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文化史上,趙孟頫是一個多才多藝的天才型人物。他出身趙宋皇族,青少年時值南宋滅亡,後出仕元朝,官至一品,連續為官五朝,四海聞名。可他的一生卻是在譏諷、內疚和矛盾中度過的。
而在藝術方麵,趙孟頫無愧是開一代風尚的人物。
他善文學,精音律,長詩賦,通佛老,而書畫則尤能獨創新格,開一代風氣。其畫,則人物、山水、花鳥、走獸無一不精;其書,則“篆、隸、真、行、顛草為當代第一,小楷又為子昂諸書第一”,“兼學力天資,精奧神化而不可及”。
在當時,可謂是元朝書界、畫壇的領袖人物,其影響及於元四大家乃至明清一些大家。
後被世人稱為“趙體”的趙孟頫的書法藝術成就,正是其善集各家所長,刻苦研習所得。他的書法用筆講究、結構嚴謹。後期書風更加老練灑脫,章體俱佳,觀後令人不能自已。
楷書以尺寸來說,分為小楷,中楷,大楷三種。小楷,古人稱之謂“真書”。又稱“蠅頭細書”。一般地說,小楷的大小通常在一至兩公分見方之間,而大楷在四至六公分之間,中楷則介乎其中。
趙孟頫的《洛神賦》一共有六個版本。其中除了一幅是偽作之外,還有一個1301年(大德五年)書(筠清館法帖)的版本,這個版本的真跡現在不知道在哪。 當然,趙孟頫一生的書法作品很多,也不可能每一幅都留與著錄中,但話又說回來了,像《洛神賦》這麽出名的作品,又是趙孟頫行楷所寫,有人收藏的話。秘而不宣的情況,楚琛覺得應該並不多見。
其次,這幅《洛神賦》上的鈐印非常之少,除了趙孟頫的“趙氏子昂”印之外,隻有三枚收藏印,而跋尾就隻有寥寥八個字“子昂小字,精微妙麗”,但這明明是大楷,又談何“小字”?
而且。這八個字是祝枝山對趙孟頫小字的評價,但寫下跋尾的卻又是祝枝山,難道祝枝山還會把明明寫的是大楷書法,寫成“小字”?這也太馬虎了一點吧?
一般來說,祝枝山用筆喜歡用中鋒為主,側鋒為輔,有時中側兼用,落筆多藏鋒重按,形成藏頭護尾,沉著痛快的筆勢,深得疾澀二法。但這幅作品上的跋尾,雖然形似,但是和祝枝山相比,就太過了一些,其實,趙孟頫書畫名貫後世,以致效仿作偽者無以計數,其中不乏名家或者字跡模仿的特別逼真的,其中能以假亂真的也不在少數。
說起來。古玩這東西,就講究一個古字。仿品就算在當時不值什麽錢,過了幾十上百年,其價值也會上升,特別是一件仿的特別好的,價值上升的速度還要更快一些。
遠的不說,就說民國時候仿的書畫作品,在當時基本上值不了什麽錢,而到現在的話,很可能就值上好幾千塊了。如果仿的好,價格還會更高。
當然,現在一些粗製濫造的贗品,哪怕就算放上再多的時間,也不會值什麽錢的。明清時期有多位文人,模仿趙孟頫的書畫很是相像,其中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以前在博物館工作時遇到的一幅陳謙仿趙孟頫的書法作品。
這陳謙是明代人,字士謙,號訥庵逸人,姑蘇人。居於京師,能楷行書,專仿趙孟頫。華媚可人。時染古紙偽作趙書,粹莫能辨。畫亦學趙,自誇體貼,評者謂學趙畫“達六、七分之妙”。
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幅陳謙仿趙孟頫特別精妙的作品,可以做到以假亂真。
