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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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吳四寶、佘愛珍、胡蘭成的往事

(2018-05-09 16:18:09) 下一個

說說吳四寶、佘愛珍、胡蘭成的往事

76號的事情已經過去80年。

76號的人物後來怎樣還是有人關心的。

佘愛珍是美女;

佘愛珍那種臉相,隻是小時候是圓臉,隨著年紀成長,從她這個人的聰明秀氣與英斷舒發出來的輪廓線條,筆筆分明,但又難說是長圓臉或長臉帶有方形圓意,可比花氣日影搖動,不能定準,都變得是意思無限。她眉毛生得極清,一雙眼睛黑如點漆,眼白從來不帶一絲紅筋,真真是像秋水。

這是胡蘭成在文章中的描寫。

  左前佘愛珍,後為胡蘭成

佘愛珍她原本叫妙珍,愛珍是吳四寶給她起的。

  吳四寶的照片就這麽一張

 

看魯迅的老婆許廣平怎樣說吳四寶;

最近翻許廣平(景宋)的著作《遇難前後》,忽然又看到這樣一段;

吳世寶就是吳四寶。許廣平和吳四寶居然做了一段時間的獄友,著實令我吃驚。

1941年12月,許廣平被捕,關押了76天,最終被內山書店保釋。吳四寶的被捕,是因為涉嫌搶劫日本人的黃金。為了讓丈夫少吃點苦,佘愛珍四處打點,請日本憲兵吃法國大餐,一人送一瓶紅酒、30聽香煙並一大盒外國糖。

所以,吳四寶的獄中生活較之許廣平要好很多,飯菜鋪蓋都由家裏供應,早晨洗漱的時候,人人都羨慕他有“五洲固本肥皂”,不過,他總是十分慷慨,對待來借的人,“幾乎有求必應”。

除了給許廣平偷偷送過一次麵包,又提醒她注意監獄中的特務,吳四寶對待獄友亦有種“江湖好漢做派”:

每逢有難友被提審不在,留起飯的時候,他總在碗上添一些菜,就是菜鹵也夠好的了,所以全囚室對於他都很客氣。

                                                                                                                    

 “吳太太”,我想,佘愛珍是當得起這三個字的

 作為吳太太的佘愛珍,是上海的著名“白相人嫂嫂”。

上海人說的“白相人”,指的就是流氓。因為這檔人不做正經事體,隻見他整日裏東遊西蕩白相相,名稱大概就是由此而來的。

 不過我知道的幾個“白相人”倒是並非不做事的。我當學徒的印刷廠的對門,住著一個“白相人”,但他在法國巡捕房裏當“包打聽”,看他早出晚歸忙得很。阿拉鄉下大碶頭附近出了一個大亨,據說在上海開XX飯店,是大“白相人”(老頭子),發跡了,在原籍造新屋,連唱三天大戲,本人我沒條件見,戲是看過的,場麵很“海威”(氣勢大)。

“白相人”不全是男的,也有女的,人們稱其為“白相人嫂嫂”。“嫂嫂”並不含“白相人”老婆的意思,隻是指明其為女的“白相人”。住在老西門時,見過一個“白相人嫂嫂”,一天,她和一個煙紙店老板“打棚”(鬧著玩),一失手、把老板桶死了。出了人命,事後卻沒聽說有什麽事。由此看來,把“白相人”理解為“白相白相”別人的人,倒是更為確切。

佘愛珍並不是因為嫁給吳四寶才做了白相人嫂嫂的。她原是上海啟秀女中的學生,和吳姓小開未婚先孕,雖然最終成功嫁入吳家,還是感情破裂、離婚收場。佘愛珍不願回家受氣,在賭場做“搖缸女郎”,獲得了鼎鼎大名的金寶師娘的賞識,收她做了幹女兒。

金寶師娘的丈夫是青幫的頭麵人物季雲卿,吳四寶就是季雲卿的司機。

佘愛珍嫁吳四寶,源於吳四寶救了季雲卿的命,有一點下嫁的味道。但她絲毫不以為然,吳四寶對他言聽計從,胡蘭成的文章裏,吳四寶凡事總對門生說:“同師娘說去”。

他們本質上是一樣的人,外麵看起來是叱吒的,內底還是忠厚的裏子,寧肯天下人負我,不叫我負天下人的。門生逢年過節來送禮,佘愛珍看了,先收了他們的禮,隔了幾天,又加倍塞錢,果真是妥帖穩當。

