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家具上的裝飾花紋與其他各類工藝品一樣,都是按照中國傳統祥瑞觀念延續下來的。它反映了中國古人的審美情趣和思維模式。在家具的裝飾題材和使用習俗中,融會著各種思想觀念,如等級觀念、倫理觀念、審美觀念、宗教信仰和風俗習慣等,並長期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後人,有的已成為中華民族傳統文化中的一部分而影響到周邊國家。
利用家具上的紋飾確定家具的時代,也是鑒定家具的一個手段。家具上的裝飾花紋,在不同的曆史時期有著不同的風格特點。即使同一種花紋,時代不同風格也不完全一樣。這是由於紋飾都是在逐漸演化中成熟、在發展中不斷創新的結果。如果受到外界因素影響(如戰 亂、經濟衰退等),它也會倒退或衰落。明清家具對美有截然不同的追求。
明式家具不重雕飾,主要突出家具自身的造型美和線條美。
清式家具則重點突出其裝飾美,尤其是漆家具。清式家具的裝飾材料和裝飾手法極為豐富。裝飾手法有雕刻、鑲嵌和彩繪三種。而裝飾材料 則多種多樣,荷各種木雕、竹雕,有各色玉石、瑪瑙、翡翠、水晶、孔雀石及青金石等寶石,有珍珠、玳瑁、珊瑚、螺鈿、象牙、犀角及獸 骨等天然材料,有金、銀、銅及鐵等金屬,有各色琺琅、各種鳥類的羽毛、絲織品和紙帛畫等,還有施各色漆加彩繪的,真可謂空前絕後。
△ 酸枝木鑲貝母花卉雲石半月幾
△ 白玉嵌鳳紋插屏
△清 紅木雕夔龍紋寶座
△ 清 紫檀雕雲紋底座
【龍紋】
作為中華民族文化的象征之一,龍紋從原始社會至今始終沿用不衰,但其紋樣各個時期有各個時期的特點。
最早的龍並沒有腿和角,在後來的發展中有了腿和角。
明代龍紋的特點是無論龍身為何種姿態,其毛發大多從龍角一側向上高聳,呈怒發衝冠狀。
明中期前多為一綹,到明晚期多為三綹。
入清後,康熙時期的龍呈披頭散發的樣子。
至乾隆時期,龍的頭頂顯出七個圓包,正中的稍大,周圍的略小。龍的眉毛在明萬曆以前大多眉尖朝上,
萬曆以後則大多朝下。龍的爪子在清康熙以前多為風車狀,
到了乾隆時期龍的爪子開始並合。
乾隆以前的龍紋大多姿態優美、蒼勁有力,至淸後期,龍身臃腫呆板,毫無生機。如果龍爪看上去形似雞爪的話,其時代則定是民國時期。
龍紋的使用在帝王時期有著非常嚴格的禁忌。凡以龍紋作為裝飾的器具,多為皇帝和後妃們所專用。皇族中的親王們被特許使用龍紋,但不得稱其為龍。到了明清時期龍紋的使用更加嚴格,連一品、二品大員也無資格使用龍紋器物,如有私製和私用者,必按僭越犯上治罪,平民百姓則更難見到龍紋了。因此,龍紋裝飾在皇宮中是極常見的,而民間則非常少見。皇宮中器物流出宮外,是有可能的,但應是極少數。辛亥革命推翻了帝製,清宮造辦處的一些工匠出宮之後,仿做皇宮中器物,以謀生計,從此龍紋再也不是皇家的專利。因此,可以下這樣的定論,現存民間的絕大多數龍紋家具, 基本都是民國以後的。
△ 花梨木雕雲龍紋弓箱——弓箱龍紋的特寫
△ 花梨木雕雲龍紋弓箱(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 清 黃花梨雙龍捧壽頂箱櫃 長:82cm;寬:38cm;高:187.4cm
