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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賞古琉璃

(2015-11-26 21:39:37) 下一個

 在當代玻璃藝術逐漸興盛的同時,古琉璃收藏亦在不斷發展之中。剛剛起步,方興未艾。

 之所以說剛剛起步,是因為相比玉器、貴金屬等類別,國內古琉璃還是一個較為小眾的收藏領域。流通市場上少見專門的古琉璃專場,往往 與其他古玩雜拍;國內專門從事古琉璃研究的藏家和鑒別師也不多。反而是日本、美國、以及中國台灣等地,對中國古琉璃的研究更為深入和係統,出版了不少專著 和論述文章。方興未艾則指其藝術和市場價值還沒有得到充分發掘,發展前景廣闊。

  古琉璃曾出現兩大巔峰期

  從事古琉璃收藏,首先要厘清古今對琉璃的不同定義。今天所說的琉璃,是指人造高鉛水晶玻璃;而在中國古代,最初並沒有玻璃的稱呼, 琉璃指的就是玻璃。直到宋朝,才出現了“玻黎”這一稱呼。到了明、清之後,為了與琉璃瓦(鉛釉陶瓷)相區分,玻璃才逐漸取代琉璃成為一類器物的通稱,因此 北京才有琉璃廠、玻璃廠的區分。

  中國製造琉璃的曆史源遠流長,在出土的西周文物中已經有原始的玻璃管珠。到了戰國至漢代,工匠對爐溫的把控已趨穩定,琉璃的質量得到保證。而在 造型藝術上,秉承當時的社會風氣,這一時期的琉璃製作嚴謹、端莊大方。牧之認為,無論從技術還是藝術角度,這都是中國琉璃的首個巔峰時期。

  遺憾的是,由於琉璃在中國並非不可或缺的日常用品,傳統的琉璃製造工藝逐漸湮沒在曆史長河中。直到清朝,以西方吹製工藝製造的宮廷玻璃器皿,形 成了中國古琉璃的第二個高峰。由於宮廷特色濃厚,因此這一時期的琉璃製品頗受收藏者的喜愛。加之其保存量大,成為琉璃拍賣的主要類別。

  價格已暴漲卻仍被低估

  隨著近幾年古玩和藝術品市場的熱炒,相對冷門的琉璃價格也已經暴漲。2004年前後,在民間收一顆戰國蜻蜓眼琉璃珠隻需要幾千元, 品相好的也不過萬元;到今天,蜻蜓眼的價格已經漲到了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元。前兩年香港佳士得曾經有過琉璃的專場拍賣,成交價格普遍比預估價格高出三至五 倍,證明琉璃的收藏價值正逐漸得到藏家的認可。

  但另一方麵,普遍認為琉璃的收藏價值仍被低估。琉璃是中國五大名器之首、佛家七寶之一,但相比其他類別的古玩,琉璃器物的價格水平和漲幅仍然落 後。香港佳士得中國藝術藏品專家波拉·安特比認為,“這類藏品價格不高,部分原因是藏家還未真正將注意力轉移到這種藝術品上來。拍賣會上的中國古典琉璃器 皿的展品並不多見,因此它的名氣稍有遜色。”

  西方國家將琉璃(玻璃)製品作為日常用具,以實用為主;而中國則主要作為禮物、玩物,更講究精致細巧。從這個角度看,中國古琉璃本身 具有的文化內涵更為豐富。但一個反常的現象是,西方的古代玻璃製品,在中國賣得比原國還要貴,羅馬、印度的玻璃珠在中國國內的價格翻倍上漲。以此為參照, 中國古琉璃的升值空間理應更大。

  鑒賞古琉璃需具備綜合知識

  對於如何鑒定古琉璃,藏家的建議是“三多”:多去博物館看真品、多看書了解相關知識、藏家之間多交流。和牙雕、玉器等不同,琉璃的材料就 是人造物,因此對材料成分進行技術鑒定隻能作為輔助手段,而不是決定琉璃價值的主要依據。判斷琉璃的真偽和價值,更多地還是要靠經驗,分析造 型、紋飾等特征與製造年代是否相符,配料顏色與出產地特點是否吻合等。這就要求藏家具備一定的文史功底和綜合知識,否則就容易上當。

 

收藏家 湖南長沙 廖文偉深有體會。

曆代琉璃因易碎而存世較少曆代琉璃因易碎而存世較少曆代琉璃因易碎而存世較少曆代琉璃因易碎而存世較少曆代琉璃因易碎而存世較少曆代琉璃因易碎而存世較少

琉璃也曾盡善盡美

唐代的溫庭筠填過一首如詩如畫的很美很美的《菩薩蠻》,說“水精簾裏頗黎枕,暖香惹夢鴛鴦錦。江上柳如煙,雁飛殘月天。藕絲秋色淺,人勝參差剪。雙鬢隔香紅,玉釵頭上風。”這麽美的一首詞,落筆便提到頗黎枕頭。頗黎便是今天的玻璃,昔日的琉璃。