 1941年春,佘愛珍到愚園路與極司非爾路路口的百樂門理發廳美發,在關卡檢查時,因為佘愛珍的保鏢不願交出手槍,與數十名租界巡捕發生衝突而引發槍戰,司機和保鏢均當場死亡,而佘愛珍本人則毫發未損。

 

1980年4月23日,佘愛珍81歲生日,她比胡蘭成大六歲。吃完長壽麵,與胡蘭成、仙枝和朱天文姐妹留影。

 

佘愛珍在東京 

上世紀70年代,樹棻老師的母親到東京旅行,宴會中見到佘愛珍,這時候已由吳太太變成了胡太太:到東京時,當地那家留園飯店的業主盛毓度(盛宣懷外甥)在自家飯店中為她設宴洗塵。座中有一位胡太太是母親未曾謀麵的。經主人介紹後才想起是佘愛珍……據母親後來告訴我,佘愛珍長身玉立,皮膚白皙,雖已年近花甲,但風韻猶存,在席間談笑風生,很善交際。據說在東京也經營著一家餐館,在當地華僑中還頗有名氣。

 

 

吳四寶的入獄,據說來自李士群的陷害

潘三省做生日擺酒做戲,丁默邨上台唱了《白門樓》裏的呂布,大家聽說佘愛珍也會唱戲,讓她也上台,唱的是《賀後罵殿》(佘愛珍也唱程派!),結果“李士群在台下看了,有動於心,與人說吳太太真厲害,她還罵人”。

李士群讓吳四寶自首,擔保說坐兩天牢,必然出來。許廣平的書裏,吳四寶本人對這個說法似乎深信不疑。1942年2月4日上午,獄中來人提吳四寶,他還開心的以為是“開路”(獄中切口,指釋放),結果沒幾日,卻被毒死了。許廣平後來翻老報紙,發現報上說吳四寶1月20日押解到蘇州,她指出報上信息不確。吳四寶的死因,始終是一個謎。

佘愛珍所有的眼淚,在吳四寶的葬禮上都哭完了。

胡蘭成說,自己當時見佘愛珍一身素服,哭得肝腸寸斷,於是動了心,便悄悄發誓,說必然會幫她報李士群的陷害的仇。

 這個仇是不是胡蘭成給報的,我不敢肯定,胡蘭成擅長吹牛,恨不得把所有功勞都說成是他的。

 

這一年6月5日,白相人嫂嫂佘愛珍被開庭審理

《申報》對此作了報道,主標題是《提審富孀佘愛珍》,副題為《殺人魔王吳世保之妻,敵偽時期隻手遮天的“紅人”》。報道中,佘愛珍的白紗手絹和她的回答一樣引人注目,再被問及“為什麽要加入76 號”的時候,佘愛珍回答,李士群告知汪先生要來滬保護淪陷區的老百姓,故需組織警衛隊保護汪先生,僅此而已。

胡平先生則在《佘愛珍的故事》裏引用了《蘇報》1946年7月16日的報道:

“白相人嫂嫂”佘愛珍已審結 滬高院定廿二日宣判;

今晨經高院特別刑庭劉庭長開辯論庭。吳逆(佘愛珍)穿一身玄色香雲紗短衫褲,赤足著黑色尖口布鞋,麵色較前審時略形清瘦憔悴,在庭供稱:我實在隻比吳世保識字略為多些,在七十六號裏當會計,隻是掛個名,因七十六號門禁森嚴,沒有名義,不能進出。吳世保當警衛隊長,隻是看守犯人,從沒有看見他殺過一個人,想起來也不至於殺人,都是他名氣太大,所以一切事情都推在他頭上。

聽她替吳逆的辯護,實足表示“賢妻”的典型。嗣稱:我在七十六號掛了名,隻是陪著上司的太太們打打麻將,看看影戲,這樣糊裏糊塗的過日子,說我訓練警衛隊員思想,我自己也沒有思想,怎能訓練人家的思想?

末由俞鍾駱律師代為辯護一過,最後庭上問她:你還有什麽話說?吳逆稱:請庭上調查,如果我真有犯罪的事,請庭上槍斃,我決無怨言。言下又十分表現白相人嫂嫂氣概,庭諭辯論終結,定本月二十二日上午九時半宣判。

《申報》7月16日的報道和《蘇報》類似。這樣的辯解,真是高明無比,沒說吳四寶真殺了人,又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喜歡穿香雲紗的我,隻能為她拍手擊節。

佘愛珍是見過大陣仗的人,在法庭上如此,眉間一挑,甫一亮相,可以得一個滿堂彩。

佘愛珍遺留在人間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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