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龍泉窯是在繼承南宋的燒造技藝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元代龍泉窯仍處於興盛時期,而且元代的對外貿易較宋代更為發展,規模也有所擴大。瓷器的出口量也隨之激增。其中龍泉窯產品占了很大的比重。
元人汪大淵在《島夷記略》中多次擔到,對外國銷售的瓷器用“處州瓷”,或稱“處瓷”和“青處器”,指的就是龍泉瓷。
這件石榴尊的胎就有問題,和真品相比,過於精白細膩了一些,當然,如果是粉青色的話到有可能是真品,但豆青色肯定是有問題的。”元代的龍泉窯是從宋代發展而來的,因此,元初的時候,龍泉窯燒製的精美陳設類器物,薄胎厚釉,胎質精白細膩,多層施釉,釉色則以粉青為主……”
而之後,隨著市場需求的不斷增大以及大件器物的出現,燒造技藝有了相應的演變。在胎釉工藝上,從薄胎厚釉的多層施釉改變為一次施成厚釉,運用器胚在釉料中浸泡的時間長短來控製釉層厚薄。
一次性施成厚釉既節省人力,降低成本,也節省了時間,縮短了燒成周期。由於薄胎厚釉成品率低,不能滿足日益增大的市場需求,器胎逐漸加厚,出現了厚胎厚釉。
為進一步提高成品率,以及器物裝飾的需要,釉層逐漸減薄,出現了厚胎薄釉。元代龍泉窯這個從薄胎多層厚釉到薄胎一次性厚釉,到厚胎厚釉,直到厚胎薄釉的過程,也正是窯場不斷增多,產量不斷提高,國內外市場不斷擴大的曆程。“如果說粉青色代表了南宋中晚期至元代早期龍泉窯產品的正色,那麽元代後來較長時段的龍泉窯產品的正色應該是豆青色。”
“但因為元代早期龍泉窯的產品比較少,現在市麵上的元代龍泉窯產品大部分都是豆青色的,這也使得有些藏友就覺得,元代龍泉窯的釉色一定要是豆青色才行。”
另外,從粉青色為主到豆青色為主的過程是和胎質以及釉層的變化同步的。粉青色是厚釉的產物,釉層的逐漸減薄,難以再現粉青如玉的風采。胎質的白度降低,釉料的些許變化,釉層稍薄的豆青也能呈現如玉的效果。
當然,類玉是青瓷的最高境界,從類玉的角度看,豆青釉的滋潤如玉的感覺絲毫不比粉青釉遜色。或許更有審美喜好的原因,豆青釉很可能更受當時人的歡迎。比如,明代陸容《菽園雜記》就有:“……凡綠豆色瑩淨無瑕者為上,生菜色者次之。”之說。
“所以說,龍泉窯的胎質是可以精白細膩的,但必是薄胎厚釉,釉色也應該是粉青色,但您這件石榴尊,胎看起來不說精白吧,但比起後期的元代龍泉窯卻要細膩的多,但胎厚不說,釉色卻又是豆青釉,這明顯是張冠李戴嘛!”“但除了瓷胎之外,這件石榴尊,還有三個方麵的問題。第一是釉,古器物釉色沉,釉麵給人的感覺是‘沉實’,而新仿品的釉麵雖經做舊去火氣,但其總體感覺顯得有些‘漂浮’,您這件瓷器雖然不明顯,但和瓶子對比一下,就能看得出來了。”
“第二是新仿品的器足無論如何製作,總有一種‘潤澤’的感覺,而真品器裏顯得‘幹澀’。這是因為在近千年的歲月中,胎土內的水份早已散去,而且胎土內部份物質發生‘結構重組’,使得胎質看上去緊湊、結實而幹硬。”
“最後是裝飾手法方麵,刻、劃是傳統的瓷器裝飾手法,北宋龍泉窯多采用刻、劃裝飾。與前相比,元代龍泉窯的刻、劃多采用淺刻,以陰線為主,陽刻線入刀也較淺。”
“但這件石榴尊,雖然也是以陰刻線為主,但陽刻線入刀看起來就有些深了,關於第二和第三點,您對比一下應該也可以看的出來。”
因為龍泉瓷器舉世聞言,不但是國內,連國外的藏家都趨之若鶩,清末民初之時,島國、德意誌、米國等國先後有人去龍泉搜集青瓷,其後國內大批古董商紛至遝來,由此引發了龍泉挖掘古窯址和盜掘古墓之風。
與此同時,龍泉當地研製仿古青瓷之風大盛,一批民間製瓷藝人紛紛加入此行。清光緒、宣統年間,孫坑範祖紿、祖裘兄弟製仿古青瓷名噪一時,至民國初期,清代秀才廖獻忠仿製的器物更是幾可亂真。還有其他仿製高手也是眾多。
清代徐淵若著《哥窯與弟窯》就有言:“……有時頗可混珠,若用藥品去新光,更於底部或邊緣略碎米許,則好古者亦易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