唐代大詩人白居易在《崔十八新池》中讚美琉璃,說是“忽看不似水,一泊稀琉璃”,差一點連水和琉璃都難得分別開來。李白則說“閉劍琉璃匣,煉丹紫翠房”,讚歎琉璃裝飾的劍匣的珍貴。杜甫說是“波濤萬頃堆琉璃”,比白居易更推崇琉璃的明徹和清亮。

曹雪芹不甘人後,借小說《紅樓夢》著力推崇著琉璃器物。在第三回描述“榮禧堂”陳設的文字中,就特別的強調“一邊是金蜼彝,一邊是玻璃盒”,將個琉璃盒子與貴重的青銅祭器相提並論。清代人稱之為玻璃的琉璃,在清代人眼裏,豈不是既尊貴又古雅?

惹得這麽多文化人為之吟詩唱賦大唱讚歌的,今日還能見到嗎?當得起如此眾多的讚譽嗎?

漢代琉璃相逢在天明

我邂逅古琉璃手鐲和簪子,是由於一個極偶然的機緣。

1995年夏蟬長鳴的一個周末,雖剛過淩晨五時,曙光卻已然要初照樓窗了。我騎上自行車,直奔寶南街古玩集市。

有個地攤上正圍著好幾個人,指指點點似乎在評議什麽東西。近前些看,有人把著一個手鐲、一枚簪子。

“是琉璃還是古玉?”那人滿腹狐疑,他正自言自語:“真要是老琉璃就好了……”

旁觀者不置可否,他猶豫再三,終是放下鐲子和簪子揚長而去。

我取過來細看,確鑿就是琉璃手鐲和簪子(圖1)。手鐲為粗條,內圈“四指”,白色質地,表麵有薄薄的白黃色鏽蝕,半透明。圈的外沿有模鑄的圈狀斑紋,大小不一,深淺隨意。簪子則為弓形扁平狀,其質地與工藝特色同手鐲相同。這些都表明,它們來自遙遠的西域或者戰國時期。

寶南街古玩集市出現模鑄的玻璃手鐲和簪子,尤其是薄薄小小的簪子,這讓我很是驚奇。它馱負的曆史文化是可圈可點的,由不得我不動心,欣然購得。

是夜挑燈,把玩玻璃手鐲和簪子,直到老伴三催四喚,方才走出獨羊居。

琉璃手鐲接踵而至

既然能夠獲得與琉璃簪子、琉璃手鐲相遇相逢的機會,證明古玩市場尚能尋覓得到一二千年前的琉璃器物不為空談。於是,往後的每個周末,我便分外地留心起古玩商販地攤上的“玉器”來。

世 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那一年元宵節過後,去趕第一場古玩集市,果然發現一對琉璃手鐲。手鐲(圖2)為涅白色質地,細條,內圈三指半,淺淺的鏽蝕。它的成 型工藝顯然也是模範澆鑄,外圈模鑄的草葉紋比我幾年前獲得的琉璃手鐲深刻而且靈動,由於澆鑄時手控不可能做到勻速,鐲條上出現的層紋也較明顯,放大鏡下亦 可發現氣泡和沙眼。這些早期琉璃器物的工藝特征,都比漢代琉璃手鐲上發現的多而顯著。它們的問世,恐怕比早幾年進入我獨羊居的手鐲和簪子要早些年頭。

隻是,地攤前圍著好幾個人,說玉的有,認琉璃的有,沒有人敢下決心掏錢。我是後來者,卻有獲得古琉璃的經驗,成竹在胸,還了個一口價,立即成交。

琉璃珠和蜻蜓眼

又 是春雨梨花白的一個周末,永州一位古玩商人的地攤上出現四顆“玻璃珠子”(圖3)。褐黑色的珠子刻有平行弦紋三道,弦紋上堆飾有突起水波紋,波穀點飾深綠 色琉璃珠狀斑,皆著以金色。強光照射,呈深桔紅色。黑紅色珠子亦刻三道弦紋,飾以金色,亦在其上堆飾水波紋,波穀點飾深綠色琉璃珠狀斑。強光照射,呈淺桔 黃色。深綠色珠、藍色珠同樣刻三道弦紋,飾以金色,亦在其上堆飾水波紋,波穀點飾紅色琉璃珠狀斑。強光照射,呈淺綠色、亮藍色……四顆珠子皆殘留有白色鏽 蝕,可見沙眼和氣泡,亦可見澆鑄層紋。依據其弦紋、水波紋、聯珠紋的紋飾特點,以及鏽蝕程度和色澤判斷,應為唐宋時期琉璃器物。

“我家裏還有一個東西,同這幾顆珠子一樣,不過,它像根管子,很短。”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了個三四厘米的長度,接著說:“來時搭的是便車,急急忙忙,沒找到……下個星期我帶來,留給你。”

