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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四公子(富二代們)之一---溥侗的如戲人生

(2015-09-21 18:22:20) 下一個

民國四公子(或近代四公子)指民國時期四位有名的世家子弟:張學良、袁克文、張伯駒、溥侗。他們除了在曆史上廣負盛名之外更有著共同的愛好使他們更為人熟知,熱愛藏書和古玩,精於鑒賞,能書善畫,富於收藏。讓我們一起看看,當年這些富二代之一---溥侗的如戲人生。

民國四公子——富二代們怎麽玩轉藝術?

愛新覺羅·溥侗

溥侗生於同治十三年,是貝勒載治第五子,所以有“侗五爺”之稱。載治生父是奕紀,因道光帝長子奕緯無後,載治奉旨為嗣。從血脈上說,溥侗是奕紀的嫡孫,而奕紀是清中期四大書法家之一成親王永瑆的嫡孫,因此溥侗是成親王一脈。

愛新覺羅·溥侗:信手揮霍 愛之必取

光緒七年,溥侗被恩封鎮國將軍,隨後奉旨進宮,在上書房當光緒的伴讀。光緒三十三年,恩封加輔國公銜。後來的西 園先生棋琴書畫經史子集無所不精,有人以為這跟他少年時“上書房伴讀”的經曆有關;後來的紅豆館主瀟灑不羈遊戲人生,有人以為這也跟他“上書房伴讀”的經 曆有關。看來,成也“上書房伴讀”,毀也“上書房伴讀”。

細品這分析,有幾分道理,“上書房伴讀”讓他博覽群書,打下堅實的國學基礎,卻也讓他從光緒身上知曉苦難人生的可怕,生活於牢籠中的可悲。所以他成了宗室後裔中最有才華的“頑主”,位列民國四公子之一。

一出戲氣壞辮子帥

1917年6月30日晚,率三千辮子兵進京的張勳張大帥,帶著幾位親隨叩開皇宮大門。按中華民國與遜位的宣統皇帝的約定,除每年撥專銀外,故宮仍歸退位皇帝使用,受民國法律保護。所以,即便有遺臣舊故欲見溥儀,也是白天按程儀晉見,晚上叩門之事從未有過。

但是,太監並未盤問,便引領來人往養心殿,遜帝溥儀早已在養心殿等候,看來這次晉見是預先“勾通”好了的。第二天即7月1日,張勳一身戎裝親帶侍衛再進午門,此時的午門早就城門大開,城頭也一改平日的素淡而插滿了龍旗。

北京城一夜驟變,大清複辟,宣統又登帝位,用張勳的話說這叫“奉還大政”。最熱鬧處是四九城的估衣鋪,長袍馬褂成了搶手貨,待估衣鋪無貨可賣後,人群擁向壽衣店。原本西裝時髦,一時間長袍馬褂成了亮麗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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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新覺羅·溥侗的生活照

正 在家琢磨戲的西園先生接到宮裏通知:明日在江西會館恭演大戲,以示對大清複辟的慶祝。通知還要求輔國公溥侗登台獻藝……溥侗心知肚明,這“通知”絕非溥儀 “上諭”,因為按朝廷的規矩,天潢貴胄坐於亭軒之中品茗清唱為“雅”,真要登台彩唱則有失身份。何況演戲的場所選在江西會館,而不是宮內漱芳齋,肯定是那 幫“複辟狂”為拍張勳的“馬屁”想出的勾當。

張勳是江西人,貧寒出身,自幼投軍,因作戰勇猛,按軍功升遷,曾一度調進京師,為慈禧的扈從,耳濡目染,對京劇有了偏愛。在江西會館演京劇慶賀張勳的“豐功偉績”,純粹是投其所好,借機投靠。

溥侗原想一拒了之,可轉念一想,不如唱《千忠戮》“慘睹”一折,讓那些妄想拿我當晉身之階的鳥人知曉,我侗五爺不是省油的燈。

主意打定,立即找袁克文商議,袁克文雖為袁世凱的公子,並最受袁世凱器重,但並不熱衷帝製,對帝製厭煩之心有詩為證,其詩雲:“隙駒留身爭一瞬,恐聲催夢欲三更。絕嶺高處多風雨,莫到瓊樓最高層。”

對自己的父親複辟帝製尚且不滿,如今張勳捧出廢帝,自然更嗤之以鼻。一聽溥侗約他共演《千忠戮》“慘睹”一折,立刻了然其意,當即便道:“然也,正好出出這一腔怨氣。”

