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斯泰的創作是“全人類藝術發展中向前跨進的一大步”。魯迅評價:托爾斯泰是“十九世紀俄國的巨人”。他被公認為西方文學史上四大作家之一。他早期的作品《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和《複活》奠定他在世界文學史上的地位。前 兩部是他未轉變成基督徒時寫的,所以前後在寫作指導思想和內容上都是截然不同的。他拜服在耶穌腳下後,接通了與神的心路,把從神那裏來的對人類的深愛灌注 在他的巨著中。他說:“朋友,你目前所有的,不足以令你滿足,別再停留在那一點點的小成就上。現在——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你應努力在天路上直奔。你的目標 應是‘向著天!追求親近真神!’請你追求一個更豐盛、更有意義的人生吧!”“好的藝術離不開宗教(指基督教),因它能傳達全人類的感情。”他還說:”隻有 兩種感情能把所有人聯合起來,即從人與神之間父子般的關係和人與人之間兄弟般的情誼這樣的意識中流露出來的感情。”
托爾斯泰的一生分為兩個時期,即悔改信主前和悔改信主後。1880年,他52歲悔改信主後,他所有的價值觀都改變了。他年輕時,過著酗酒、召妓和賭博的荒唐生活。他作基督徒的原因與許多人不同,有些人因病,有些人因遇到苦難,有些人因有人給他們傳福音。他50多歲時,生活非常富有,有一萬多畝地。他40多歲結婚,娶了一位18歲的漂亮姑娘。正當他的聲譽如日中天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時,他卻墜入極大的苦悶和痛苦之中,因找不到“人活在世上有什麽意義”的答案,而對人生感到絕望,他 說:“我不知道該作什麽!我所站的地方好像要崩裂了。生活沒有意義,最好的解決辦法是自殺!我寫作,獲得成就,把兒女教育大了,都是為什麽?我應立即結束 自己的生命才是最好的出路!”“如果找不到人生的意義,我就沒有活的必要。”他還說,他不得不把繩子都藏好,免得自己拿了去懸梁自殺。
托爾斯泰小時候曾讀過聖經,後來不讀了。但 他在心中最痛苦的時候,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一連三個月整天不住地讀聖經,認識了人生的真諦。而且他有時獨自地在樹林裏走著,自己與自己辯論信仰神的問 題,他不知神的觀念如何進入了心裏,但他注意到,每逢一想到神的概念,就有一種生命的熱力湧上心來,就在那頃刻之間見到了生命的意義和美。他覺悟了:“我 何必再尋找呢?”他說:“生命的奧秘不在知識中,也不在哲學答案中。人智慧的盡頭就是(基督)信仰的起頭。”他感悟到: “生命的意義在於生命的源頭,當你找到了神這位生命的源頭和主宰,情願在他對人類整個計劃中獻上一己的力量,遵行耶穌在聖經中所要我作的,這就是我自己的人生意義。”
托爾斯泰是一位終生尋找神的人,他年輕時信神,後來又不信,把傳統的基督信仰完全拋在後麵。但他與一般不信的人有一個極大的不同,他心裏總覺得“若有所失”,因為他失去了以往那種敬虔和追求聖潔的生活,心中十分空虛,這一空虛之感,正是他以後靈性複興的轉機。後來他的靈魂終於得到了歸所,他的信心失而複得,他的人生也完全改變了。從那時起,直到死時,他成了一位文學布道家。他 以往的生活,乃是彷徨不安,無論何種學問,都不能令他滿意。從此以後,他便鍥而不舍,得著了一種安心立命之道。從前他追求良善、聖潔、和平、仁愛,都歸虛 空和失敗;現在從福音裏得到啟示的真光,看見了耶穌的聖容,才使他多年渴慕的,具體顯現在他麵前!