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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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向書林努力來(張元濟,1867~1959 )

(2014-11-17 18:39:35) 下一個

故向書林努力來(張元濟,18671959 )

民有喉舌,國有聰目;通之則榮,窒之斯辱。      張元濟

 

1948923日,中央研究院第一次院士會議開幕式,張元濟致詞說: 

“五十多年前,元濟正在北京,-----。那時在上的是前清德宗皇帝,最難得的是這位生於深宮,長於阿保之手的專製皇帝,居然有新思想新見解。那時元濟正在總理衙門供職,有兩件事可以來證明,德宗喜歡看新書,差不多天天都有條子到衙門裏要書,都是我承辦的,-----,這樣看來,德宗對於中國是有希望的人,同時還有幾位明通的大官和具有朝氣的新進,都想起來挽回我們的國運,元濟當時也是一個搖旗吶喊的人。”

   “同時,那班新進有開會的,有辦報的,有上書的,德宗陸續的擢用,我們正在熱心的希望。誰知道出來了西太後和那些頑固昏庸的大臣,聯合著把德宗拘囚起來,硬說他有病,不能聽政,把那時的所謂新黨殺的殺,下獄的下獄,充軍的充軍,革職的革職。不到幾天,將德宗在一百天裏舉行的新政全部推翻,這就是所謂戊戌的政變。------使我們貧弱到這個田地。這一部傷心史,回想起來因果相生,都是人造的,而不是天定的。”

1952年,張元濟作《追述戊戌政變雜詠》:

微官幸得覲天顏,祖訓常懷入告編,溫語虛懷前席意,愧無良藥進忠言。 他和康有為同一天被光緒帝召見的談話印象。

帝王末世太酸辛,洗麵常留涕淚痕。苦口丁寧宣國是,憂勤百日枉維新。”

則說光緒帝處境之困難。

     權奸隻慣工欺蔽,直以官場作戲場。欲縱故擒聊布局,逋臣穩渡太平洋。” 說榮祿假意捉捕,有心放走梁啟超,梁得以出亡日本。

     張元濟,字筱齋,號菊生,出生於書香世家1892年,和蔡元培為同年進士。1898年,戊戌政變之後,張元濟被罷官經李鴻章授意盛宣懷,張元濟到上海做南洋公學譯書院的院長。1899年,日本的內藤湖南,在遊曆蘇杭、武昌之後,和時年三十三歲的張元濟見麵做了筆談。內藤湖南說:“觀南方民物繁盛,迥然不同於京畿,竊以為將來有望。如此江山,使他人放言為我勢力範圍,以為貴國士大夫之恥,先生以為如何?張元濟:“國事至此,夫複何言!”

 內藤湖南又說:“洋務人才多輕佻儇薄,敝邦前十年亦複如是,專敏於語言,而不會讀書繹義。” 張元濟請問對於康有為的看法,內藤湖南答說:“康南海曾於東京見之,其人才力有餘,而識量或不足,缺乏沉著態度。又誌欲共濟一世,而必以學義異同,喜自我標榜,與人辯駁,所以其事易憤。大凡事功之人,必忌以學義立偏見,是自限其勢力,使不可大行也,鄙見如此。” 張元濟,表示佩服此論。

張元濟自言,是近世僅有先後見過光緒、袁世凱、孫中山、蔣介石、毛澤東等中國第一號人物者。做為戊戌政變的劫後餘生者,從事出版和教育,是其最大的誌業。張元濟的先祖立有家訓:“吾家張氏,世業耕讀;願我子孫,善守勿替;匪學何立,匪書何習;繼之以勤,聖賢可及。” 張元濟的嗜書如可說是其來有自。1903年,張元濟加入夏瑞芳等人創立的商務印書館,任該館編譯所長1926 年任董事長直至逝世。他在商務主持編輯出版的教科書,在晚清和民初,占了一半以上的市場,連南洋的僑校也采用,影響之大,出版業無出其右者。

 

1928年,張元濟訪問在東京的“靜嘉堂文庫”, 參觀其豐富的漢文書籍,寫了;“安德爾我比戶陳詩書,銷盡大地幹戈不祥氣。”1932年,一二八鬆滬戰起,日軍轟炸商務印書館。造成巨大損失。張元濟心血經營的東方圖書館珍藏的45萬冊圖書,古籍善本和孤本,也毀於戰火。這是時年六十五歲的張元濟一生中最大的打擊。日後痛言:“廿年心血成銖寸,一霎書林換劫灰。”

 

抗戰爆發之前,張元濟在《中華民族的人格》的〈 作者自白〉說:“ 孔聖人說:「誌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生以成仁。」孟夫子說:「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這幾句話,都是造成我中華民族的人格的名言。-----    隻要謹守著我們先民的榜樣,保全著我們固有的精神,我中華民族,不怕沒有複興的一日!”

世人歎鋤當戶, 獨抱孤情自信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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