“收拾起大地山河一擔裝,四大皆空相。曆盡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壘壘高山,滾滾長江。但見那寒雲慘霧和愁織,受不盡苦雨淒風帶怨長。雄城壯,看江山無恙,誰識我一瓢一笠到襄陽。”悲歌蒼涼,蕩氣回腸,真個是淒淒慘慘切切,唱得聲淚俱下。

這 出《千忠戮》是出了名的悲劇、慘劇,說的是明朝朱棣攻克南京,建文帝君臣化裝一僧一道,逃出南京奔襄陽。先人是由僧而帝,建文帝是由帝而僧,江山易主,腥 風血雨,一路見忠臣被戮,百姓遭殃,生靈塗炭,慘絕人寰……溥侗、袁克文在台上忘形地演,淋漓盡致地唱。台下卻有人如坐針氈:該唱《大登殿》才對,怎 麽……張勳更是興衝衝而來,怒衝衝而去。

生活如戲

侗五爺兄弟五人,三位夭折,隻有四哥溥 倫和他成人。他們哥兒倆共居一處,由於四哥承襲貝子銜,所以居所被稱為倫貝子府,位於王府井大甜水井胡同。兩人分家時,倫貝子特意著人在中間徹起一堵牆; 朋友來家做客,侗五爺指著那堵牆開玩笑:“四哥看我整日與你們為伍,說我交友不慎,把我趕出家門了,日後你們得管我。”

可沒過多久,溥倫因欠債惹上官司,法院查封房產抵債,正因為這堵牆,貝子府保住一半。還是那幫朋友,侗五爺又開起玩笑來:“我四哥疼我,特意壘砌了這堵牆,要不然我溥西園豈不無處安身了?”

民國四公子——富二代們怎麽玩轉藝術?

張作霖坐鎮北京時,心血來潮,成立了“樂律研究所”,聘任侗五爺當所長,月薪四百光洋。這筆天上掉下來的橫財讓侗五爺好不風光,添置了汽車,還經常不斷地出城兜風。

最好去的是北京西北南安河南的成子山,那裏有一座嘉慶朝成親王永瑆留下的別院,園子不大卻池館台榭錯落有致,軒堂亭閣各得其宜,尤其書房、書案更清幽脫俗,其紫檀書案係乾隆朝精品,上有清初大家宋牧仲的題跋,盡顯昔日大書法家成親王的情趣見識。

侗五爺來此並無他事,品一杯茗,彈一曲古琴而已。當然或許是追幽思古,尋求靈感也未可知。可惜好景不長,附庸風雅的張大帥敗退關外,命喪皇姑屯,冤大頭走了,月薪四百光洋泡了湯,侗五爺又靠典當度日了。

福 人天佑,清華大學開戲劇講習班,侗五爺受聘講昆曲。清華學子聽課踴躍,不少熱衷昆曲的閨秀名媛也進清華聽課,像朱自清夫人陳竹隱和廖書筠、陶重華、袁敏宣 等,都是昔日戲劇講習班的常客。偽“滿洲國”一成立,侗五爺便發議論:“我反對!你溥儀在東北當兒皇帝,我誓不去東北,而且要攜家往南。”侗五爺此說是表 達對複辟的不屑,對溥儀的不滿,是不是當真攜家南遷,一說而已。豈料此言傳至南京,中華民國高層認為溥侗深明大義,氣節可嘉,竟聘請他往南京做官。其實並 不是官,是個拿幹薪不上班有名無權的委員,以此表示民國政府與偽“滿洲國”誓不兩立的態度。

“八一三”淞滬開戰,之後民國政府先遷武漢後遷 重慶,侗五爺未隨行,而是投靠朋友,躲進上海租界。此時的侗五爺窮困潦倒,靠賣字度日,在上海南紙店掛起筆單。但侗五爺心有不甘,所以不經管事催促不肯開 筆。南紙店為讓這位爺多寫,與管事勾搭,許給管事回扣,於是管事便隔三差五抱怨物價飛漲又沒開銷了,如此這般,擠兌侗五爺多寫。

好在侗五爺弄不清物價究竟有多貴,幾幅字能支應多少天,於是乎管事經常發小財,南紙店也多有收益。

躺在藤椅上的“道白”

汪精衛叛逃重慶,在南京成立偽政府時,曾有人想到上海的溥侗,怎麽說也是“滿洲國”“皇帝”的族兄,民國四公子之一。於是硬塞給他一個“政府委員”的名分,還派了一位秘書。不過,侗五爺從不上班,更不管事,整天不是找朋友下棋,就是在管事的催促下寫字。

