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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朋友約好了在溫哥華西區的鴻星喝午茶,在路邊停車時,看到了開花的棕櫚。這棵棕櫚樹隻有兩米多高,立在一私家院落的一角,葉叢間冒出碩大的花苞,花序粗壯,花淡黃而細小,密集如魚子。
我頭一次見到棕櫚開花,不由驚呆了。印象中棕櫚代表著熱帶風情,樹形高大,若植在金黃的沙灘邊,便是一道奇麗的景觀。回到家穀歌一下,發現原產於西非的棕櫚,竟然是世界上最耐寒的棕櫚科植物之一,在世界各地均有分布。
棕花還在花苞期的時候,外型看起來像一條魚,外麵裹著層層類似筍衣樣的外殼,裏麵是密密麻麻的小花苞,就象魚籽一樣,因而又叫粽筍,或者木魚。(原來我一直以為木魚是古時的一種樂器,於佛教有關,原來粽花也叫木魚啊)。
更奇的是,棕樹花還可以吃,生熟都可吃.棕樹花有的苦,有的甜。從形體上看,甜的體態寬肥豐滿,苦的體態圓渾瘦長。常見的吃法有:炒肉丁臘肉,燉雞,燒湯,輔料生薑、蔥白、辣椒、酸菜。色美味香,鮮脆爽口。
以前讀蘇東坡的詩“贈君木魚三百尾,中有鵝黃子魚子”的木魚,以為是遊水河鮮或者打擊樂器,今天才醒悟過來是“粽筍”。
蘇東坡是一流的美食家,他在《棕筍並敘》雲:“棕筍,狀如魚,剖之得魚子,味如苦筍而加甘芳。蜀人以饌佛,僧甚貴之,而南方不知也。筍生膚毳中,蓋花之方孕者。正二月間可剝取,過此,苦澀不可食矣。取之無害於木,而宜於飲食,法當蒸熟,所施略與筍同,蜜煮酢浸,可致千裏外。今以餉殊長老。” (“酢”為“醋”之本字)。
隻是現在,蜀人食粽筍的少了,倒是雲南騰衝和湖南冷水江一帶還有食粽包的習慣。
以棕櫚為名的詩詞文章很多,我最喜歡於梨華的《又見棕櫚,又見棕櫚》。於梨華作為一個外省人,內心無法擺脫離散的狀態。她在書中寫道:“我總覺得我不屬於這裏(台灣),隻是在這裏寄居,有一天會重回家鄉,雖然我們那麽小就來了,但我在這裏沒有根。” 她在美國定居期間潛心創作,《又見棕櫚,又見棕櫚》是最出名最有代表性的一部作品。 小說反映了台灣留美學生的苦悶、寂寞與迷惘。主人公牟天磊在美留學期間,為了生存,幹著各種粗重的工作,還要忍受老板的隨意侮辱和美國人的種族歧視。他失去了初戀的情人,又插足別人的婚姻,最終無法與情人在一起。家人給他介紹的台灣女友也無法在精神上與他產生真正的共鳴。他的理想不僅在重理輕文的現實中淪落,而且也無法真正與美國社會相融合。無可避免流浪情結,讓他感到“我是一個島,島上都是沙,每顆沙都是寂寞”。
移民加拿大的頭幾年,我也切身體會到這種“無根的一代”的漂泊流浪的心理。
現在,我已深深紮根這片美麗的土地,並且發自內心地感激加拿大給我的一切機遇。無根的情結,止於我們這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