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臨死的故事：幽默的齊物

在莊學雜篇之列禦寇篇中有一則故事，此故事應該是莊子的學生所作，他將莊子豁達的個性與謹守他終生齊物的信念表現出來，即是在他臨終前也堅持他自己鼓吹的“齊物”，令人對莊子粛然起敬。莊子偉大哲學的起點就是齊物，齊物在莊學中可以解釋為：對世間萬事與萬物都視為相同的，將人間的一切事物與觀點包括生死、衣食住行、娛樂或痛苦都看為一樣的，最後再將此心態擴大至天地萬物，達到了“大其心則能體天地萬物”。茲先將此段寓言用白話文解釋於下，並將原文抄彔於下：


〖白話文〗：當莊子病重將死去之時，他的弟子想要厚葬他。莊子知道了，就對他們說：“我以天地作我的內外的棺材，以日月作為璧玉，天上的星星作為我的珠寶，而且認為天下萬物是來送我的賓客，我的葬禮的器具豈不是很完備嗎？又有什麽比這個更好的呢！” 他的弟子說：“我怕那些鷂鷹吃你的屍體啊。” 莊子說：“放在土上就餵鷂鷹，而埋在土裏就餵螻蟻，奪了鷂鷹的食物而給螻蟻，為何要偏心啊！”


〖原文〗：莊子將死，弟子欲厚葬之。莊子曰：“吾以天地為棺槨，以日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璣，萬物為齎送。吾葬具豈不備邪？何以加此！” 弟子曰：“吾恐鳥鳶之食夫子也。” 莊子曰：“在上為鳥鳶食，在下為螻蟻食，奪彼與此，何其偏也！”


〖討論〗：

我們在這一則記載中可見體會到，莊子在他的書中所講的“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的理念，確實是他堅信的思想，而且在他的學生前也以身作則的教誨學生。

他的以“日月為連璧，星辰為珠璣”就是他的天地與我並生的表達。而萬物為齎送就表示他的萬物與我為一的思念。最後他的“放在土上就餵鷂鷹，而埋在土裏就餵螻蟻，奪了鷂鷹的食物而給螻蟻，為何要偏心啊！”就是在他的內心深處的齊物的思想。而且他臨死前仍然輕鬆的幽默一句，顯示他對生死的觀念置之不理。


〖參攷資料〗：

對莊學有興趣者可以參閱我的博文【莊子哲學】中之“莊學的名言－天地與我並生，萬物與我為一”。

對莊學的生死觀有興趣者亦可參閱我的博文【莊學的啓示】中之“進入莊子的不生不死境界的修養工夫”。

[黃橙]

寫得真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