他說:“僅是歡歡喜喜地與主一同出發,還是不夠的:你得 撕掉你自己編好的路程表,任由主為你安排。因為沒有任何事,會順著你的理想實現。”“如果你們跟我一起去,並且堅持到底,你們就能與我過同樣的日子;因為 我要去的那個地方,樣樣富足,而且綽綽有餘。來吧,來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話。” “我把整個世界當作我的牧區,我的意思是無論在什麽地方,向凡喜歡聽福音的人傳報救恩的好消息是理所當然的,也是我本分所當作的。”
托 爾斯泰後期的作品不論內容或形式,均深受聖經的影響。他認為《舊約聖經》中約瑟的故事和《新約聖經》中浪子回頭的故事乃境界最高、描寫技巧最優美的短篇創 作。他還說:“在目前的社會情況下,如沒有聖經,就不可能教育兒童。”“每個人都想改變人類,但沒有人想到改變自己。”1895年,他寫了《福音簡介》和許多聖經注解
托爾斯泰晚 年時寫過一段肺腑之言: “我一生中曾是個不折不扣的虛無主義者,不是個社會主義革命者,而是什麽都不信。後來信仰臨到我,我相信了耶穌的道理,整個生命經曆了一場翻天覆地的大改 變。我不再絕望,反而嚐到喜樂,是連死亡也不能奪去的。”“在我接受耶穌的教訓之後,心中的絕望變為希望。”“信仰不是信仰某種學說,不是信仰誡律,或者 什麽訓示,什麽思想,而是信仰可感覺到的活生生的神——耶穌基督。”
基督教文學是用基督教的觀點來進行文學創作,它的根基是聖經真理,它的目的是傳揚福音,托爾斯泰正是這樣做的。他在晚年放棄寫長篇著作,而轉去寫些根據聖經教訓的短篇故事。他學習聖經中的保羅,把世人所重視的視為糞土。他把所有的版稅都捐給貧民機構,所有的家產都不要了,穿貧民衣服,過簡樸生活。他抱著“金錢隻能帶來罪惡”的觀念,認為名譽、地位、金錢是沒有意義的:甚至將諾貝爾獎拒之門外。他說:“一切利己的生活,都是非理性動物的生活。” 編者:聖經教導:基督徒擁有金錢是可以的,但卻不能成為金錢的奴隸。神給你的一切而是為耶穌基督去管理一切神給你的,包括金錢。聖經《馬太福音》 6:24 一個人不能事奉兩個主。不是惡這個愛那個,就是重這個輕那個。你們不能又事奉 神,又事奉瑪門(注:“瑪門”是“財利”的意思)。
托爾斯泰對職業是這樣看法的:“一個真正職業的前提條件,不是對這個職業如何愛好,而是看這個職業能否對人類有益。因此,無論什麽職業,必須要在愛人類這個信念的指導下。如果從事一個職業,又尋找不到真正的人類之愛,那職業就沒有什麽價值可言了。”
1896 年,托爾斯泰寫了《藝術論》,這是一本極有權威的文藝理論書,書中他認為,文藝作品應以全人類為對象,其表達形式是人類最崇高的東西——愛。他的後期作品 中,沒有離開過愛。他提到自己的靈程經驗,說:“我們對基督的愛,不是口頭上的一般稱呼,而是把自己的愛和基督的愛融合在一起。”“愛之所在即有神。” “真實的善,至高的美,愛是最合理、最光明的精神世界。”
《哪裏有愛,哪裏就有神》是托爾斯泰的短篇中最有代表作之一,體 現了基督的愛和舍己為人的精神,內容極其感人。這個故事至少有三層含義,一位獻身給神的人,就戰勝了死亡,就有無私的愛,神就與他同在。故事描寫一位老年 鞋匠馬丁如何接待耶穌。他的妻子早年去世,剩下一個小兒子與他相依為命,當兒子剛十幾歲能幫他料理一些活計時!突然又得病死了。從此,他陷入絕望,埋怨 神,天天求死。有一天他遇到一位老人勸勉他,要為神而活,並建議他讀《新約聖經》中的福音書。他讀了後,心靈得到安慰,並立誌要照聖經上的話去行。有一天 晚上,他讀到耶穌到一個法利賽人家裏去吃飯的故事,那人沒有用水給耶穌洗腳,沒有用接吻禮歡迎他,沒有用膏油抹他的頭。