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站: 帳篷山(The Tepees)
帳篷山在藍坪台地的附近,因形似印第安人的帳篷(tepees)而得名。這幾座山的顏色層次感特別分明,白色、藍綠色、暗紅色層層疊加上去,美的令人窒息。再加上有水泥馬路從旁邊經過,停車特別方便,是公園內最適合拍“到此一遊”照的地方。
第六站:報紙岩石(newspaper rock)的故事
報紙岩石處於石化森林國家公園的中心,其實它與報紙沒什麽相幹,也並非特指一塊石頭,而是泛指公園中心的一小塊區域。兩千年前,古普韋布洛人 (Puebloan people)居住在這一帶,沿著普埃克河(Puerco River)耕種和狩獵。
這一帶山崖下的巨石表麵有一層黑色的“黏膜”,是鐵元素、錳氧化物和粘土顆粒通過化學作用產生的,很適合創作。古代藝術家們用利器小心翼翼地鑿掉石頭黑色的表麵,露出淺色的內裏,然後在上麵刻出各種各樣的符號,反映他們的生活和內心世界。一千多年來,無數藝術家在650塊巨石表麵上不停地畫,畫與畫之間沒有必然的關聯,今人已經很難猜出其中的含義。
通過與當今的美國印第安人合作,人們還是破譯了其中的一些內容。比如,岩畫裏出現了家族和部落的符號,地區分界線,重要事件和宗教含義。日月星辰的運行也用特殊的符號記錄下來,用來確定儀式時間和農曆。
這塊人類文明的遺跡如今已被欄杆圍了起來,公園管理局在山崖上放了三台高倍望遠鏡,遊客們隻能借助這個現代手段俯瞰岩畫。我在鏡頭下看到了許多奇怪的符號,有的像魚骨,有的呈螺旋狀,有的似人的手掌……
(無法拍到真實的照片,隻能把景點說明拍下來)
這些岩畫質樸粗曠,散發出自然純真的氣息,讓人心生困惑又有幾分敬畏。岩畫的創作大約在650年前停止了,那些古普韋布洛人去了哪裏呢?在21世紀的今天,大約還有三萬多普韋布洛印第安人居住在新墨西哥州和亞利桑那州,如果他們來到祖先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觸摸著布滿岩畫的巨石,會不會喜極而泣,會不會通過這些深深淺淺的鑿痕重溫一遍鄉愁呢?
我不了解印第安人,可我知道,家是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我把原鄉的各種印記深深刻在心裏,萬裏漂泊中寫下一首首纏綿的思鄉曲,最終領著我返回尋根之路的,還是那些與生俱來的原始符號。
第七站: Lacey Point 萊西角的故事
在愛荷華州眾議員約翰萊西(John Fletcher Lacey)的推動下,美國政府於1906年頒布了《文物法》,亞利桑那州的石化森林是最早受惠的一個國家公園。為了紀念他,公園將其中一個著名景點命名為“萊西角”。
從萊西角可以看到部分的多彩沙漠。這一帶受到科羅拉多河的侵蝕,泥岩裏富含鐵元素,呈現出紅色,比泥岩堅硬一些的粉砂岩和砂岩則呈現出灰色。整片惡地以紅色為主打,梯田狀,坡頂是黑色的熔岩石。
我們去的時候是晴朗的春日午後,天空中的雲層厚厚的,紋絲不動,遮住了四分之三的藍天。大片堆積的雲層籠罩下的惡地以暗紅為主色調,局部是柔和的粉色。雲層少的地方,陽光稍微強勢些,照在惡地的某個點上,將那裏“燒”成一小團鮮豔的火紅。
可惜我們要急著趕到下一個風景點,無法等到日落。日落時顏色對比更強烈,萊西角的景色就更優美了。
某個常年光顧萊西角的攝影發燒友在自己的博客上說,暴風雨天的多彩沙漠有一種攝人魂魄的美。暴雨欲來前,天空中灰色的雲層層堆積,以雷霆萬鈞之勢朝惡地壓迫過來,幾乎碰到了地麵。仿佛一場驚心動魄的短兵相接即將展開,惡地上的泥岩彌漫開來的紅,讓人想起了鮮血淋漓的古戰場。還有,無論是季風季節(六月至九月)還是冬季,多彩沙漠上空的雲都可以做每一幅攝影作品的生動背景。
所以無論什麽樣的季節,什麽樣的天氣,萊西角總不會讓你失望。如果愛情和人生也如此,我們就生活在烏托邦裏了。
總結:
比起之前去過的大峽穀和羚羊穀,石化森林公園的熱度不高,鮮有旅遊團到達。園區內的遊覽主要靠開車,要花一天的時間才能匆匆遊覽完畢。旅遊公司大概覺得性價比不高吧,不願發團過來,隻是將它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景點。
可是親愛的朋友,如果你真的喜愛石頭,願意花時間傾聽它們的故事,請遠離熙熙攘攘的人流,來一段舒心的陽光自駕遊吧。
徜徉在石化森林裏,你會發現歲月把一切的開始和結局都雕琢成色彩斑斕的石頭。石頭們訴說著簡單與深刻,有時怕後世的人們不明白,它們還特地在表麵上畫了無數生動的符號和注解流傳至今。其中的真情、悲哀與無奈感動了我,於是我把石頭的故事寫了下來……
附:在彩虹公園裏見到的buckhorn cholla (鹿角仙人掌)
掛在枝頭的是黃色的果實,不好吃。花朵是美麗的橘紅色,花蕾可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