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去加拿大留學時,現實生活已經讓我對毛本人和共產理論產生了巨大的懷疑。但逮著機會,我還是喜歡和本土長大的加拿大人去探討探討馬列主義。
一天,我把學到的共產理論講給一位土生土長的同學聽。他叫Darrel, 在讀食品工程的碩士。Darrel 身形細長,戴著厚厚的近視眼鏡,牙齒上還綁著整牙的鋼絲。他說話不多,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好像很靦腆的樣子。和其他趾高氣揚的白人學生不同,Darrel 很喜歡和不同國家來的留學生交往。言語不是很通順的窮留學生們也願意和他交談,生活有困難時也會找他幫忙。
Darrel 耐心地聽著我那結結巴巴的宏大理論,尤其是勞動是人的第一需要,各盡所能,各取所需等等高論。等我終於說完了,Darrel 看著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外星人一樣。他嘴角蠕動了幾次,終於開口說:“如果給你兩個報酬一樣的工作,一個是掃廁所,一個是躺在沙灘上曬太陽,你選哪一個?”
我知道我會選那一個。
Darrel 又說,正是因為人們愛偷懶,所以人們才發明了各種機器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