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詩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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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令天下銷兵氣(曾國藩,1811-1872)

(2014-11-17 17:38:23) 下一個

要令天下銷兵氣(曾國藩,18111872)

人才以培養而出,器識以磨練而成。”         曾國藩

    曾國藩,譜名傳豫,字伯涵,號滌生;湖南湘鄉人。1854年,曾國藩寫 討粵匪檄〉  逆賊洪秀全、楊秀清稱亂以來,於今五年矣。荼毒生靈百萬,蹂躪州縣五千餘裏。所過之境,船隻無論大小,人民無論貧富,一概搶掠罄盡,寸草不留。---------士不能誦孔子之經,而別有所謂耶穌之說,《新約》之書;舉中國數千年禮儀人倫,《詩》、《書》典則,一旦掃地蕩盡。此豈獨我大清之變,乃開辟以來名教之奇變,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原,凡讀書識字者,又烏可袖手安坐,不思一為之所也。-------嗣是所過郡縣,先毀廟宇,即忠臣義士,如關帝、嶽王之凜凜,亦皆汙其宮室殘其身首;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壇,無廟不焚,無象不滅;斯又鬼神所並憤怒,欲雪此憾於冥冥之中者也。----------本部堂德薄能鮮,獨仗忠信二字為行軍之本。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長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難各忠臣烈士之魂,實鑒吾心聽吾言!檄到如律令,無忽!後來毛澤東評論說:“洪秀全起兵時,反對孔教,提倡天主教,這是不迎合中國人的心理,曾國藩利用這種手段,撲滅了他。這是洪秀全的手段錯了。”


        曾國藩在和太平天國的爭戰中,立下了大功,但也為清政府所忌。薛福成《庸盦筆記》記載:“鹹豐初……粵賊之踞武昌、漢陽也,進陷嶽州,以逼長沙。曾文正公以丁憂侍郎起鄉兵逐賊出湖南境,進攻武昌,肅清湖北,捷書方至,文宗顯皇帝(奕詝)喜形於色,謂軍機大臣曰:“不意曾國藩一書生乃能建此奇功! ”某公(祁寯藻)對曰:“曾國藩以侍郎在籍,猶匹夫耳,匹夫居閭裏,一呼蹶起,從之者萬餘人,恐非國家福也。”文宗默然變色者久之。由是曾公不獲大行其誌者七、八年。”其後,清政府在一連串的軍事失到之後,才不得不給他更大權力,以支撐半壁江山,再任他為兩江總督。

鹹豐八年,曾國藩在致其弟書中,提到“先大夫少時在南嶽燒香,抽得一簽雲雙珠齊入手光彩耀杭州。先大夫嚐語餘雲:吾諸子當有二人官浙。今吾與弟赴浙剿賊,或已兆於五十年之前乎?攻下天京之後,湘軍的將領請見曾國藩,勸進大位。曾國藩寫了一副對聯回應。上下聯:倚天照海花無數 流水高山心自知 分別出自蘇東坡、王安石的詩,倚天是站在絕高之處,俯看人海塵世。中國的古琴名曲《流水》,有知音難遇之意。指其自知之心,有如高山流水的境界,不是一般人所能窺見的。

曾國藩晚年最大的難題是天津教案。奉命查辦時,曾國藩奏言:“各省打毀教堂之案,層見迭出,而毆斃領事洋官,則為從來未有之事,臣但立意不欲與之開釁,準情酌理,持平結案。使在彼有可轉周之地,庶在我不失柔遠之方。”在《諭天津士民》文告中先讚揚“天津士民皆好義,各秉剛氣”,然後,又針對他們在沒有“迷拐之確證,挖眼之實據”情況下“徒憑紛紛謠言,即思一打泄忿”告誡說:“或好義而不明理,或有剛氣而無遠慮,皆足以僨事而致亂。”在天津教案處理還未議結時,因兩江總督馬新貽被刺,朝廷又調曾國藩回任兩江總督,李鴻章接任直隸。

梁啟超作〈論私德〉說:“曾文正公,近日排滿家所最唾罵者也。而吾則愈更事而愈崇拜其人。吾以為使曾文正生今日而猶壯年,則中國必由其手而獲救矣。彼惟以天性之極純厚也,故雖行破壞焉可也;惟以修行之極嚴謹也,故雖用權變焉可也。故其言曰:‘紮硬寨,打死仗’;‘多條理,少大言’。曰:‘不為聖賢,便為禽獸;莫問收獲,但問耕耘。’彼其事業之成,有所以自養者也。彼其能率厲群賢以共圖事業之成,有所以孚於人且善導人者在也。吾黨不欲澄清天下則已,苟有此誌,則吾謂《曾文正集》,不可不日三複也。”

 

     曾國藩有詩:“上相南征策眾材,軍容十萬轉風雷,書生卻進安民策,盜弄潢池事可哀!”曾上奏自陳:“臣用兵十載,未嚐親臨前敵。自揣臨陣指揮,非其所長。”他得以成功,在能“策眾材”。“凡辦大事,以識為主,以才為輔,人才以培養而出,器識以磨練而成,人才非困厄則不激,非危心深慮則不能達。” “為小將須立功以爭勝,為大將戒貪小功而誤大局。”都是他的名言。

 

1916年,梁啟超編《曾文正公嘉言鈔》,並作序:“其一生得力在立誌,自拔於流俗,而困而知,而勉而行,曆百千艱阻而不挫屈;不求近效,銖積寸累,受之以虛,將之以勤,植之以剛,貞之以恒,帥之以誠,勇猛精進,堅苦卓絕。如斯而已,如斯而已!”又說,教化人心的道理,四書、六經也都有,“然義豐詞約,往往非末學所驟能領會,且亦童而習焉,或以為陳言而忽不加省也。” 曾國藩文鈔的價值在彼其所言,字字皆得之閱曆而切於實際,故其親切有味,資吾儕當前之受用者,非唐宋以後儒先之言所能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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