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闖北極“天路” 鷹原北極圈
小台灣意氣風發,哼著小調,在鷹平原(Eagle Plains)上風馳電掣。前麵36公裏處,就是我們朝思暮想的“天路”聖地-北極圈。
我們將有生以來第一次跨越北極圈,真真實實地踏上神奇的北極大地。
Eagle Plains的直譯是老鷹平原。為了敘述方便,凡是說到平原的事,我就寫鷹平原;凡是講地方名,我就稱鷹原。
鄧普斯特公路由南向北蜿蜒在平原上。鷹河(Eagle River)潺潺地在鷹平原上悠閑地逛蕩。鄧普斯特公路把鷹平原同外部世界連接起來,使它能趕上時代前進的步伐。鷹河無私地奉獻著她甜蜜的乳汁,養育著鷹平原上的萬物。
鷹平原同北極其他地區一樣,是各種動物的家。綿羊和山羊、駝鹿和馴鹿、狼和狼獾、猞猁和狐狸、灰熊和黑熊,以及數百種鳥類,等等。野生動物把這兒當作樂居的天堂。
鷹平原的黑色的土地上,覆蓋著發育遲緩的雲杉林。雲杉林隨著丘陵的起伏,像滾動著墨綠的地毯,滾動著向遠方延展。因為黑土下是凍土層,於是為了適應凍土融化的趨勢,樹木總是向不同的方向順勢傾斜。這似乎給人造成這樣一個滑稽的錯覺,好像這些樹木喝醉了酒,顯出東倒西歪醉態。
鷹平原上除了“醉樹”,七月的鮮花,五顏六色,也足以令我們這夥男子漢陶醉。說也奇怪,我們麵對鮮花盛開的田野,采幾朵湊近鼻孔,清馨的香氣沁入心扉,感覺頓時溫順不少。據說,八月底九月初,鷹平原上的植被轉換成絢麗多彩的色調,山丘上的植物轉向深紅色;沿鷹河的柳樹和樺樹的顯示出非常生動的黃色;苔原正在慢慢地變成棕色,等待著大雪紛飛的日子到來。
從鷹平原能夠看見遠遠的理查德森山脈(Richardson Mountains
“快看,前麵就是北極圈!”小台灣高聲叫著。
可不是!這裏是北緯66度33分。北極圈的地標標誌就聳立在右前方的平台上。
小台灣慢慢地泊好車,大家好像預先彩排過似的,一個個莊嚴地、一聲不吭地下了車。不由自主地排成一排,迎著北極圈標誌牌走去。你說激動興奮也好,肅然起敬也罷,反正我們的夢想已經不再是夢想了。
小台灣架好三腳架,以北極圈標誌牌和藍天、白玉、山巒為背景,先團體合照。然後拍下一個個飛跨北緯66度33分的騰空劈叉個人特寫。最後大家排成一排,五人互相搭肩,同時抬起右腿,準備跨越北極圈的空中定格照片。忙得不亦樂乎。
我們仔細地觀看屏風似的北極圈標誌牌,認真地拜讀了一遍。
北極圈的極晝和極夜。這是地球兩極地區特有的現象。
我查過有關資料,所謂極晝或極夜是指一天24小時之內全都是白天或黑夜。
告別北極圈標誌牌,鐵騎駛進了真正意義上的北極。我們繼續在北極高地上疾馳。人歡樂,車也歡樂。一路歡樂,一路歌。鄧普斯特好像也被感染了,坑坑窪窪也不見了。
拐過一個山豁口,迎麵而來的是兩道粗大、橫跨東西兩端天際線的七色彩虹。彩虹像是為了歡迎我們的到來而搭起的彩色大拱門。全車沸騰。即刻停車,五架照相機劈劈啪啪地響個不停。
小台灣加大油門,一溜煙地迎著彩虹飛馳而去。大家拿出相機在車內分享著各自的傑作。此時時速在140公裏以上。
由於剛下過雨,道路泥濘。前麵一個倒鉤形的左轉彎,小台灣猛地急打方向,車子一下子打滑,車尾向右側深淵甩去,車頭則對著左邊的岩壁,整個車身斜橫著在公路上滑行。剛才還鬧哄哄的車廂內,頓時寂靜下來。我坐在車右後座,透過車窗望出去,已看不見路基,我好像騰空在深淵之上。此時,大家並不慌亂,而鎮定地注視小台灣的一舉一動。隻見小台灣口中念念有詞,稍稍向右轉動方向盤,車頭偏離岩壁,車尾拉回來一些,這時我瞧見一點路基了。點刹車、調整方向,幾個回合下來,鐵騎終於行駛到正道上了。雖是一場虛驚,已化險為夷,但是大家還是有些後怕。剛要和死神打招呼,死神卻向我們揮揮手說“拜拜”了。真是感謝上帝。
我們問小台灣,剛才嘴裏念叨著什麽?他回答:“我在懺悔,說神的恩典夠用。”說著說著,我們已經進入了西北地區(Northwest Territories)。
過了Peel River擺渡後,我們向下一個擺渡(Mackenzie River)趕去。空中的黑雲越積越多,越積越厚。黑、白、灰相間的雲層,翻滾著,好像馬上就要撲到我們的車身。
起風了,大顆大顆的雨滴砸了下來。不一會兒傾“缸”大雨,就劈頭蓋臉地澆下來了。
雨還在下,車照樣跑。
前麵就是因紐維克(Inuvik)。
(本文部分照片選自Google搜索-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