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身匹馬出來應戰 馬寅初
“決不向專以力壓服不以理說服的那種批判者們投降。” --- 馬寅初
馬寅初,浙江人,天津北洋大學礦冶專業畢業,官方保送留學先入耶魯,學經濟學,再入哥倫比亞大學,論文博士以《紐約市的財政》為題。受蔡元培之請,到北京大學經濟係任教。任國民政府立法院經濟委員會委員長、財經委員會委員,還作過蔣介石的經濟顧問。抗戰後入四川,應聘創辦了重慶大學商學院,任院長兼教授。
抗戰中馬寅初曾以「前方吃緊,後方緊吃」嚴詞批判孔宋家族等發國難財,由於他的聲望,而轟動一時。馬寅初通過在抗戰大後方深入考察,了解到官僚資本“四大家族”官商勾結,貪汙腐敗,投機倒把,哄抬物價日益嚴重。他挺身而出,在各種集會上,大聲疾呼:“反對豪門權貴利用民族危機,大發國難財的罪惡行徑。”1939年在重慶召開的立法院會上,他嚴正提出,向發國難財者征收“臨時財產稅”的議案,當局沒有采納。但他沒有放棄,而是在重慶和香港的《大公報》、《工商日報》連續發表了針對“四大家族”的係列文章。
1941年12月6日,特務進了重慶大學校園,將馬寅初抓走,關在監獄。1942年 ,馬寅初六十壽辰。重慶大學學生發起沒有壽星的隆重的祝壽大會,。壽堂設在重慶大學理學院,四壁掛滿各方致送的壽聯。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周恩來、董必武、鄧穎超具名送來的賀聯:
桃李增華,坐帳無鶴;
琴書作伴,支床有龜。
賀聯是由董必武撰寫的。意思是:壽星雖然不在壽堂,而受到他的教益的青年卻更多了;被囚禁的生活雖然艱苦,仍然怡然自得,而且得到堅強有力的支持。“有龜”且諧音“有歸”。 這兩句後半的句子, “坐帳無鶴” 、 “支床有龜” 都 出自南北朝時期庾信的《小園賦》。“坐帳無鶴”,原典則出在《神仙傳》一書。據《神仙傳》載:有一名士名介象,字符則,吳國會稽人,吳王對他非常禮重,為其立宅供帳。介象死後,吳王又給他建立廟堂,時時親自去祭奠,常有白鶴來集座上,遲回複去。“支床有龜”,亦語出《小園賦》,原典則在《史記·龜策傳》:“南方老人,用龜支床足,行二十餘歲,老人死,床移,龜尚生不死。”,龜長壽,曆汲而生。“支床有龜”,緊承“琴書作伴”之意,推崇馬寅初品格高尚,必將如龜之支床,曆久流芳。。龜與鶴,均為高壽之象征。
祝壽會上還倡議集資興修“寅初亭”。數月之後,“寅初亭”在重大校園梅嶺建成。在各界抗議和營救下,蔣介石被迫將馬寅初釋放。但將他軟禁在家中。
1951年5月,馬寅初被任命為北京大學校長。有感於中國人口的高增長率將不利於經濟建設,1957年,他先在最高國務會議上提出”控製人口”的主張,又在《人民日報》發表”新人口論”,引發了來自官方以光明日報為主戰線的批判。1958年5月4日北大慶祝建校六十周年,陳伯達在會上點名”馬老要作檢討”。在論戰的高潮,包括周恩來、陳雲等都表示,希望他能認錯了事。
馬寅初接著在《新建設》1959年第11期發表聲明: 一,接受光明日報的挑戰書。他說:”我雖然年近八十,明知寡不敵眾,自當單身匹馬,出來應戰直到戰死為止;決不向專以力壓服不以理說服的那種批判者們投降。”
聲明二,對愛護我者說幾句話並表示衷心的感謝。”他們的勸告,出於誠摰的友愛,使我感激不盡;但我不能實行。我認為這不是一個政治問題,是一個純粹的學術問題。學術問題貴乎爭辯,愈辯愈明,不宜一遇襲擊,就抱『明哲保身,退避三舍』的念頭。相反,應知難而進,絕不應向困難低頭。-------因為我對我的理論有相當的把握,不能不堅持,學術的尊嚴不能不維護,隻得拒絕檢討,希望我這位朋友仍然虛懷若穀,不要把我的檢討視同抗命則幸甚。”
他提到,對於當年周恩來在重慶營救他,他是”感激不盡,如今還牢記在心。” 可是做為北大的校長,有教育家的自許,他說:” 我平日不教書,與學生沒有直接的接觸,總想以行動來教育學生,我總希望北大的一萬學生在他們求學的時候和將來在實際工作中要知難而進,不要一遇困難隨便低頭。”
1960年3月,馬寅初被迫請辭北大校長。1979年,陳雲批示“馬寅初的問題,應該平反 ”。北大黨委書記專程到馬府祝賀,宣布為當時已高齡九十七的馬寅初平反,同時宣布了教育部任命其為北大名譽校長的通知。人們感歎:「錯批一個人,多生幾億人。」胡耀邦在審閱馬寅初的資料時,說了:“共產黨應該起誓,不準再整科學家和知識分子了。”
不乏明白人。
其實這裏沒啥毛病:諾貝爾獎本來就是一個獎勵壞人的東西!
這樣是不是更好?
共產黨應該起誓,不準再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