“像根管子”?我猜想,既然是與幾顆珠子為伍的,極有可能就是個管狀琉璃器了。

再一個周末,他果然帶來了那個“像根管子”的東西。真就是個管狀琉璃器,三四厘米長,黑褐色,強光下呈深綠色,堆飾深藍色“蜻蜓眼”(圖4)。其鏽蝕情形,比三顆琉璃珠稍見嚴重,要比三顆琉璃珠來到人世間的時日早些年月……

“蜻蜓眼”是泊來的琉璃裝飾,據說源起於五六千年前兩河流域蘇美爾人的“羊眼珠珠”,“羊眼珠珠”傳入印度,印度人稱其為羊眼天珠,其眼可怒逼鬼魅,驅逐邪惡。

遺憾耳璫不成雙

我的耳璫是1993年在花鳥市場無意中撞到的。

話 還得從我上小學時說起。那時日,曾夥同幾個頑劣孩子戲弄班上的其他同學。我們從學校圍牆邊采來一把蒼耳子,悄悄地走到別人身後,輕輕一揮手,拋出幾粒,竟 牢牢粘附在其衣服上。待他發現,非得脫下衣服,才能將蒼耳子扯拉下來。於是,被打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數十學子即刻“便瘋了一般”,桌凳碰撞 聲,嬉笑怒罵聲,追打奔跑聲,教室裏、操場上一片混亂……

西晉的陸機在《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中稱之為“白花,細莖,蔓生,可鬻為茹,四月中生子,正如婦人耳中璫,今謂之耳璫草”的,正是瘋了的少年們用來追打同學的蒼耳子。

也許正是因為蒼耳子其形狀如同紡錘,可以垂掛著粘附在棉毛類織物之上的原故,陸機便未卜先知,將《後漢書》之“輿服誌”篇提到的那“珥,耳璫垂珠也”,與它聯係起來了。

耳璫並非兩漢人的發明,考古學家曾經在新石器時期的墓葬中發現了玉耳璫。琉璃耳璫則出現在劉邦創建的西漢時期,長2厘米左右,喇叭形。或許因為蒼耳子為深綠色的原故吧,所見耳璫便多為藍色。烽煙四起的東漢末年,便不再見到耳璫們的身影了。

走 進花鳥市場不幾步,我便被一張小方凳吸引了。凳上攤著塊布巾,布上擺著些銅錢之類的小玩意,留心看看,發現有兩枚藍色的喇叭形小東西(圖5),蒙著一層白 色的鏽蝕,長不過二厘米,造型極為秀雅,乖巧可愛,古色古香。我與小曹各人買下一枚,在花鳥蟲魚之間遛了一圈,各自回家。

1994年鬼使神差的一個遭遇,我涉足收藏了,首先便研究起“喇叭形小東西”來,原來竟是西漢的琉璃耳璫!於是我急如星火去找曹誌成,問他那“喇叭形小東西”還在不在。

“哪個小東西?”曹誌成一臉的茫然,看著我比劃又比劃,忽然想起來了。他說:“我的娘哩,我是看你買,一伴去的,也跟著買一個囉……回來穿了根線就給了女兒玩,幾個年頭了,女兒都八歲了,還哪裏找得到。”

成雙成對的耳璫,從曆史長河的那一頭牽著手跋涉而來,我卻生生地將它們拆散開來。每每憶及這件往事,自己總免不得會笑上一回,笑自己知識的淺薄。

清代手鐲姍姍來遲

清代琉璃手鐲來自我的家鄉醴陵。那一日,我在寶南街古玩集市認識了醴陵官莊地區的古玩商人老王。他的地攤上赫然擱著兩隻清代中期紅色玻璃纏絲手鐲, 其中一隻裝飾著輔首,不透明,紅殷殷(圖6)的很可愛。

“我母親在茶子樹林挖土挖到的,丟在抽櫃裏半年多了。”老王其實不老,30多歲,隻是皮膚黝黑,見老許多。他說:“我拜了個師父學古玩,師父說是老料器,可以賣兩百元錢,便帶了來。”

這個師父連價都交代得很到位,自然不好去攀鄉親討便宜,掏了兩百元,買下了。

琉璃們像是同我有約,次第而來,自然不會讓它擦肩而過,很快成交。

世上難得覓仙蹤

記得多年前看到一檔電視節目,是幾位知名學者介紹商周時期的兩件很小很小的琉璃兔子,說它們的藝術價值很高,價值數十萬元,不容小視。看了節目,我沾沾自喜了好一陣子。早期的琉璃器物為什麽如此貴重?

其實,西周兩漢時期開始,曆朝曆代都生產了大量的琉璃器物,但琉璃性脆易碎,絕大部分都在使用時因搬挪移拿而粉身碎骨者。所以學者們說,“發掘十座古墓難見一件琉璃器物”,它們匿影藏形,有幸與今日的收藏者謀麵的,不損分毫者極為罕有,殘缺不全者亦難得一見。

於是可以說,真正的(去除今日市上的贗品)兩漢以前乃至兩漢之後的琉璃器物,全身而來的,真該是著了些仙風道骨了,如何的不珍惜寶貴呢?編輯轉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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