△ 清 紫檀雕雲龍紋漆麵長桌 長:165cm;寬:69cm;高:90cm
△ 明 黃花梨龍紋板
△ 清早期 海水雲龍紋銅香盒 尺寸:9.5×6.5×3.5cm
△ 民國 黃花梨螭龍紋磬架
△ 清 黃花梨龍紋衣架
△ 清 酸枝雕螭龍紋羅漢床
△ 清 黃花梨龍紋佛經櫃
△ 龍紋藏式佛櫃
△ 蒔繪龍紋長方蓋盒
△ 清早期 黑漆螭龍紋方角櫃
△ 清中期 紫檀鏤雕螭龍紋架
△ 明萬曆 戧金填彩龍紋書箱
【鳳紋】
鳳凰為古代傳說中的神鳥,其在皇宮內為後妃的象征,以鳳紋作為裝飾的器物多為後妃們所專用。
曆代又以鳳為瑞鳥,認為它是羽蟲之中最美麗的。其形象為鴻前麟後,蛇頸魚尾,鸛額鴛腮,龍紋龜背,燕頷雞喙,五色俱備。飛時百鳥相隨,見則天下安寧。《大戴禮•易本命》:“有羽之蟲三百六十。而鳳凰為之長。”傳說鳳鳥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有聖王出,則鳳凰現。《詩經•大雅》:“鳳凰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雄為鳳,雌為凰,雄雌同飛,相和而鳴,遂以“鳳鳴朝陽”寓高才逢時;“鸞鳳和鳴”為祝人婚禮之辭。
△ 鳳紋紋樣
△ 鏤空鳳雕
△ 民國時期 紅木雕花羅漢床 尺寸:190×125×53-173cm
△ 酸枝雕雙鳳紋鑲雲石三人椅
△ 木嵌玉石象牙貝殼仙女騎鳳紋掛屏 (一件)
△ 清早期 黃花梨纏枝牡丹鳳紋五屏式鏡台
△ 清 紅木雕鳳紋方角櫃
△ 明初 雙鳳牡丹黑雕漆長方盤
△ 清康熙 刺繡鳳紋繡屏
△ 19世紀 金木透雕麒麟鳳紋掛屏
△ 清中期 紅木雲鳳紋門芯板 (一對)
【雲紋】
雲紋大多象征高升和如意,應用較廣,多為陪襯圖案。形式有四合雲、如意雲、朵雲及流雲等,常和龍紋、蝙蝠、八仙或八寶紋結合在一起。雲紋在古人思想觀念中常被稱為“慶雲”、“五色雲”、 “景雲”或“卿雲”等,古以為祥瑞之氣。雲紋是曆朝曆代,上至皇室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喜聞樂見的裝飾題材之一。
雲紋在各個時代中的形象也存在這樣那樣的差異,藏家可以根據這些不同差異斷定器物的年代。如:
1、【明代】雲紋大多為四合如意式,即四個如意頭絞合在一起,上下左右各有雲尾其造型如“卍” 字形。也有兩側雲尾平行朝向左右兩個方向的,屬於朵雲類。還有兩側雲尾平行,上下為條狀雲紋,朵雲斜向連接,構成大麵積雲紋圖案,這種形式屬於流雲。
2、【清康熙時期】,雲紋的風格就不一樣了,大多為一個大如意紋下無規律地加幾個小旋渦紋,然後在左側或右側加一個小雲尾,很少見到上下有雲尾的。雍正時期的雲紋一般較小,而且都有細長的雲條連接,雲條流暢自如,很少有尖細的雲尾。乾隆時期的雲紋又與前代不同,它有三種形式:
一種是起地浮雕,以一朵如意雲紋做頭,從正中向下一左一右相互交錯,通常五朵或六朵相連,最後在下部留出雲尾;
另一種是有規律地斜向排列幾行如意雲紋,然後用雲條連接起來,雲頭雕刻時從正中向四外 逐漸加深,連接的雲條要低於雲朵,使圖案現出明顯的立體感來,這種紋飾大多為滿布式浮雕;
