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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的上海,淩亂的韓正--------二傻亂彈

(2015-11-02 13:32:47) 下一個
 
 
如果不是前呼後擁,如果你是在上海的某個弄堂口偶然見到他,說不定你會以為他是鄰居韓家老伯的大兒子-----某所中學的韓校長。不苟言笑文質彬彬,整潔的西裝,上下看不到一點兒粉筆灰。據說連戰當麵讚他麵相(買相)好。
 
豈止是麵相好,這個躲過上山下鄉的英俊青年從倉庫管理員做起,2002年49歲成為上海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市長,2012年做到了中國最大城市上海市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就像上海人懷念陳良宇是因為陳良宇給大家漲工資,上海人對韓正的最大評價,一個字是說這個書記比較”穩“。但可以肯定的是,穩不穩不是韓正所特有的。百年沉浮,百年浸染,中西文化的精華和糟粕使這座城市刻下了與中國所有城市別樣的稟賦。
 
一部上海史就是一部追隨史,學習和模仿可以讓他屢屢站在曆史的潮頭,但他卻永遠缺少獨往深海的勇氣。當中國民族資本家“奉令惟謹”不願冒險的文化傳統與西方契約精神偶合的那一刻起,一個新的文化變種在中國落地。精明,雅致,刻板,一步步固化成了這個城市的文化符號。在這種氛圍下,上海出現了中國特有的“職員文化”就一定是它的曆史必然。什麽是“職員文化”?“職員文化”就是不善開拓而長於管理的文化,就是不求明天,落袋為安的的精明文化,也就是守成持重,“穩”字當頭的文化。
 
2008年,俞正聲感慨為什麽馬雲不能出在上海,為此,一時輿論大嘩。官方媒體假惺惺地檢討了一番,但上海市民顯然是不服氣的。事過7年,一位曾被上海市民擁戴的老市長徐匡迪當著中外上百來賓說,“馬雲曾找過上海,上海的各個業務部門都很精明,但太精明了不聰明,硬是把這個機會喪失了。”前前後後我隻能慶幸,慶幸馬雲沒有去上海,因為他去了上海是否能做到今天那是令人存疑的問題。馬雲創業初期的那種艱辛大家耳熟能詳,但你若是讓一個上海小姑娘加班,她會告訴你說“對勿起,阿拉要去接小寧”,那你將是多麽的無奈。其實這不是上海人的問題,這是上海的土壤問題。
 
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提出,“到2020年要在重要領域和關鍵環節的改革上取得決定性成果”。習近平對上海的要求是“上海要努力當好改革開放排頭兵和科學發展先行者,在全國發揮先行先試作用和示範帶動作用。”中央和上海顯然是把先行先試“的重點放在了“自由貿易實驗區”。李克強說“30年前,波瀾壯闊的改革首先是由沿海開放的經濟特區帶動的。今天中國走到這一步,就該選擇一個新的開放試點,用開放促進改革。”話是這麽說了,自貿區也建成兩年多了,但鮮有成果。負麵清單的做法雖有製度意義,新穎但空洞,放在內陸省或許管用,但想要形成引領世界矚目“波瀾壯闊”的改革,顯然你想多了。
 
有評論說,自貿區難出成果是因為中央和上海的利益分配問題,我或不以為然。浦東經濟開發區成立25年,上海當地人的評價仍然隻是“馬路新高樓新”。百年中國,上海為這個民族提供了巨大的財富,聲名遠播。而如今,除了某些專業人員,即便是文化人說起來也就隻知道個張江高科。這僅僅是宣傳不夠嗎?近25年來,浦東開發區為上海百姓為這個國家究竟實實在在的帶來了哪些東西呢?僅僅是高層住宅僅僅是一些工廠夠嗎?在浦東開發區的問題上,中央和上海有那麽多利益糾葛嗎?如果說上海的金融改革金融創新,將會非常艱難它需要我們有更多的耐心,深化浦東改革,完善自貿區也需要我們有更多的耐心嗎?
 
如韓正果然是個中學校長而不是今天的市委書記,那麽他的活法不一定就比書記來的更輕鬆。教改呀教學實驗呀是現在鋪開還是明年春天再搞?年底的獎金發放職稱評定是我先拿意見還是先讓教務處長拿意見?保安監守自盜是都換了還是換個別的,換了後他們再來偷怎麽辦?傳言要調我去教委當副主任,那麽做鳳尾還是做雞頭呢?這不是一個中學校長韓正的糾結,這是上海“職員文化”的糾結。上海有著全國最強的地方政府,上海也有全國最強的精神糾結,正因為這樣的糾結,才讓嘀嘀打車不能落地,才讓外灘踩踏,法官嫖娼草草收場。
 
問題是,在上海執政僅7個月的習近平,8年人大8次到了上海代表團,次次鼓勵次次嘉獎,近來上層會議頻繁,屢屢見他,他該對這個中學校長說什麽好呢?習近平不可能寄望新疆西藏搞創新,盡管中國人有反攻倒算的惡習,但世事艱難,當下要的是今天的上海書記拿出幹貨來,隻是你有嗎?
 
無聊齋
 
2015,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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