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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剛參加工作的頭兩年學會包粽子的。
那時,盡管端午、中秋還沒有列入國家法定節日,但圖書館上班清閑,每到端午節上午,很多有家有口的人就找理由提前溜號,回家包粽子去了。我們單身漢,尤其是家在外地的小夥子,總有人邀請去家裏吃飯,學包粽子。
圖書館屬於文化廳係統,有很多京劇團、徽劇圖、黃梅戲劇團的改行藝匠,他們轉業後來到圖書館,成了我的同事、領導和好朋友。我包粽子的手藝,多數都是跟他們學的。
戲子,除了人長得漂亮,會演戲,還有兩大特點:一是懂生活;二是會體貼照顧人。共產黨的高級幹部,最喜歡娶戲子為妻,老毛、老劉和習近平都是,我想他們看中的,一定是這幾個優點。
一個普通的東西,到了戲子手上,它就變成了藝術品。磕磕巴巴的窘困日子,跟戲子們在一起過,它竟然變得有滋有味,有聲有色。一件原本平常的分房小事,遇上戲子刺頭,就演化成一出驚天大戲:戲子們會手舞刀劍站到館長的辦公桌上,一邊比劃,一邊激情清唱,橫眉冷對,怒目相向,直到館長他低頭認錯給房子才肯罷休。
看看我包的粽子,你大概就能想象出他們的手眼“劇毒”了。
我一開始學的,就是這種好看、好吃又難包的四角粽。
在我們草原,這種粽葉可以存放好幾年,我們都是用它來過癮解饞的。
大多數時候,我包粽子不放餡料,就是白糯米。應小女兒的要求,今年的端午粽子,我放了朋友送的新疆大棗。
棗子要提前浸泡4-5個小時,放入時最好用手攥一下,把水擠出。
糯米就是普通的泰國秈糯米。使用前也需要浸泡一個晚上或更長。包粽子的技巧,或者說要粽子好吃、有韌勁的訣竅,就是糯米要泡軟。手指一搓就成粉狀的最好。
粽葉當然需要浸泡,一夜甚至更久,直到幹黃變濕綠才好。
把浸泡好的糯米簡單淘洗一下,濾幹水分,就是這個樣子。
在中國常用的莎草和馬蘭草,海外大多數地方是找不到的,包紮箬竹葉子配送的幹莎草也隻兩根,遠遠不夠用,所以,我隻好以棉線代替。棉線的優點是結實,比莎草紮的緊,而粽子包的緊是柔韌經咬口感好的關鍵。
竹葉存放得越久,劈裂和洞孔越多。彌補的辦法就是用兩片疊在一起,有殘缺的放在裏側,完好無缺的放在外側。
粽子的米鬥尖角很重要,一定要卷的很尖才好看。
先裝1/3或1/4,用手指摁實,就像蓋房修路夯實地基一樣,再裝填餡料。尖角塞緊,糯米煮熟後會填滿尖角,讓四角粽看起來好看,吃起來好吃。這是包四角粽的關鍵訣竅。
包紮的時候,左手托住兩角,右手翻卷上蓋,輕頂重壓,一氣嗬成。多餘的長穗,或折向外側,或折向裏側,任由自己的喜好決定。關鍵是要一邊拉緊包紮線,一邊捏緊粽體,同時進行。線圈兩道即可,手口並用,記住要留活扣,以便於剝粽子時方便。
若不考慮結成串,可以任意長短;若準備結成串,包紮線頭最好一樣長。
四角粽要像錐體,錐體就是錐子的形象,吊起來要跟鉛錘一樣。
粽子好看講究,包紮絕對不能隨意,胡纏亂紮、五花大綁,不僅破壞觀瞻,而且影響均軟口感。
煮粽子要用大鍋、大水、大火;45分鍾至1小時最好。
講究的粽子,煮熟後一樣幹幹淨淨,整整齊齊,鍋裏一粒破包碎米都沒有。
放在清水裏冷卻,就跟煮熟前一樣青翠完整。
粽子剝出來後,要緊赳赳的,尖角分明,通體圓潤,不散、不缺、不變形。
花拳繡腿,繡花枕頭,那是自欺欺人。好吃才是硬道理!與楓糖漿一起蘸著吃,真爽!
不喜歡放好多亂七八糟東西的粽子。農兄做事認真,粽子包得有模有樣的。
祝農家苦父親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