還有一種無規律的滿布式浮雕也屬於這一時期的常見做法,而在清雍正以前乃至明代,絕大多數為起地浮雕,很少見到滿布式浮雕的圖案。
△ 雲紋紋樣
△ 清晚期 紫檀六角雲蝠紋繡墩一對 高:48cm
△ 清末民國 紅木雕雲蝠紋梯形半桌(成對)尺寸:長86cm;寬43cm;高87cm
△ 清 海南黃花梨木雕雲紋畫桌
△ 硬木雲紋幾
△ 紫檀蝠雲紋帶托泥花幾 (一對)
△ 民國 紅木嵌大理石雲紋圓屏
△ 民國 紫檀勾雲紋花幾 (一對)
△ 清代 紅木嵌癭木麵雲紋花幾
△ 清中期 紅木雲紋橢圓花幾
△ 明十六世紀 剔紅雕漆「如意雲紋」多寶格方櫃
△ 清中期 紫檀刻雲紋器物座
△ 明晚期 木雕如意雲紋嵌透雕麒麟方蓋盒
【花卉紋】
花卉紋在較大的插屏、掛屏及座屏上使用較多,在實用家具上則多用於邊緣裝飾,並大多用在漆家具上。常見的花卉有牡丹、荷花和靈芝等。
△ 清 紫檀嵌紅木鏤雕花卉紋座
△ 清 紫檀鏤雕如意花卉高足座
△ 清早期 榆木花卉紋供桌
△ 生漆花卉多寶格櫃
△清十八世紀後半期 黑漆描金折枝花卉紋花幾
△ 花卉紋藏桌
△ 蒔繪花卉紋煙具盒茛盆
△ 清 黃花梨嵌百寶四季花卉拜盒 尺寸:長32cm;寬16cm;高6cm
一 :牡丹紋與荷花
牡丹紋有折枝牡丹和纏枝牡丹兩類。折枝牡丹常被雕繪在櫃門或背板上;纏枝牡丹則常用以裝飾邊框。裝飾手法多用螺鈿鎖嵌或金漆彩繪。宋代周敦頤《愛蓮說》載:“牡丹,花之富貴者也。”後人多以牡丹花象征富貴。
△ 元 黑雕漆牡丹紋香台
△ 元代(1279-1368) 孔雀牡丹紋堆黑長方桌
△ 明早期 剔紅雙鳳穿牡丹紋葵形盤
△晚明 黃花梨木雕鳳凰牡丹紋鏡台
△元-明初 黃地剔紅牡丹綬鳥紋圓盤
△明永樂 剔紅牡丹紋蓋盒
△清中期 金屬胎牡丹紋香盒
△元 朱地黑漆牡丹綬鳥花菱形大盤
△明初 雙鳳牡丹黑雕漆長方盤
荷花紋,荷花又名蓮花,是中國傳統花卉。佛教常以蓮花為標誌,代表“淨土”,象征“純潔”,寓意“吉祥”。民間常寓荷花為“君子”,宋代周敦頤《愛 蓮說》謂“蓮,花之君子者也”,讚譽蓮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品質。荷花紋裝飾也大多被用在屏風類家具上,常以碧玉飾荷葉,青玉、白玉飾荷花,形成色彩豔麗、形象逼真的立體圖畫。清宮內收藏的紅雕漆嵌玉石荷花屏風、寶座即是最好的實例。屏風分三扇,坐落在紅雕漆須彌座上。屏風四框飾剔紅纏枝蓮紋,中扇稍高,兩側稍低,上端裝屏帽。別紅雲龍紋圖案,分三塊,用榫連接。屏風中心以米黃色漆為地,用白玉、碧玉、螺鈿和染牙嵌成荷花、荷葉、紅蓼及水禽等圖案,色彩豔麗。寶座的裝飾主要在背板及扶手上,做法與屏風相同, 沒有不協調和不融洽的感覺。硬木家具雕刻的荷花以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的紫檀雕荷花寶座扱為典型。其靠背抉手呈七扇屏風式,搭腦處稍向後傾,座麵方中帶圓,故扶手與靠背的轉角處亦為圓角。麵下帶束腰,托腮、鼓腿膨牙、內翻馬蹄,足下帶托泥。除座麵和束腰外,通體雕刻荷花,密不露地。靠背搭腦雕一後卷的荷葉,其餘或正麵或反麵浮雕荷花及蓮花。雕刻章法清楚,一花一葉都可尋根探源,更使圖案收到自然、優美的效果。
△硬木雕金漆荷花紋圓屏
△ 清 紅木雕荷花紋寶座
△ 清 紫檀雕荷花紋寶座
