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神論者之死

 

文/漫波

《生命與信仰》第8期

脫韁的野馬

過去的一個世紀中，我所知道的最著名的無神論者應該說是斯大林。最近讀到了別人關於他臨終前情況的一些回憶，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斯大林作為前蘇聯的殘暴獨裁者，成百萬的東歐人和俄國人在他手下被處死，其中甚至包括不少斯大林自己的直係親屬。這是不折不扣的一個暴君，一個無神論者。斯大林的孫女清清楚楚地記得斯大林臨死前的情景——在最後的日子裏，斯大林躺臥在床，時時刻刻被各種各樣恐怖的幻覺和景象所驚嚇、折磨，仿佛已經進入了地獄裏麵一樣。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斯大林忽然攥緊了拳頭，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用盡了全部的力量，絕望地挺身向上去探，但隨即頹然倒下，頭摔在枕頭上，就斷了氣。

一個鐵杆的無神論者，但是在麵對生命的終結的時候，他表現出了對地獄的恐懼，和心裏最深處的孤獨。

斯大林的前蘇聯，希特勒的納粹德國，等等，我們為人類曆史上人性的扭曲和殘忍感到匪夷所思，但現在想來，這不就是無神論所帶來的必然結果嗎？

什麽是無神論者？在無神論者看來，人類是宇宙中的唯一主宰。人類沒有靈魂，是物質。世上不存在神，所以也就談不上神對我們的審判。高呼“上帝死了”和“人類需要超人”的德國哲學家尼采就是無神論者。在尼采看來，人類應當完全脫離神而自立，才能發揮出人類最大的潛能。不僅如此，人有高低貴賤，適者生存——弱小民族理應被消滅，而超人必然要創造曆史，改進人種。

不難看出，斯大林正是尼采所呼喚的超人——他改寫了曆史，他視人命如草芥，他把自己看作神本身。我們也可以想像，青年的斯大林也許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生命：善良，理想主義，一腔熱血要把俄國從沙皇的統治之下解放出來。但是，隨著政壇的血雨腥風和權力欲的日益膨脹，斯大林的心變得越來越剛硬和冷酷，直至最後在地獄的邊緣上無奈地掙紮（尼采也死在了精神病院裏）……這是一個怎樣的生命呢？這是一個不認識神的生命，是一個不知道對靈魂負責的生命，是一個不曉得神公義的審判就如劍一樣懸在惡人頭上的生命。

什麽是無神論者？在無神論者看來，人類是隨機概率的產物。人類是進化的結果。人類的一切可以用邏輯和推演來還原。這就是“邏輯至上”的康德存在主義倫理觀。在康德看來，人類的價值觀和倫理觀可以脫離神而獨立存在。良心和倫理的體係，就如同數學定理一樣，可以通過公理和公式，用邏輯嚴格推導出來。但是，這樣的價值觀能給我們人類的行為帶來任何約束嗎？不能，這就如同數學定理不能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任何真正的約束。麵對罪中之樂的時候，世上的任何道德體係都不能阻止我們的徹底敗壞，恰恰是因為這一切哲學理論都是由我們被造物自己杜撰出來的，它們最終都擺脫不了破產的命運。人類在自欺欺人的道路上實在是行得太遠了！

沒有神，我們的生命就是脫韁的野馬。

無巢的倦鳥

記得我在信主以前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常常害怕傍晚來臨的時候。忙碌了一天之後，麵對一成不變的吃飯、回家、睡覺——刹那之間我感到空虛、恐慌、無所適從，甚至於有靈魂出竅的感覺。周末到來的時候，我必須用各種活動把時間安排得滿滿的——打球、做義工，聚會等等，我不敢讓自己停下來。現在想來，當時在美國，有很多的朋友跟我一樣，給自己找來許多的挑戰以填充內心，比如參加各種等級考試，打網球或打橋牌一定要達到幾級專業水平等等，大概或多或少是有著同樣的心理吧。