(路7:36-46)馬丁想到自己 也可能是那個樣子,光為自己著想,從不想到客人。並想,要是耶穌真的到我家裏來,我要怎樣接待他呢?這時,馬丁在朦朧中聽見有個聲音對他說:“馬丁,明天 我要到你家裏來。”他分不清是作夢,還是真的聲音。第二天,他一早就起來,打掃屋子,生火,煮湯,熬粥,燒茶,準備接待耶穌,等了很久也沒有人來。他不時 地往外張望,看見一個給人守門的老兵,在街上掃雪,衰老不堪,又冷又累。馬丁請他進來休息,烤火,喝茶。老兵走後,又有一個婦女,抱著個孩子,倚在他的窗 前,又冷又餓,孩子啼哭不已。馬丁請她進來,取暖,喂孩子,給婦人吃麵包,喝湯。到了下午,馬丁又看見一個老婦人背著一袋蘋果與一個小男孩吵嚷,因為那個 男孩偷了她一個蘋果被她抓住了。他上前去勸勉他們,並引用聖經上的話說:“你們若不饒恕人,你們在天上的父,也不饒恕你們的過犯。”(可11:26)他叫 孩子給老奶奶認了錯,還幫老奶奶扛起蘋果袋子一同往前走。天黑了,他雖沒有接到耶穌,心裏卻很高興。晚上他又坐在油燈下讀聖經,這時他又聽見有聲音喊他的 名字,他以為是耶穌來了,立刻抬起頭來問是誰。這時在黑暗的角落裏閃出老兵,閃出抱著孩子的婦女,閃出老婦人和頑皮的男孩,笑著對他打招呼。他又聽見有聲 音說:“這些事你們既作在我這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就是作在我身上了。”(太25:40)他聽了高興不已,就大叫:“主啊!果真是你!”
托爾斯泰就是用對每個個體生命的尊重,來否定這種以暴易暴的曆史規律和曆史邏輯的。有一次他聽說火車站的裝卸工要連續工作37小時,感到無比驚訝,馬上去訪問他們,親身感受他們遭受的奴役和摧殘,他不能容忍對人的這種摧殘。有了對個體生命的關注,一個人看問題的眼光以及他的言論都會比較純正,一定會真正體現對人權的尊重和對人的劣根性的遏製。
白俄羅斯乒乓球運動員薩姆索諾夫曾獲1998年歐洲乒乓球男子單打冠軍。他說他最喜歡讀的書是聖經和像托爾斯泰這樣俄國文豪的名著。(摘自1999年8月7日《參考消息》)
中 國著名作家巴金在十多年前寫的《再認識托爾斯泰》一文中說:“托爾斯泰是19世紀世界文化的高峰,是全世界的良心。我與他有天淵之隔,雖然我也在追求他後 半生全力追求的目標:說真話,言行一致。即使在今天,這也是一條荊棘叢生的羊腸小道,但路總是人走出來的,有人走就有了路。托爾斯泰雖然走得很苦,而且付 出高昂的代價,卻實現了自己多年的心願。”
在目前的社會情況下,沒有聖經就不可能教育孩童。
耶穌在哪裏,哪裏就有愛;如果這不是正路,還有什麽正路呢?
當我思考生活的意義,我就不得不呼喊神,在我接受耶穌基督的教訓之後,心中絕望變為希望。
青年時期托爾斯泰
早年和婚事列夫·尼古拉耶維奇·托爾斯泰伯爵1828年9月9日(舊曆8月28日)生於莫斯科以南約160千米的他家庭的莊園亞斯納亞波利亞納(屬圖拉 省)。托爾斯泰自幼父母雙亡,由親戚撫養。早年受教於家庭教師,16歲時進喀山大學,但因對該校刻板的教學感到失望,於1847年返回亞斯納亞波利亞納經 營他的莊園並自行安排學業。他在兩方麵均無所成,遂又放棄田園生活,而投身莫斯科和聖彼得堡碌碌紛擾的社交圈中去。在他的日記裏,他記述了自己道德上的越 軌行為。在那充滿青春活力的日記中已經顯露出善於對自己行為的隱秘動機進行現實主義的探索,表現出不尋常的分析才能。
由於對這種平庸生活感到厭倦,托爾斯泰於1851年投奔他的在高加索當兵的兄長尼古拉。第二年,他也參加了軍隊並在與山地部落的幾次作戰中表現勇敢,他的閑暇時間大部分用於寫作,寫成了他第一部公開發表的作品《童年》,登載在《現代人》雜誌上。
中年時期托爾斯泰