△ 紫檀雕荷花紋羅漢床、紫檀雕荷花紋炕幾、紫檀雕荷花紋腳踏成對
△ 清末民國 紅木雕蓮花紋鑲雲石太師椅 (一套)
△ 清晚期 紅木雕蓮瓣洋花圓台 尺寸:80×80×75cm
二 :鬆竹梅紋
·鬆,能頂風傲雪,四季常青,被譽為長壽的象征。鬆與梅,竹合稱“歲寒三友”,在裝飾花紋中常組合使用。
·竹,不剛不柔,滋生易,成長快,古人用以寓子孫眾多。竹曆寒冬而枝葉不凋,故“歲寒三友”中,竹居其一。
·梅花,“歲寒三友”之一。梅能於老幹上發新枝,又能淩寒開花,故古人用以象征不老不衰。梅瓣為五,民間又藉其表示五福,世俗謂五福為 “福、祿、壽、禧、財”。明清以來,梅花紋樣是最流行和最為大眾所喜聞樂見的傳統紋樣。
·折枝花卉,大多裝飾在櫃門鑲板、櫃子兩山的鑲板上,或雕刻,或鑲嵌,或彩繪,各種手法均有。常見的折枝花卉有梅花、桃花、海棠花、石榴花和桂花等;鬆、竹、梧桐則多為整株樹形,很少有折枝狀。
△ 清早期 黃花梨鏤雕梅竹紋扇形盒 尺寸:41×18.5×7.3cm
△清 紅木嵌大理石梅花花幾 (一對)
△清乾隆 雕漆鬆竹梅小櫃
△紅木雕鬆竹梅紋畫案
△明晚期 竹雕鬆虯杯
△大約1930年 三屜雕竹紋飾櫃
△清 酸枝嵌翠玉鈕梅花靈芝紋文玩箱
△民國 花梨雕梅花喜鵲紋花形高幾
△清代 黃花梨花竹小鳥掛屏
△清 楠木“梅蘭竹菊”書箱
△清 黃楊木雕鬆竹蓋盒 尺寸:直徑9.5cm;高4.5cm
△老撾紅酸枝梅蘭竹菊頂箱櫃 (兩件)
三 :西番蓮紋
明末清初之際,海上交通發達,西方傳教士大量來華,傳播了一些先進的科學技術。由於中國與西方 文化往來頻繁,西方的建築、雕刻和裝飾藝術逐漸為中國所應用。清雍正、乾隆及嘉慶時期,出現了模仿西式建築及室內裝飾的風氣。最典型的是北京西郊長春園中的遠瀛觀,從建築形式到室內裝修無一不是西洋風格。為充實和布置這些西洋式殿堂,中國工匠曾經做過一些用西洋花紋裝飾的家具,這樣,在清代家具中,除主要用傳統紋飾外,用西洋紋飾裝飾的家具亦占有一定的比重。 這種西洋花紋在西方稱為“巴洛克”“羅可可”,因為這種花紋首先出現在法國路易十五時代,所以又稱為“路易十五樣式”。這種風格樣式對當時的德國和東方各國(主要是中國)的裝飾藝術產生過極大的影響。對這種西洋紋飾,中國統稱為“西番蓮”。西番蓮本為西洋傳入的一種花卉,匍地而生。花朵如中國的牡丹,有人稱“西洋蓮”,又有人稱“西洋菊”。花色淡雅,自春至秋相繼不絕,春間將藤壓地,自生根,隔年鑿斷分栽。根據這些特點,多以其形態作纏枝花紋,又極適合做邊緣裝飾。
△清乾隆 紅漆描金西番蓮紋海棠盒
△清乾隆 禦製紫檀西番蓮紋椅
△清乾隆 紫檀有束腰三彎腿帶托泥西番蓮紋大扶手椅
△清 紫檀西番蓮紋鼓墩一對 高46cm
△清 花梨木雕西番蓮紋圓角櫃
△蒔繪纏枝紋書台
四 :靈芝紋與纏枝紋
·靈芝本來是一種名貴藥材,由於數量稀少,得之不易,被視為仙草,人們把見到靈芝視為祥瑞的征兆,傳說服之能長壽,還能起死回生,有不死藥之稱。 曆代小說也把靈芝與神話故事聯係在一起,更增加了靈芝的神秘色彩。史書對靈芝的描繪也很多,但大都帶有神奇色彩,《孝經•授神契》說:“王者德至草木則芝草生。”《白虎通》中也稱:“王者德至山則芝實茂。”藉此,曆代統治者都以得到靈芝為榮,借以標榜自己聖明賢德。北京故宮博物院收藏著一對紫檀雕靈芝紋畫案,而長171厘米,寬74.4厘米,高84厘米。畫案模仿炕幾造型,而下帶束腰,鼓腿膨牙,但與一般鼓腿膨牙不同,四腿自拱肩處不是向四角方向而是向兩側張出後又向內兜轉,足間有橫木承托,橫木中間有向上翻起的靈芝紋雲頭。此案除案而外通體浮雕靈芝紋,大小相同,隨怠生發,屬滿布式,無襯地,雕刻的靈芝豐腴圓潤,造型及裝飾手法都有獨到之處。
