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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一月份,我在海外《文學城》網站發表《返鄉記-金峰,我的悲情小鎮》時,意外收到旅美華人劉心生先生寫給我的“悄悄話”。劉先生是長樂人,認識《長樂市誌》的主編高宇彤先生。高先生在費城定居,是著名的學者和長樂通。劉先生願意幫我牽線,與高先生取得聯係,助我在金峰鎮尋根及收集更多的背景資料,寫出一段真實感人的長樂人的故事。
我高興得幾乎跳起來,趕緊向劉先生索取高先生的聯係方式,並請他繼續追蹤我的《返鄉記》係列。《返鄉記》記載的是我母親家族的百年滄桑史,算是中國近代社會浮沉變遷的一個縮影。
《金峰,我的悲情小鎮》的結尾是悲愴的:我在國外花了三年多的時間多番查找,終於從朋友帶來的長樂二劉村(外婆的祖家)的族譜裏發現了外公解放前的名字。朋友們再接再厲,拿著外公的名字到金峰鎮林姓集中的幾大村落去查外公的家譜。查來查去,傳過來一句話:查無此人,能不能提供更多的線索?
我於去年年底回了一趟國,特地去了長樂的二劉,梅花和金峰。可是我找不到外公家在金峰的祖墓,找不到早逝的大姨留下的幾個孩子的下落。站在金峰鎮繁華的大街上,南國冬日的暖陽柔和地照在身上,我的心裏泛起的卻是一陣陣寒意。
我在文章結尾處寫道:“是啊,我們可能永遠找不到了。天堂裏的外公外婆,你能為我指點迷津嗎?天堂中的大姨,你看見我們的眼淚了嗎?你曾經對媽媽說: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卻有幸做一家人,是上天賜予的緣份,姐妹倆一定要相親相愛一輩子。可我們卻找不到您留下的幾個孩子,不能實現您的美好心願。大姨,每每想起這些,我的心刺疼刺疼啊!
我的哥哥姐姐們啊,我永遠的親人,你們還在金峰嗎?我已經在鎮子上了,卻見不到你們,你們生活得可好?我們會團聚嗎?
這一生還有長長的幾十年,我會用心去等,等待一次次的神跡!
金峰,這座悲情小鎮,什麽時候可以成為我的福地? ”
我的文章雖然上了《文學城》的頭版,但過了一天半就被後麵的好文覆蓋,幸好劉先生及時地讀到了,熱心與我聯係,點燃了我心頭的希望。我向他要高宇彤先生的美國電話,劉先生卻說:高先生目前回國探親,三個月後返回費城,到時再聯係吧。
於是,我一邊等,一邊繼續在《文學城》發我的《返鄉記》係列,終於在五月底將十五六萬字的故事發完。
家族解放前和文革前的那段經曆,我寫的很費力,有些情節並不順暢,這和我手頭資料的缺失有極大關係。母親是我唯一能接觸到的至今仍健在的那段往事的見證人。可她對過往支支吾吾的,不願多提及,我平時從她那兒聽到的家族故事是斷斷續續的。而且,我隻願已經七十五歲的老母開開心心地過完她的餘生,不想觸碰她的傷口,故在她麵前隻字未提寫《返鄉記》的事。
無法從母親身上撬到的信息,隻能依靠專家指導了。
終於,我在六月中旬打通了高先生費城家中的電話。高先生剛從長樂老家回美,事先收到劉先生的通知,有了思想準備,接到我的電話時笑嗬嗬地,一個勁叫我“作家南小鹿”,我很不好意思,臉燒得發燙:我隻是個金融從業人員,業餘時間當“碼農”發文章,一不小心成了《文學城》熱門博主而已。
我將知道的外公家族的一些情況告訴了高先生:根據母親的說法,外公的祖家在長樂金峰,我的高祖是解放前金峰鎮數得著的富豪,姓林,在金峰有很大的釀酒廠和電廠等。林家的祖墓也在金峰,清朝末年就買好的。
林家在長樂建電廠應該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的事。三十年代國民政府在金峰鎮設立聯保製度,金峰下轄15保。聯保主任一般由當地的大地主擔任,為國民黨駐軍提供糧草。我的高祖曾任聯保主任,可是我母親不記得他的名字。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查出外公解放前的名字,他是“欽”字輩的,我的兩個舅舅是“可”字輩。解放後外公一家在福州生活了幾十年,他們家上幾代男丁單傳,子嗣不旺,土改時親人又走散了一批,我幾乎沒有見過外公家在長樂的親戚。不知這點可憐的信息,能否讓我找到林家的族譜和祖墓?
高先生告訴我,他負責主編的是從1949年解放後到1993年的長樂市誌。他的印象中,長樂金峰在解放前幾年確實有家電廠,是一個叫程維前的人辦的。程原先是福州電氣公司的員工,愛國愛鄉,可惜在三反五反運動中被錯殺了。
高先生根據我的敘述,推測外公家是長樂忠義林的後人,給了我兩個建議:
一:到長樂市地方誌辦公室去索要從1900年至1949年的市誌,說不定可以找到林家三十年代辦電廠的信息
二:到金峰林氏聯誼會去查找我外公的資料
我欣喜若狂,將高先生的建議通過微信轉達給福州的好友敏和詹主任。詹主任趕緊托在金峰醫院上班的小施幫忙。
小施是長樂潭頭大宏村的,我去年底回國采風認識的,他是我大學校友的哥哥施良福的鄰居。
和施大哥施小弟得以相識,完全得益於二十多年前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文學城》發帖有一定頻率就可以當熱門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