讀過一本自傳叫做“PersonalHistory”，是Katharine Graham寫的。Katharine是華盛頓郵報的前總編，在她的任內，華盛頓郵報全程跟蹤調查了水門事件，並把美國總統尼克鬆拉下了台，從此聲名大振。Katharine的前夫Phil也曾是郵報的總編，他卻在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患抑鬱症吞槍自殺了。書中沒有解釋Phil自殺的原因，但根據我看到的內容，我覺得至少有來自於兩方麵的影響。一方麵，郵報一直在勇於報道美國社會的陰暗麵，如種族歧視，內城貧民窟，兒童吸毒販毒等等，這些持續的報道，可能在很大的程度上使得Phil對人性和社會產生了徹底的絕望。其實Phil是一個非常有社會正義感和責任心的人，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一個插曲是發生在美國種族隔離還存在的時候——有這麽一個夏天，幾個黑人小孩進到了一個隻給白人開放的遊泳池，遭到拒絕後，發生爭執，結果被白人孩子們暴打了一頓。郵報的記者把這件事告訴了Phil，Phil馬上給華盛頓市長通了電話，說，“如果從明天起，你不把市內的所有遊泳池對黑人開放的話，這個打人事件就會上第二天的頭版頭條。”（這件事上郵報意味著引發華盛頓市的另一場黑人暴亂。）於是，從這個夏天起，華盛頓的遊泳池就再沒有種族隔離的事情發生了。

另一方麵的影響，我相信是由於事業得到成功之後的空虛，失落，甚至墮落。書裏寫到，郵報變得越來越成功以後，Phil開始變本加厲地酗酒，徹夜狂歡，尋花問柳。當Phil意識到他的抑鬱症日益嚴重的時候，他開始尋找各種辦法拯救自己。其中之一是，Phil找到了一個很純潔可愛的女孩子，在新的感情世界裏，Phil發現自己的病症好了許多，便想和這個女孩結婚；但很快，Phil發現自己又重新陷入到了抑鬱的泥沼，並且更加的不能自拔。於是Phil又提出不想和妻子離婚了，試圖通過順從自己的良心而得到治愈。但是，很快地，Phil發現這一切都已經毫無幫助了，麵對病魔的肆虐和內心的失控，在精神一次接一次的崩潰之後，Phil選擇在自家的農場裏結束自己的生命。可以左右社會、帶給黑人人權的Phil，卻對自己的生命完全無能為力。

是的，在無神論者看來，每個生命的產生都是偶然的，人生沒有與生俱來的意義，隻有長久的痛苦和短暫的縱欲——人生短短幾十年是故事的全部，死亡則是這個充滿痛苦的故事的高潮結尾，是完整的句號。沒有神，麵對痛苦和死亡，生命是無力的，更沒有希望，一點點都沒有。這樣，我們人類除了有情感和智商以外，與草木並無本質的區別，卻等待著相同的結局。這是怎樣的一個沒有目的、沒有意義、沒有盼望的生命呢？

沒有神，我們的生命就是無巢的倦鳥。

舊生命：從興奮到麻木

最近讀著名的印度裔美國布道家Ravi的書《沒有神人能夠存活嗎？》（Can man live without God?），其中談到了他一個頗有意味的經曆。Ravi有三個孩子，一個一歲，一個三歲，還有一個八歲。Ravi給他們講同一個童話故事，聽眾卻有不同的反應：

對八歲的女兒Sarah講，“小湯姆站起來，向門走去，然後打開門，忽然，一隻龍朝他撲過來！”聽到龍，Sarah就睜大眼睛，坐起來。

對三歲的女兒Naomi講，“小湯姆站起來，向門走去，然後打…開…門…”還沒提到龍，Naomi就已經用手捂住嘴，要跳起來。

對一歲的兒子Nathan則講，“小湯姆站起來，向門…走…去…”說到這，Nathan就已經開始尖叫了！

是不是很有意思？我想大家都已經注意到了，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對於這個世界的興奮度是變得越來越低了。我們還記不記得自己第一次在天上看到彩虹時的歡呼雀躍？在野外第一次遇見小動物時的大呼小叫？在搖籃裏第一次聽見兒歌時的蠢蠢欲動？在那時候，我們的心靈被生活中的五光十色填得滿滿的，我們隻有發出陣陣由衷的激動、好奇、驚歎和向往。

可是從什麽時候起，這些兒時的興奮已經離我們是那麽的遙遠——看看我們的心裏，隻剩下了疲憊、無聊、空虛和麻木。為什麽如今我們的心裏這麽難發出驚歎、感恩和讚美？有人說，也許是因為時間久了，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見怪不怪了吧。這是沒錯的。但我們說，更根本的，是因為現代的我們太會用自己有限的知識來解釋、還原和世俗化這無限奇妙的世界了——於是，我們拒絕接受、感謝這一切美好的背後的造物者?我們的神。

文學藝術上，我們曾經大談“後現代主義”，“解構主義”——現代人可以把一切曆史上的輝煌都還原成“吃喝拉撒睡”和“一地雞毛”。同樣的，今天的我們可以對造物的奧秘和生命的起源實行“解構”。我們有了物理學，我們有了化學，我們有了統計學……我們可以解釋越來越多的事物了……於是我們變得越來越自信，越來越驕傲了——終於有一天，無神論者們站出來大聲宣布：世上的一切都可以被解構、被解釋了，而一切不在此範疇以內的，如上帝和奇跡，便一定是不存在的。