清早期 櫸木三屏風螭虎靈芝紋羅漢床 尺寸:203×90.5×77cm
△清 紅木鑲大理石雕靈芝紋太師椅 (一套)
△民國 紅木靈芝紋下卷
△民國 紅木靈芝紋圓桌
△清 紫檀雕靈芝紋插屏
△清中期 紫檀花插、紫檀雕靈芝筆舔 (各一件)尺寸:高13cm;直徑5cm
·纏枝紋,又名“萬壽藤”,傳統吉祥紋樣,寓意吉慶。因其結構連綿不斷,故又具“生生不息”之意。是以一種藤蔓卷草經提煉慨括變化而成的圖案,紋樣委婉多姿、富有動感。這種紋飾起源於漢代,盛行於南北朝、隋唐、宋元和明淸。纏枝紋以牡丹組成的稱“纏枝牡丹”,以番蓮組成的稱“纏枝蓮”。此外還有“纏枝葡萄”等。
△清 紫檀雕纏枝蓮紋雜寶十二屏 單扇高:112.6cm;寬:28.6cm,共十二扇
△清 酸枝嵌理石鏤雕纏枝紋圓香幾
△紅木纏枝紋鑲雲石圓形插屏
△清中期 描金纏枝蓮紋蓋盒
【文章延伸——雕刻精美的明式家具】
精美的雕刻是明式家具主要的裝飾手法,涵藏著無窮的美學意蘊——超凡 脫俗,煥采生輝。明式家具代表了中國古典家具的精華,其造型和做工均達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中國傳統木製家具 的黃金時代之所以產生於明代,得益於在此時獲得了大量名賁硬木良材。
明式家具雕刻的審美特征首先表現在材質的選擇上。明代以來,海禁日益開放,帶來了發達的海陸交通貿易。大量名貴木材從東南亞及海南島源源不斷地運往內地,其中尤以紫檀、黃花梨和雞翅木為貴。因而名重後世的經典明式家具多用珍貴的硬木製成。這為明式家具雕刻的恢弘與發展提供了極為重要的物質載體。
紫檀從深黑到紫紅,有金屬般的色澤和綢緞般的質感,它的材質堅硬、紋理細密,是非常適宜雕刻的家具木材之一,雕工精美者可達到穿枝過梗的程 度。可以說,明式家具中以紫檀雕製而成的優秀作品足以代表中國古典家具的最高製作水平。
黃花梨木呈棕黃色或棕紅色,華貴而富有耐性,具有不易開裂、 不易變形、便於造型及利於雕刻等諸多優點,是與紫檀有異曲同工之妙的製作家具的優良木材。
明式家具中的精品雕刻,把紫檀木紋路中細若遊絲的精微、 凝重沉穆的圓潤、勁健渾厚的質地發揮得淋漓盡致,又把黃花梨木溫潤似玉的情調、行雲流水的紋理、不翹不裂的特性運用得爐火純青。明式家具雕刻珍品曆經幾百年的風化,在器物表層形成了厚厚的包漿,宛如剔透瑩潤的美玉,倍覺可愛。
△清 黃花梨折迭式鏡台
△清 紫檀漆繪花卉紋小方角櫃
△清 犀皮捧盒
△清初 竹雕古銅紋獸耳瓶
△清 紅木嵌牙黃楊台
△清乾隆 銅嵌百寶錯銀太平有象花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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