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言傳身教－兩代人的愛情故事（四）

平男大學畢業後分回福州，在電算中心上班。平男是乒乓球高手，他們家隔壁就是鐵路員工俱樂部，有免費的乒乓球台。平男和媽媽的感情非常好，幾乎天天帶著媽媽去打球，做她的教練。英子本來不會打乒乓球的，在兒子的調教下，一年後也成了業餘高手了。平男的一幫中學同學也陸陸續續來找平男打球，來的大多數是男生，女生隻來了青，可謂萬綠叢中一點紅。

 

青瘦瘦小小的，長得很白淨，戴著近視眼鏡，在女生中算是球技不錯的，和英子的水平不相上下。英子很喜歡兒子的這幫同學，他們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聰明懂事，一口一個“阿姨”叫得很甜。英子心裏受用，也湊在這幫孩子當中打球。打完球後，她殷勤地留孩子們吃飯，叫華煮了一桌好菜。吃完晚飯，英子又和孩子們湊在一起打牌。她注意到每次青都嚷著要和平男配對，青說平男牌技好，和他在一起會贏，有安全感。他們配合起來所向披靡，從來沒有輸過，青樂得哈哈笑，口無遮攔地對平男說：“小夥子，你太可愛啦。”平男比較內斂，贏了牌，隻是含蓄地笑著。

 

漸漸地，青來家的次數多了，帶來一堆高數作業請平男批改，還讓平男教她電腦。青告訴英子，她正在背英語單詞提高英文詞匯量。青每次來，英子和華都留她吃飯，煮了很多好吃的，不停往她碗裏夾菜。青在外貿公司工作，來平男家打球或者學習時，常常給英子捎來公司的出口樣品，有上好的香菇，白木耳，竹筷和拖把等。英子覺得這個女孩很得體懂事，勤奮好學，又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對她刮目相看，偷偷對華說：“青要是做我們的兒媳婦就好了。”華也正有此意，夫妻倆暗暗使勁，對青更加殷勤了。每次青來都對她照顧有加，花了很多心思燒好菜給她吃。隻是青一直很單純，吃了那麽多頓飯，竟然沒有猜出大人的心思，和平男之間保持著客氣的同學友誼。平男對青也是淡淡的，沒有太多的溫情表現。英子幹著急，對兒子暗示：“你也不小了，該找女朋友了。”平男馬上搖搖頭說：“不要不要，女朋友哪有電腦好玩。”平男是電腦迷，除了工作，幾乎天天晚上玩電腦遊戲到三更半夜。

 

英子氣不打一處來，破口大罵兒子：“你啊，沒出息，天天玩遊戲，無所事事，連青都不如。青雖然是女孩子，卻懂得自我增值，學英語，高數和電腦，還經常出差跑工廠跑業務，哪像你天天貓在家裏。你連她的一半都比不上。”平男一聽媽媽將他和青相比，把他貶得一錢不值，臉一陣紅一陣白，也不辯解，悶悶地坐著發呆。

 

英子無奈，和華商量，幹脆由他倆出麵和青談談，看看青有沒有和兒子交朋友的意願。他們琢磨了半天，覺得不妥。青外表白淨斯文，但內心倔強，如果他們夫妻倉促行事，她一定不再來平男家了，弄不好連同學情誼都斷了。這種極有可能雞飛蛋打的事千萬不能做。

 

英子和華有些不知所措，隻好按兵不動。一段時間後，青再也不來了。平男窩在家裏，更加沉默。華忍不住了，在餐桌上問平男：“青怎麽不來了？”

 

平男支支吾吾，搪塞了一句：“她大概出國了。”

 

英子白白喂了青那麽多好飯菜，沒想到青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出國了，非常鬱悶。她大吼一聲：“青每次都是有事才來找我們兒子的，我早看出來了。”

 

平男的臉色更加沉鬱，狠狠瞪了媽媽一眼，低下頭隻顧悶聲吃飯。

 

青出國後不久，平男也辭掉了電算中心的工作，南下廣東闖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