如果我們真的相信，人被解構以後，不過是沒有靈魂的一堆原子和分子；生命的產生不過是沒有意義的偶然；宇宙的存在不過是沒有目的的事件——那麽，我們內心裏的麻木、空虛和失落就毫無奇怪了。因為麵對這樣的一個世界，我們實在沒有可以感恩、讚美和盼望的理由；因為這樣一個值得感恩、讚美和盼望的美好源頭根本不存在。而死亡，對於那些特別“敏感”於麻木的人們來說，的確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新生命：從麻木到讚美

那麽，宇宙中的萬有和世界上的生命，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

聖經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們，“自從造天地以來，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借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羅馬書1:20）“諸天述說神的榮耀，穹蒼傳揚他的手段。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詩篇19:1-2）

晝夜交替，日月流轉，四季輪回，風雲變換。這一切的一切，都發出明明可知、無可推諉的言語和知識——那就是，神是這一切的創造者、維護者和主宰者！

其實，在曆史上，大多數偉大的科學家都是基督徒。讓我們來看一看他們是如何來讚美主，並為他造物的奇妙而驚歎的吧：

“這個最美的太陽係、行星係及彗星，隻能從那位智慧而有能力的掌權者發出。”——牛頓

“聖經，而且隻需要聖經，沒有經過人手增添、刪減的聖經，就足以在任何時候、任何環境下指引人類。”——法拉第

“既然天文學家對大自然而言是至高神的祭司，那麽我們該仔細思考的不應是我們的榮耀，而應是神的榮耀。”——開普勒

“有兩本擺在我們麵前的書可以讓我們研究，它們可避免讓我們陷入錯誤之中。第一本是聖經，它向我們啟示了神的旨意，然後是大自然，它表現出了神的能力。”——培根

但頗令人心痛的是，雖然科學本是從基督教國家裏發展出來的，是由向神委身的基督徒科學家奠定基石的，是基督徒科學家用來彰顯神、榮耀神的；可是今天，科學在無神論國家和無神論者那裏，卻成為了他們借以抨擊基督信仰的工具。

那麽，這宇宙和生命存在的目的和意義是什麽呢？

答案就是神的獨生兒子基督耶穌——主耶穌賦予生命全部的意義，他是生命的活水，是萬事的源頭——“因為萬有都是靠他造的，無論是天上的，地上的，能看見的，不能看見的，或是有位的、主治的、執政的、掌權的，一概都是借著他造的，又是為他造的。”（歌羅西書1:16）事實上，主耶穌就是生命本身。“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裏去。”（約翰福音14:6）

人心多變，輕易喜新厭舊，終歸空虛無聊。昨天的激情，是今天的冷漠；兒時的好奇，是成年的厭倦。我們終日追尋新的感情，新的權力，新的挑戰，新的滿足——但得到的快樂卻變得越來越短暫，越來越失去了昔日的味道。我們不斷地填補心中的那個空洞，可發現是越填越深……直到有一天，我們接受了主耶穌，得到了生命的活水，喝了，便再也不渴……這宇宙之中，隻有耶穌足夠大，大到可以填滿我們心裏的空洞；也隻有耶穌的愛足夠奇妙，奇妙到可以讓我們永遠保持兒時的好奇和驚歎！

主耶穌來到世間，就是為了帶給我們這樣一個鮮活、純真和永恒的生命。我們舊的生命，是生活在罪中；而罪，帶來了我們難以承受的苦難和厭倦。於是，主耶穌把他完美的生命獻給我們，用他在十字架上所流的寶血塗抹了我們的罪過，用他的複活帶給了我們全新的生命。耶穌說：“我來了是要叫人得生命，並且得的更豐盛。”（約翰福音10:10）“我們若在他死的形狀上與他聯合，也要在他複活的形狀上與他聯合。”（羅馬書6:5）是的，主耶穌是生命，是道路，是真理，是愛，是光，是我們永生永世都讀不厭的、真正在我們身上實現了的“童話故事”！

朋友們，再不要等這麽久，再也不要等到為時已晚的那一刻！讓我們現在就轉向主，接受主賜給我們的新的生命，和等待我們的天堂——讓主耶穌拿去我們心裏的麻木、疲憊、失落和抑鬱，讓新生命的讚美從我們的心中、口中奔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