1854年,托爾斯泰被調到多瑙河戰線,在克裏米亞戰爭中參加塞瓦斯托波爾的圍城之戰,他在《塞瓦斯托波爾故事》裏描寫了這些經曆,其中他對比了普通士 兵的單純的英勇作戰和上層軍官們的裝腔作勢的勇敢。1856年戰爭結束後他離開軍隊到了聖彼得堡,在那裏他成為一些互相競爭的文學團體的崇拜對象,它們競 相爭取他對它們的社會和美學觀點的支持。作為一個態度明朗的個人主義者,他斷然摒棄了這些文人小圈子而回到亞斯納亞波利亞納。
1857年去法國、瑞士和德國遊曆。
1862年托爾斯泰和出身於有教養的中產價級家庭的別爾斯結婚。他中斷了教育活動,並在以後的15年裏,把他的全部熱情獻給了婚後的生活。婚後的大部分時光過得熱烈而快樂,他們共生育13個子女。他把莊園管理得很好,並重新開始寫作,創作了他的兩部最偉大的傑作《戰爭與和平》和《安娜·卡列尼娜》。
兩部傑作托爾斯泰用將近7年時間創作了他的史詩式的宏篇巨著《戰爭與和平》,這部作品通常被認為是世界文學中兩三部最偉大的小說之一。無論所涉及的範圍 或寫作的筆法,這部傑作都遠遠超過他以往的作品。在這部小說裏,所有的生活素材交織成宏偉的多彩的畫麵,豐富的材料和眾多的人物都得到無比客觀的處理和描 繪,大概沒有一部別的小說能如此通過對現實細節的準確把握和驚人的精細人微、形形色色的心理分析,成功地反映出完整的自然的生活的整體風貌。
老年時期托爾斯泰
雖然《安娜·卡列尼娜》至少在敘事方法和風格上同《戰爭與和平》近似,它在藝術上卻更加統一。在寫作這兩部書之間的時間裏,托爾斯泰的人生哲學逐漸發生 變化。《戰爭與和平》是一部熱愛生活的樂觀的小說,它的主要人物在道德上是健全的,他們能夠主宰自己的內心衝突;描寫19世紀60年代的俄國社會的《安 娜·卡列尼娜》則是悲觀主義的,它的人物的內心衝突往往得不到解決,並且有時釀成人間災禍。
老年托爾斯泰因強烈地感到他的家庭的養尊處優生活和他所要過的生活(一種擺脫世俗物欲、獻身為他人服務的修道隱士的簡樸生活)之間的矛盾而痛苦。他意識 到,他的狀況是對他所宣布的信仰的嘲笑,終於,日益惡化的家庭狀況迫使托爾斯泰在一個夜晚秘密離家出走;伴他同行的有他的醫生和小女兒亞曆山德拉,他希望 找到一個能安靜地生活並和上帝更接近的藏身之所。幾天以後,11月20日(舊曆11月7日),他因肺炎在粱讚省阿斯塔波沃火車站去世。
托爾斯泰和妻子
評價對於托爾斯泰作為一個文學家所取得的傑出成就,評論家們從來很少提出疑問;他是公認的世界上最偉大的小說家之一。托爾斯泰雖然從未因襲在他之前的俄 國作家,卻可能受一些外國作家如盧梭、斯特恩、斯丹達爾及稍後薩克雷的影響,但對於他作為一位思想家的聲譽,人們卻從來沒有一致的看法,不過,托爾斯泰的 道德和理智發展的兩重性已經被研究他的思想的現代學者們更加透徹地理解。當他孜孜不倦地探索真理時,他是竭力在一個知識不完備、人類不完美的世界上尋求絕 對的真理。其結果是,他的不願妥協,他對於獲得徹底的理性解釋的強求,往往使他把理論推到荒謬的地步;許多人認為,他關於曆史、非暴力、教育和藝術的觀 點,已經非常接近於這種荒謬的境地。但是隻要係統地研究他的思想,就會發現它和19世紀自由主義的種種觀念的關係。他認為兩千年來的全部曆史,主要是由個 人的道德進步和政府的道德敗壞構成的。托爾斯泰把他的信仰寄托在人們的道德進步上,認為它是對多數人普遍受少數人壓迫現象的決定性回答。他認為,促使人類達到無階級和無國家狀態的進步運動,有賴於每一個個人奉行至高無上的愛之法律,因而摒棄任何形式的暴力:通過這一切使自己在道德上日臻完善。盡管托爾斯泰把他的理性主義引向了極端,他在今日仍被公認為19世紀最有影響的道德主義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