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詩卷

放眼古今,遊心書海。
個人資料
正文

打落門牙帶血咽(塘沽協議,1933 )

(2014-11-23 16:07:37) 下一個

打落門牙帶血咽(沽協議,1933 )

但國家既需要我唱這出戲,隻得犧牲個人以為之。”            黃郛

 

    蔣介石一生中,有多位換帖兄弟,包括李宗仁、馮玉祥、張學良都曾和他八拜訂交。和李宗仁換帖時,蔣寫的誓詞是誼屬同誌,情切同胞,同心一德,生死係之。”,落款:蔣中正、妻陳潔如1928年,馮、蔣在鄭州互換簡譜,蔣介石在其上親書:安危共仗,甘苦同嚐,海枯石爛,生死不逾。 馮玉祥回贈以:結盟真意,是為主義,碎屍萬段,在所不計。 可是終蔣介石一生,隻有陳其美、黃郛算是他真正的生死之交。

 

1916年五月,陳其美在上海寓所遇刺身亡,蔣介石致悼詞曰:『丁未至今十載,其間所共者何如事?非安危同仗之國事乎?所約者何如辭,非生死與共之誓辭乎?』 1931年十一月,黃郛在上海主持陳英士先生紀念塔落成,先代表蔣介石致詞,再以自己身份發言,其中提到1925年蔣由廣州致電北京:「弟現在竭全力在廣州練兵,務期國民革命之完成,俾總理之主義可現,英兄之遺誌可申,則吾儕心跡,方可大白於天下。」

 

      原來,陳英士、黃郛、蔣介石曾於民元在上海結拜為兄弟。約言:『安危他日終須仗,甘苦來時要共嚐』期許三人在黨政軍三方麵共同努力,蔣介石並刻此二句於劍上贈與兩位兄長。 按,安危他日終須仗,甘苦來時要共嚐。此二句,孫文亦曾書贈黃興和蔣介石,流傳甚廣,是著名的革命史料,但世人多不知其出典,以為是孫中山或陳其美的創作。究其緣起,1899年,沈翊清(沈葆楨的長孫)至日本參觀軍事演習,作此聯於東京。時在日本留學的陳其采適逢其會記下,回國後告之其兄陳英士,陳英士轉告蔣介石,蔣介石又轉告孫中山。因此孫文在不同場合才寫了集古句英士集古句的不同落款。

 

     辛亥革命時,黃郛擔任滬軍第三師師長,手下兩個團長,分別是蔣介石、張群。黃郛雖為老同盟會員,但在二次革命討袁失敗,流亡日本之後,因不讚成孫文以個人為中心,以主義做教條的領導方式,未再加入中華革命黨,日後也未加入國民黨。基於「北方必須有人預先準備」的考慮,而涉入北方政局中,在一再變動的北洋政府,當過外交總長、教育總長。黃是蔣介石、馮玉祥共同信任的人,也曾在北京大學和北師大授課。

 

1924年十月﹐第二次直奉戰爭期間,馮玉祥在北京發動政變,推翻曹錕政府,組織了攝政內閣。黃郛代理國務總理,未及一月,但完成修正清室優待條件,請溥儀廢去尊號,正式出宮移居醇王府。因為北洋軍閥各派相抗﹐馮玉祥又再請出避居天津的段祺瑞到北京就任臨時執政,黃郛解職 段祺瑞重掌政權後,向各帝國主義國家表明會尊重既有不平等條約,以換取列強的承認,整個中國仍在亂局中。

 

黃郛在辭職聲明說:『默察世界轉移之大勢,環視友邦競進之急潮,棘目刺心,憂惶萬狀,念吾國適當百川東注之會,若不急起直追,萬不足以柱此橫流』。 結語則說:『以銷除兵氛為要務,以確定共和為指歸,不再種循環報複之因,不再留因循環敷衍之習,使內爭永絕於中國。』

 

1927年北伐成功之後,南京國民政府成立,黃郛在蔣介石邀請下,短暫擔任過首任的上海特別市市長。1928年五月,日軍在濟南製造五三慘案,時任外長的黃郛,在內外交迫之下請辭,歸隱莫幹山。

 

1933年,熱河失守之後,日本退出國聯,日軍威脅平津。414日,汪精衛在上海答記者問說:“國難如此嚴重,言戰則有喪師失地之虞,言和則有喪權辱國之虞,……現時置身南京政府中人,其中心焦灼,無異投身火坑一樣。”黃郛又被蔣介石請出北上支撐局麵。黃郛在報上刊登啟事說:“郛山居六載,問世無心。此次承命北來,揆匹夫有責之義,奮以身許國之誠,不敢自暇,免膺艱巨。”因中國民情激憤,蔣介石又致電黃郛: 弟以為不有一北平死戰,決不能滿倭寇之欲,亦不能得國人諒解也。

 

5月中,黃郛以北平政整會委員長的身份和日本簽下了塘沽協議,協議等於中國默認滿洲國和日本占領熱河合法,也喪失了部分華北主權,在當時激揚的抗日聲浪中,背上了賣國的罵名。其夫人沈雲英如是說:在他前麵,是劍拔弩張目空一切的關東軍,連他們自己的外交官溫和派都退避三舍。在他後麵,是一黨訓政而黨自分歧的政府。胡漢民也有詩: 朝有汪、黃堪事敵,將非韓、嶽敢言兵。 痛罵汪精衛、黃郛是親日事敵之輩,而將領中又缺少韓世忠、嶽飛可堪一戰的人才。

 

當年黃郛致信蔣介石說: 介石三弟:而吾弟在京,時時發表抗戰高論而不發一兵一卒,我身處空城,如坐針氈。天下後世,遭罵賣國者兄也,稱頌抗日者弟也。我將何以自處?二兄郛。抗戰後,蔣介石為文追念黃郛,說「自來誌士仁人,臨湯火而不避者易,受疑謗而不辭者難。」人們才明白黃郛是一位為國家去跳火坑的愛國者,為準備抗戰爭取時間。

 

一九四九年之後,沈雲英由港赴美定居,胡適在紐約對她說: 國如此,家如此,不寄情於工作,要發瘋的。 沈雲英花了二十年心血勉力寫成《亦雲回憶》,在序文引用當年傅增湘對她說的話:凡官撰之書,多有失實;不若私家自述之尚存真象,自古以然。 表明個人傳記非一家一姓之事,曆史的公道與正義,是國家社會健康的表征 、民族興衰的關鍵。 於序言結語則說: 此書不但向曆史交卷了,亦向中國倫理道德交卷了。 (作者:陳健邦)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