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照片引起的有關“人性”的思索
有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人越老越智慧。年紀大了,懂事也多了,這應當是正常現象。
然而活過幾十年後的我卻越來越糊塗起來,有些原先以為很懂得的事卻突然搞不明白了。
譬如說“人性”這兩個字在我腦子裏突然變得混混沌沌,竟然沒有清晰的概念了。
最早接觸到“人性”這個詞具體是什麽時候記不太清楚了。
知道“人性”是好東西,那時已經開始讀點西方人寫的書,大概也就是十六,七歲吧。
人之自然天性稱之為“人性”,唯獨人類才有之。
“人性”幾乎是一切美好的總和:善良,仁慈,博愛。與此相對應的是叫“獸性”,那些仇恨,凶殘,殺戮是野獸的屬性,不屬於人類。我們說它是“獸性”。那時我是這樣理解的。
仔細琢磨, 今天我之所以變得如此大多是經過了太多世事的緣故。
許多“人性”的所屬,其實在動物身上你有經常看到。動物與動物之間較之人類並不少那些所謂“人性”的東西,人們常稱之為“靈性”。甚至那些人類觀察到的互為天敵的動物之間有時也能和睦相處。
上星期在舊金山,我看到一流浪漢坐在街邊,襤褸的行裝旁臥著一條隻狗,狗身上躺著一隻貓,貓身上趴著一隻老鼠。想必大家都明白這一流浪漢出演這一場景作為引領路人目光還是有點新意。
同樣類似的傳說和報道就更多了:狗養貓,虎護狗,狼哺嬰兒、、、、、、
怎麽一些人的屬性竟然跑到動物身上去了,看來那些“人性”的屬性並不是人類的專利。
而那些“獸性”的屬性卻常常出現在人的身上,那麽“獸性”也可以證明不是野獸專有的。
我很喜歡看動物世界的電視節目,常常有機會看到那非洲地球上最大一個原始自然保護區的動物生存實況。
從節目裏你可以看到原始的叢林的弱肉強食的動物生存狀況。
在廣袤無際的非洲平原上,時而黃塵滾滾,風馳電閃般地追殺,尖牙利爪的撕裂,是那樣殘忍,那樣血腥。
而經常也可以看到那些曾無比凶殘強勢動物和曾是驚恐失措弱勢群體卻相安無事,和平共處的生存情景。仍是那火辣的陽光下,那曾是凶猛無比的非洲獅,非洲豹,悠悠自在地棲息在原野的樹蔭下。不遠之處,那曾經是滾滾揚塵追殺屠場的原野上,一群一群的斑馬,糜鹿,非洲野牛安靜,和平地吃草。它們曾有過的恐怖和驚慌已蕩然無存,人們眼前呈現的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這就是動物,這就是野獸。它們隻是為了生存,它們才進行殺戮。
看看高級動物的人類吧!人類在謀求生存時殺害地球上的一切有生命的動物。
豈止如此,人類幾千年有文字記載文明史,每一個字都是蘸著人類自己的鮮血寫下的。
作為生命界的人類,恐怕是所有動物族類中自相殘殺最為凶殘的種屬。
哪怕直至今天,隨著人類對自然環境的征服,人類已從動物式的生存狀況掙脫出來,進入了真正的人類的生活時代,但人類卻絲毫沒有改變他相互仇殺的願望。
數千萬年來人類的生理特性幾乎沒有改進,仍然是在肉體上穿一個小小的洞就可以結束一個人生命;但人類發明的仇殺工具卻有了魔鬼性的進步,一個小小的指頭按下去,億萬生靈瞬間就可以變成灰燼;
人類竭精慮智地製造敵人:宗教信仰,民族文化,國家利益,人類可以擁有了太多莫須有的理由都可以成為發動戰爭的借口,成為相互屠殺的旗幟。
曾經伊甸園的人類是愚頑的,幸福的,無邪的;如今的人類是智慧的,不幸的,邪惡的。當人類從第一天把自已和其它生命體分離出來,以“人”這個字來類別於其它動物就意味著罪惡的開始。
不要標榜“人性”是什麽高尚的東西,如果要說人特有的屬性,那麽人性比獸性更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