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予博客

考槃在澗,碩人之寬。獨寐寤言,永矢弗諼。考槃在阿,碩人之薖。獨寐寤歌,永矢弗過。考槃在陸,碩人之軸。獨寐寤宿,永矢弗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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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袁紹謀士田豐被殺說起

(2021-09-24 16:06:22) 下一個

豈有文章傾社稷,從來佞幸覆乾坤

作者:徐令予

二周前,我在《知乎》專欄批評質疑量子通信工程文章全部被刪,並被禁言之昨日。此事看似意料之外,實乃情理之中。

這讓我想到了一個曆史故事。公元200年,官渡之戰之前,曹操往徐州攻劉備,田豐建議偷襲許昌,袁紹以兒子生病為由拒絕。及後田豐奮力直言袁紹缺失,以及分析和曹操兵力部署優劣,認為百姓疲弊,糧食不足,應該用持久戰,可惜不被袁紹采納。田豐懇求力勸,袁紹憤怒,當眾把他下獄。後來袁紹兵敗,有人對監獄中的田豐說:君一定必被重用。田豐回答:如果大軍勝利,我必不會死,如今大軍失敗,我必死已矣。袁紹歸來,左右對袁紹說:田豐因為主公不聽他的說話,果然失敗而大笑。田豐隨即被殺。

年輕時經常被教導:不但要團結和自己意見相同的人,而且要善於團結那些和自己意見不同的人,還要善於團結那些反對自己並且已被實踐證明是犯了錯誤的人。當時認為這個要求有點苛刻,覺得要做接班人還真不容易。歲月的磨練讓我慢慢明白,團結那些反對自己並且已被實踐證明是犯了錯誤的人並不太難,怎樣處理反對自己而且最後被事實證明反對正確的人,這才是人世間最棘手的難題!

試想如果量子通信工程今日大獲全勝、佳評如潮,產品緊銷一貨難求,那時候又有誰會在乎我在《知乎》專欄上的那些批評質疑量子通信工程的破文章呢?說不定,我要刪除自己的那些文章都會發生困難,讓它們掛在《知乎》上絕對利大於弊,這不更能反襯出潘某人的高大上嗎?也許他還會傳出話來:我們要團結那些反對量子通信工程並且已被實踐證明反對錯了的人,歡迎那位徐令予來科大國盾量子看看麽。

我其實不止一次說過,在量子通信工程問題上我真希望我是錯的。如果是我錯了,不用潘某人邀請,我自己會去中科大負荊請罪的,學術爭論對錯都正常,輸給中國的量子之父也不丟臉。 

可惜事實正好相反,我的所有批評質疑量子通信的文章全部被刪,並被禁言兩周。奇怪的是我的許多文章在《知乎》的專欄裏已經存在多年,一直沒問題,《知乎》管理團隊不僅沒有什麽異議,而且就在刪文禁言前二天還表揚了我,請看知乎的二個報告,它們均生成於刪文禁言的前夕。

 

 

《知乎》這次為什麽翻臉比翻書還要快,原因其實也不難理解。因為918日合肥要舉行首屆量子產業大會,會議前我的所有批評質疑量子通信工程文章被刪除幹淨,並且對我禁言直至大會結束。時間點卡得非常精準。

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的我隻是說點實話而己。我的那些文章主要都是有關量子通信工程的必要性和可行性分析,以及對國外一些權威機構政策報告和專家學者研究論文的分析解讀,這些文章在量子通信工程的規劃和啟動時可能還有點意義。到如今好幾年過去了,量子通信幹線也建了上萬公裏,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現在工程的成敗已經一目了然,市場畢竟是檢驗工程技術的唯一標準,多說巳經無益。工程要不要做、如何做屬於學術爭議,工程完成後就隻有經濟效益和法律責任問題,對於後者我既不在行也無興趣,我隻能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個標點符號。

該做的我已經做了,我的那些文章的閱讀量和讚同數都放在那裏,信息安全工程技術人員中的大多數站在那一邊毫無懸念,公道自在人心。刪文禁言又有何用?量子通信幹線工程依然是爛尾樓,科大國盾量子的財務報表依舊是不堪入目。“豈有文章傾社稷,從來佞幸覆乾坤。”

文章刪就刪了吧,我不怨恨《知乎》,有一句很經典的話,認真,你就輸了。言者諄諄,聽者藐藐,量子通信的學術爭議早己被利益集團帶偏了方向,我無意去喚醒那些裝睡的人。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忽然想起了鱸魚蓴菜羹的故事。我的那位吳縣同鄉張翰仁兄,因見秋風起,乃思吳中菰菜、蓴羹、鱸魚膾,竟然棄官而去不複回!我在《知乎》那些破文章有何足惜?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劃過曆史的時空,我和張翰、李白的心是相通的。身居南加州鱸魚蓴菜羹不可得以,但是近在咫尺的太平洋紅斑魚也是很鮮美的。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閑來垂釣碧波上,海闊天空任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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