抗戰一勝利,溥侗之名列入漢奸名單中,侗五爺被押解南京受審。那天,南京朝天宮大成殿開審“漢奸”溥侗,當時他已患中風,由人用藤椅抬進法庭。公訴人稱汪偽政府對美宣戰書上有偽國民政府委員溥侗的簽章,因此該按叛國罪論處。

然 而,溥侗的答辯絕對比公訴人的指控精彩,他對汪偽政府對美宣戰書上有其名諱、簽章供認不諱,但接下來細說詳情:對民國政府內遷,我體弱多病未能隨行,深感 痛心。後來蝸居上海賣字度日,並未與汪偽同流合汙。至於汪偽任命我當汪偽政府委員,我疾病纏身一老翁,無力抗拒卻也從未到職,我作畫寫字的印章在管事那 裏,由他保管,宣戰書所用印信蓋由汪偽派來的秘書把持,我從未碰過。希望法庭核查,待查明真相再定我罪名不遲。

聽罷他的答辯,尤其看到他滿頭白發一臉病容,連上法庭都得藤椅抬進,不少人當即點頭。他的答辯言簡意賅,是實情陳述,有板有眼有憑有據。

後來法庭既未抄沒他的家產,亦未再開庭複審,而是由同仁堂、榮寶齋出麵保釋出獄了。是他的答辯起了作用,還是鑒於他年老病重法外施恩,就不得而知了。

出獄後的溥侗靠朋友接濟度日,據梅蘭芳的秘書許姬傳回憶,1948年梅蘭芳交給他相當於300銀元的金元券,讓他轉給侗五爺。那時的侗五爺慢說寫字,就是吃喝都由人喂了,昔日台上風流倜儻的溥西園,變成了憔悴呆滯的病老頭。歲月滄桑,概不由人。

溥 侗有一子名毓子山,定居美國,經常往返台北,參加昆曲票社活動;一女名毓嫡,在江蘇南京,是南京昆曲票社的負責人。這兩位得乃父真傳,在昆曲界知名度甚 高。隻有小兒子毓子良在北京,算起來已是70歲開外了,他自回北京起就沒正式工作,後經溥傑先生幫忙,才在市民委傳達室上班,好像也是臨時工。

曾與毓子良聊起他父親,他父親1945年中風,六年後的1950年農曆六月二十六日去世,他認為對一個已中風六年的77歲老人來說,解脫並不是壞事。在他的記憶中,第一位聞訊趕來的是梅蘭芳。甘氏三兄弟送的禮最重,是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

甘 氏三兄弟,甘南軒、甘濤、甘律之是江南笛王甘貢三的兒子。20世紀30年代初,溥侗與甘貢三結識於南京。甘氏世代官宦,豪門大家,對詩詞歌賦經史子集和昆 曲都有研究,故而兩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見恨晚之慨。由此兩人經常探討、切磋,有時通宵達旦。甘貢三的三位公子對昆曲有特殊愛好,溥侗住在甘府之時,悉心教 授,跟甘氏三位公子結下深厚的師生之誼。

出殯那天,梨園行和票友成為送殯隊伍的主體,所經之處皆有讚歎,說民國四公子之一侗五爺的多彩一生,幾多風光,幾多風險,到頭來睡進楠木棺材,上海出殯,葬於風景如畫的蘇州,算是有福之人。

並 非沒有埋怨的,北京西郊成子山就有埋怨侗五爺的人。侗五爺南遷離開北京時,對祖上傳下來的土地作了交代,不再給看地人出工錢,也不再收租子,兩下相抵。 1949年以前這戶人家的日子確實殷實,可1949年以後被劃成地主了,盡管再三聲明地是溥侗溥西園的,我隻是代為看管,可沒用,工作組聽也不聽,認定他 就是地主。這位一想起這“地主”的帽子就怨氣衝天:說的就是租子抵工錢,我就是代管而已,那地壓根兒就是溥侗溥西園的。陰陽相隔,九泉之下即便有知,侗五 爺又能如何?開封證明信寄來?哪個給蓋章,誰個給送呀?

【國公編輯轉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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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
評論
土棉農 回複 悄悄話 哈哈
mzl9876 回複 悄悄話 一個地主名背上,這一生不得好過。
唯一2005 回複 悄悄話 哈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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