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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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閱兵行,連戰走到國共曆史的風陵渡囗(ZT)

(2015-08-31 17:10:27) 下一個



1914年,連橫在北京,看袁世凱北洋政府的閱兵,作詩《甲寅十月十日》,其中說:

“天安門上閱兵來,萬馬無聲紫禁開。
   九派龍蛇將起陸,一時鷹犬亦登台。”


       當時袁世凱已打垮孫中山、黃興的二次革命。袁世凱也仿古代皇帝行祭天之禮,露出稱帝的企圖。連橫看到圍繞在袁世凱左右盡是一些鷹犬之徒,慨歎日後橫行於中原大地的,不知是龍是蛇?


      連橫一定沒想過,日後他的子孫竟然會登上天安門城樓觀看閱兵。在台灣政局極可能再度政黨輪替之前,在馬英九、國民黨中央、台灣民意的多方責難之下,連戰依原定計劃到了北京。九月三日,當連戰站上北京天安城樓,閱兵觀禮,他個人的政治生涯和國共關係都走到了曆史發展的風陵渡囗。海峽兩岸之間此後的風起浪湧、吉凶難測,連戰能夠為和平發展找出一個有望可行的津渡嗎?


     到了北京,眾所注目,連戰不想做一個無聲的人,他有話要說,對中國抗戰史做論述。我們相信連戰不是做鷹犬的材料。至於會成為一條裏外不是人的蛇?或無愧家門和過往曆史的一條龍?那不隻在連戰的人格信念,也要看中共願意給連戰多少空間,讓連戰說出夠格又對得起中華民國和台灣人民的表述。


     先說「連習會」,和台灣人物來往,中共是重視曆史淵源的。抗戰前一年,連戰出身在西安,在台灣成長,黨、政資曆完整,遺憾未能選上總統。曆史的吊詭是,連戰反而因此得以國民黨黨主席的身份,做了兩岸破冰之旅,建構國共平台,成了兩岸交流的樣板人物。現在又一個關鍵時刻,連戰想在曆史為自己留一席之地,他想對兩岸關係的未來發展有曆史性的貢獻,也是可以理解的。中共可能的安排可能有:全麵公開連習會談的內容,或以記者會公告部分內容,或在某些場合讓連戰接受媒體問答。不同的安排,所透露的象征性、談話份量也都會不同。連戰個人的曆史地位,國共平台在未來的兩岸關係還能扮演什麽角色?這都會引發連帶的影響。

     全國皆曰不可,日後曆史再還以公道的,也是有前例的。九一八事變之後,蔣介石請他的換帖兄弟黃郛出來和日本人周旋。1933年5月,黃郛以北平政整會委員長的身份和日本簽下了塘沽協議,此協議等於中國默認滿洲國和日本占領熱河合法,也喪失了部分華北主權,在當時激揚的抗日聲浪中,背上了賣國的罵名。

     抗戰後,蔣介石為文追念黃郛,說「自來誌士仁人,臨湯火而不避者易,受疑謗而不辭者難。」肯定黃郛是一位為他背黑鍋、為國家去跳火坑的愛國者,爭取到準備抗戰所需的時間。

      陳英士、黃郛、蔣介石結拜為兄弟時,有約言:「安危他日終須仗,甘苦來時要共嚐」,彼此有生死與共的信任關係。而當年出席APEC的台灣領袖代表人選,馬英九囑意的第一人選是有「國民大會議長」 資曆的錢複,北京願意接受的人卻是連戰。馬、連之間有猜忌之心,信任不夠,也使幾次「連胡會」、「連習會」的正當性、代表性不足。  

      要談抗戰史,論述我們可以回顧一下國共兩黨的合作抗戰。1937年7月8日,中共中央發表“日軍進攻盧溝橋通電” ,呼籲“國共兩黨親密合作抵抗日寇的新進攻” 。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又於1937年7月15日,交付了“共赴國難宣言” ,其中說:

當此國難極端嚴重民族生命存亡絕續之時,我們為著挽救祖國的危亡,在和平統一團結禦侮的基礎上,已經與中國國民黨獲得了諒解,而共赴國難了。------
中共中央再鄭重向全國宣言

一、孫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為中國今日之必需,本黨願為其徹底的實現而奮鬥。
二、取消一切推翻國民黨政權的暴動政策及赤化運動,停止以暴力沒收地主土地的政策。
三、取消現在的蘇維埃政府,實行民權政治,以期全國政權之統一。 
四、取消紅軍名義及番號,改編為國民革命軍,受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之統轄,並待命出動,擔任抗日前線之職責。------”
國共兩黨的第二次合作於焉展開,毛澤東、周恩來成為國民參政員。國民政府任命周恩來為軍委會政治部副主任,允許中共於重慶創辦《新華日報》。一直到1941年皖南事變爆發,雙方的合作關係又瓦解。


  至於中共的真心實意為何?1937年9月13日,《解放周刊》刊出陸定一(中共建政之後,做過中宣部部長)的〈上前線去〉:
「盧溝橋的炮聲。
來到突兀,也並不突兀。
日本鬼子的野心和技倆,誰都知道,整個華北在虎口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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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工農出身,不侵犯群眾一針一線,替民眾謀福利,對友軍要親愛,對革命要忠實.如果侵犯民族利益,願受革命紀律的製裁,同誌的指責!謹此宣誓!”
宣誓完畢,一律換上青天白日徽章的帽子。
“舊帽子怎麽辦?”
“舊帽子?我們要把它包在包袱裏,永遠帶在身邊。”
隊伍走開,大操場上沒有留不一頂舊帽子。沒有一個人,願意把舊帽子拋掉的。因為那上麵有五角星,紅的。

我知道的,你們改名字是為了要打日本。你們的名字改了,你們的心是不變的。” 土橋的農民說。點著頭。」

    重讀這些舊數據,有助於調整我們的曆史思維,知道“共軍也曾是國軍” ,也提醒國共合作的風險和曆史代價。黃郛當年說過:「但國家既需要我唱這出戲,隻得犧牲個人以為之。」海峽兩岸之間是需要有人能唱出一出好戲,連戰受疑謗仍堅持去北京,也可以說是一種犧牲,我們祝他能漂亮演出。

風傳媒, 陳健邦,201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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