惜的，就是老師，親人，朋友留給我的這樣一點一滴的記憶。

啟明 2014.11.28 感恩節

【後記：一直想寫一篇懷念我的小學班主任的文字，但總是未能動筆。昨天被拉進小學同學群，見同學談起一位去世的老師，不禁有感而發，寫下這篇懷念老師的文字。適逢感恩節，寫得悲從中來，淚流滿麵。這篇文字隻是匆匆打了個底子，以後再作補充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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