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徜徉在一派“銀色浪潮”老人的集郵世界裏,僅隻參加幾次青少年的集郵活動,那種耳目一新之感,直麵而來,殊是強烈。其實,“鶴發”自有老年人的魅力;而身置於“童顏”之間,我則感到了一股力量,一股集郵後繼有人的令人感奮的力量。
時下,議論“集郵未來”的話題多了,大抵會講到當今集郵低迷的態勢,也會涉及“集郵消亡”這個有點危言聳聽的“預言”。對此,我曾有過幾篇文字表述了“集郵不會消亡”的觀點。隻是沉浸在青少年集郵這個充滿活力的場合中時,我又從另個視角想到了也看到了集郵的“未來”。
我們都是從兒時開始集郵的,而今看到孩子們的集郵情態,確實讓我們有了一種懷舊的情愫,似又回到了自己的集郵的“童年”。雖時已隔代,卻恍如昨夕,兩代人童年對於集郵的癡迷,幾如出一轍。
近 來,張藝謀感歎如今“純情少男少女”已是難覓。而在集郵中,純粹奔著文化知識而去的那種晶瑩剔透的純潔意念,現實中還是有的,卻大多隻在青少年集郵群中或 老年人群中見到。青少年癡迷集郵,和我們少時癡迷集郵相比,首先就在於單純地透看著和信仰著“集郵長知識”這個不變的信條。“集郵童年”時分,全然沒有商 業的市場的色彩,也沒有獎級等名次的分別,隻是去體會著郵票方寸所給予我們的知識與智慧。記得,我的小學時代的一次考試,就是“金田起義百周年”紀念郵票 給我烙下了記憶,試卷上很快就寫下了正確的答案:“1851年”。而今孩子們的集郵百科知識競賽,更是從郵票開啟了諸如“十萬個為什麽”式的知識寶庫,從 中汲取了和積累了滋養;因此,“集郵長知識”這個道理不是灌輸的,而是在集藏中點點滴滴體悟的。應當說,無論哪個時代的“集郵童年”,集郵首先就是純純的 業餘文化性的愛好,也是別樣的一種課餘的學習,並在此基礎上培養了和增進了集郵的興趣,有的甚至延宕終生。
“集郵童年”正是因為有著對於集 郵本真的最純真的認知,才為集郵構築了堅實的基石。這是集郵的“童子功”,完全與那知道“猴票”的增值神話之後方才集郵的人們不同,而是從“根”上對於集 郵有著又樸素又深刻的認識,有著又濃厚又真誠的情感。這種“知”與“行”是在“一張白紙”上描畫最新最美的圖畫,那是不因郵票的貶值而輟,也不會因集藏的 坎坷而止的。
集郵目的是集郵行為的方向,也是集郵興趣的基礎。“集郵童年”正是以純正的對於集郵文化屬性的感悟,沒有任何功利色彩地端正了 集郵的目的。事實是,我們這些搖著一頭“銀發”的老郵迷,也都是從“集郵童年”為集郵愛好奠基,為集藏行為蓄力;由此而在我們身上和下一代以至幾代人的身 上,煥發著集郵的恒久的生命力。
我們不排斥集郵在市場經濟中的積極作用,也不反對集郵可以從經濟角度出發投資。但如今我們談論的是如何在集 郵低迷之時仰看集郵的“未來”。因此,我們就選擇了一個關於集郵動力的視角,來透看這個已經近到眼前的情勢。我以為,“集郵童年”這個既是事實又是象征的 詞語,所道出的是集郵的“原動力”,亦即集郵文化;這將是集郵“未來大廈”的根基。我是希望從文化與經濟兩條路徑殊途同歸的;但是,集郵那沒有利益驅使的 文化屬性卻是“根”與“本”。
讓我們讚美孩子們的“集郵童年”,也回望我們那已逝去卻不能忘懷的“童年集郵”,隻有對於集郵真諦的純潔的認知,才會有生生不息的集藏行為的傳承,才會在集郵的地平線上看到後繼有人的朝旭升起。【國公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