朱老當時遇到的那幅作品就是如此,憑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來是仿品。最後還是從鈐印和紙張上才看出了問題。所以說,書畫鑒定還是非常的困難的,有時候鑒定一件作品的真偽,必須要麵麵俱到才可以。
書畫所用的材料絹和紙對於書畫的斷代起著一定的作用,比方說,一位明代的書畫家的作品,卻出現在清代的紙張上,想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絹和紙的鑒別在鑒定書畫時也是相當重要的。
根據研究,晚周帛畫和戰國楚墓帛畫以及稍晚時候的馬王礁漢墓帛畫,用的都是較細密的單絲織成的絹,至今為止未見用雙絲絹的(即經線是雙絲,緯線是單絲織成絹)。
五代到南宋時期的絹,較前代有了發展和變化。從表麵來看,除了單絲絹外,還出現了雙絲絹的形式。這種雙絲絹的經線是每兩根絲為一組,每兩組之間約有一根絲的空隙,緯線是單絲。
元代的絹總的說來比宋絹顯得粗了一些,不如宋絹細密潔白,並且還呈現出稀鬆的狀態。
而眼前這幅《洛神賦》所用的絹,所表現出來的正是元代絹的特征,那麽,這幅作品是真跡的可能性就大大的提升了。這樣的寶貝。居然因為跋尾是仿作,留到了現在。
清代書畫裝裱在清前、中期和晚清兩個時期各具特色。手卷的裝裱形式繼續沿用仿宣和撞邊式、絹轉邊式、絹鑲紙套邊式、絹或綾鑲撞邊式等。絹轉邊式多用於引首、畫心和跋尾尺寸不一或短小的手卷。
其分期特點也最明顯,清前、中期,絹轉邊較寬,約在2.5—3厘米左右,到晚清則變窄。仿宣和撞邊式在清中期和晚清時也有撞邊寬窄之分,但區別不大。
清前、中期的手卷尾紙較短,卷型較細;至晚清時期則尾紙加長,卷型比清前期、中期明顯變粗。這是清代裱手卷的特點之一。
清代手卷包首一般用錦,天頭、隔水用綾。清前期、中期所用綿綾質地緊密,圖案比較清晰,多為雲鶴紋。晚清花綾除雲鶴外,還出現了鳳的紋飾,但質地疏鬆,圖案較為模糊。
清代姑蘇和淮揚兩地的裝裱技藝名馳全國,其中淮揚係善於仿古裝池,揭裱古畫。
這幅卷軸的裝裱風格為仿古裝池,手藝是異常的精湛,吳叔雖然對書畫鑒定並不在行,但他以前也是在博物館工作的,因此見識比較廣,一看就知道,這應該是清代淮揚係裝裱大師的作品。
“第一,趙孟頫在繼承傳統書法的基礎上,削繁就簡,變古為今,他用筆不含渾,不故弄玄虛,起筆、運筆、收筆的筆路十分清楚。”
“第二,趙體楷書,外貌圓潤而筋骨內涵,其點畫華滋遒勁,結體寬綽秀美,點畫之間彼引呼應十分緊密。外似柔潤而內實堅強,形體端秀而骨架勁挺。”
“第三,筆圓架方,流動帶行。書寫趙體時,點畫需圓潤華滋,但結構布白卻十分注意方正謹嚴,橫直相安、撇捺舒展、重點安穩。另外,趙孟頫在書寫楷書時略摻用行書的筆法,使字字流美動人,也是趙體的特點之一。” “雖然,當時書寫這幅作品的時候,趙孟頫已經是不人老體衰了,但從字裏行間,還可以看出其運筆方整有力,遒麗老健,一筆不苟,骨氣深穩。用筆流暢隨意,但又出規入矩,法度森嚴,其結體疏朗俊秀,飄逸灑脫,這和他在於延佑六年書寫的《仇鍔墓碑銘》,風格基本一致。”“要說,收藏印這類的東西,在書畫鑒定上的作用是有,但認為大到可以確認一幅作品的真假,那真是以偏概全,矯枉過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