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的選擇
(2014-11-16 11:53:40)
下一個
我曾經有兩位與我年齡相差不太大的夫妻同事,男的叫馬修,他的辦公室在我的隔壁,波蘭人,在德國受的教育,是一位專攻腎移植的醫生。女的是美國人,做基礎研究。他們倆沒有孩子,有一條狗,兩人都素食,熱愛運動,身體都很苗條健康。
可是有一天突然聽到馬修診斷出睾丸癌,就是Lance Armstrong得的那種。他發現時已經比較晚了,因為已經轉移到其它器官,包括在胰腺發現的很大的一塊腫瘤。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後,他們於是進入了治療程序。在本校醫院做了手術,然後就在本校進行了化療。化療使馬修遭了不少罪,然而效果不理想,腫瘤並沒有得到完全抑製。馬修的妻子就決定去曾經給Lance Armstrong治療的醫院去看病。馬修回來後虛弱的很,頭發稀疏,顏色也好像不同了,瘦得皮包骨,還告訴我他的聽覺也受到損害。我也記不得他去了幾次,但知道腫瘤在漸漸萎縮,有一天終於宣布他已經沒有腫瘤了。
我問馬修為什麽我們這裏治不好,到了外麵就好了呢?是用的藥物不同嗎?他說,不,用的藥物是一樣的,隻是我們用的劑量不夠。我們的醫生一方麵經驗不足,另一方麵因為是同事,不太敢使用更大的劑量。
對馬修來說,治病的經曆相當於重生了一回。他的病好了以後,在德州一個私人腎髒移植醫療中心找了一份工資非常好的工作。他的妻子也放棄了NIH的研究經費,不做研究了,隻在大學幫人做一些編輯工作。是的,生命來之不易,為什麽要與自己為難,不盡情享受來之不易的時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