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說是人民做主,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比如美國憲法,都說人人生來平等,唯獨“女人黑人不是人”【1】。
(a) A political system for choosing and replacing the government through free and fair elections(政府必須由選舉產生)
(b) The active participation of the people, as citizens, in politics and civic life(民眾參政)
(c) Protection of the human rights of all citizens(保護人權), and
(d) A rule of law, in which the laws and procedures apply equally to all citizens(法製;法律麵前人人平等)
民主說不上是終極社會製度,但沒民主問題更多,中國就得多點兒。
不過今天大家見到的民主社會的混亂,民粹主義泛濫,民族情緒高漲,排外排他氣氛濃厚,在經濟政治利益分配及其不勻 、不公的大前提下,人性惡略的一麵暴露的很厲害,團體見、國家間的對立公開化,給世界局勢帶來諸多動蕩的因素。
民主是理想,理想與現實的差距通常就大,有些時候不可調和。民主就有此不可調和的可能性,我們來數落幾個經濟學原理給出的暗示。
阿羅悖論(投票悖論,阿羅不可能定律,Arrow's impossibility theorem)
阿羅悖論的精髓就是一句話,任何投票的方式都不可能公平。民主投票方式也不可能公平,個人意願跟整體意願總是衝突的,那整體意願還代表個人意願嗎?要服從民主,個人得付出多大的代價呢?是不是得不償失呢?是不是總有少數人總是成了受害者呢?
美國是民主治國的典範,不過美國的政體不是純粹的“民主製”(美國是“共和”),不是全民直選,真是不是英國的議會製,美國的總統選舉,夠複雜的,選代製,非常間接,但美國很自豪,覺得衡量了其他法子,咱的最佳,這才又小布什對戈爾,少數當選這一例子。
多數人暴政(Tyranny of the majority)
很直觀,投票,多數說了算。多數人暴政最經典的例子就是蘇格拉底被雅典“民主”處死,沒說的,法律。今天美國國內的種族對立,甚至衝突,在黑人看來,他們擔心的就是這種“多數人暴政”,大家說要講法守法,就是服從”潛規則“,如果你向來弱小,潛規則潛一把,幾輩子沒翻身的機會。中美洲移民更提心吊膽,非法移民嘛,甭提了。
美國憲法曆來引以自豪之處,是“要旨不在保護大多數,而是保護少數”。在民主的環境裏多數是不需要保護的,少數需要。然而當今世界各國都群情鼎沸,大多數人反而覺得自己的利益被侵奪,這一反,少數派覺得自己岌岌可危,在體製內難以有自衛的手段,必然采用過激的對應方式,圖加劇的社會動亂。
公地悲劇(Tragedy of the commons)
資本主義是各自為了自己的謀取最大的利益,看來瘋狂野蠻,但亞當斯的無形之手必然將所有人、群體的利益的行動用回報的方式均衡過來,最終社會還是往創造財富、造福人類的方向發展。
公地悲劇說是既然大家都為自己著想,比如養牛得得牧民,公用一片草地,大家隻是想著自己的牛多吃草,沒人想著吃光了咋辦,留著點兒,因為我不吃,別人吃了。這一來,草都吃光了,大家一塊兒死。
你大概覺得這不可能,沒草了,種草就有利可圖,一定有人種草。那你是隻見其一,不見其二。最好的例子,莫過於美國的生活交通(infrastructure)基礎了。
美國的交通,從城市街道到城市間的州際高速,橋梁,是美國經濟的命脈,貢獻大了。不過用殘了,大家都知道該修了,但幾十年扯皮,就是通不過。幾萬億,一大筆,不過現在世界上利息都是負的,就是說借錢不要錢,白借,太值了,中國發展中國家哪有這福氣,可是不行,為什麽?國內自己階層間利益分歧的鴻溝不可逾越,寧願折騰死自己也不能讓對方賺了。
城市裏的下水道、輸水管道,一樣。破了,爛了,該修該換了,就是得花錢。老百姓都知道得花錢,對自己好,對子孫好,但以輪到自己掏錢,不幹。政客想的是當選連任,大家都想掏錢,幹嘛逼大家掏錢?人沒死,撐著吧。
所以民主製度也夠複雜的,你要是窮人,別指望他給你啥太大的甜頭,唯一自豪的,是“唉,別的更糟”。我悲觀,對我來說,民主也沒戲:
越民主,窮人越沒戲。
【注】
【1】現在進步了,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