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代表團的首席代表是外相重光葵,代表日本政府;副代表是參謀總長梅津美治郎大將,軍令總長豐田副武大將死活不肯來,沒辦法隻好讓梅津代表大本營,也就是陸海軍全代表了。接下來外務省陸軍省和海軍省各出三個人當隨員,這就總共11個人。
外務省的三人是終戰聯絡中央事務局長岡崎勝男,內閣情報局第三部部長加瀨俊一和中央事務局第三部部長太田三郎;陸軍省的三人是參本作戰部部長宮崎周一中將和永井八津次少將和杉田一次大佐,海軍省是軍令部作戰部部長富岡定俊少將和橫山一郎少將以及柴勝男大佐。
日本政府全權代表重光葵和副代表梅津美治郎及隨員們 9/2/1945
驗明正身
重光葵簽字
梅津美治郎簽字
接下來是麥大帥簽字並且由背後的分別曾在菲律賓與新加坡成為戰俘的美軍中將強納森·溫萊特(Jonathan M. Wainwright)和英軍中將白思華作為見證人
尼米姿簽字
蘇聯代表Kuzma Derevyanko簽字
中國代表徐永昌簽字
布魯斯·弗雷澤(Bruce Fraser)代表英國接過筆準備簽字
一行分乘五輛汽車來到碼頭,登上來接他們的蘭斯頓號驅逐艦(USS Lansdowne (DD-486))去密蘇裏號。本來這一行人全部都是不可一世的精英官僚或者精英軍人,但這次卻是去簽投降協定的敗軍之將,誰也不願抬起頭來見人,更不願意有熟人認出自己,但這幫人一上艦就石化了:艦長滿臉假笑地在棧橋邊上迎接他們,嗨,這個倒黴的艦長對這個代表團裏的日本人說來那是太熟悉了,就是日本偷襲珍珠港時的駐美大使館海軍武官史密斯?哈頓上校,這位哈頓上校和加瀨俊一還是哈佛的同學呢。見到這位滿臉皮笑肉不笑,裝作很親熱地在和他們在打招呼的哈頓,這幾位連自殺的心情都有了,怪不得豐田副武軍令總長不肯來,他是不是能掐會算,知道鬥牛狗犬哈爾西會找個哈頓來惡心人啊?
大帥爺在降伏文書上簽字時站在大帥爺後麵的兩位形容枯槁的將軍吸引了人們的視線,那是在菲律賓被俘的喬納森.溫賴特美軍少將和在新加坡被俘的阿瑟.帕西瓦爾英軍中將。這兩位將軍都是在從奉天的收容所裏被解放之後直接走空路去馬尼拉的。
大帥爺緊緊地擁抱著溫賴特少將,特別是大帥爺的那句話讓溫賴特的眼裏重新亮了起來。
大帥爺說的是:“吉姆,你的部隊永遠是你的”。
溫賴特本來以為作為一個軍人,他已經走到頭了,因為戰俘是不能重返現役的。1907年10月18日簽訂的海牙陸戰公約的第12條,1929年7月27日簽訂的有關戰俘待遇的日內瓦公約中的第74條都明文規定了“釋放之後的俘虜不得再次加入現役”, 在那之後於1949年8月12日簽訂的通稱為“第三條約”的有關戰俘待遇的日內瓦公約的第117條也有明文規定。
在橫濱New Grand Hotel門前的溫賴特將軍
剛叢遼源戰俘營被解放出來的溫賴特將軍在中國出席各種活動
遼陽戰俘營裏的難兄難弟,溫萊特將軍和他的副手Lewis Beebe準將
但是在溫賴特的案子中,要求受到違反日內瓦公約的對待的將軍去遵守那個公約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再者說來,難道真有什麽條約值得大帥爺去遵守嗎?
順便說一句,降伏文書簽字儀式三天後的9月5日,溫賴特的肩上就有了第四顆金星,比提著腦袋去新幾內亞的埃克爾貝格還多了一顆,實際上在此之前在巴丹的時候,溫賴特就已經有了臨時的第三顆金星了,這次是臨時工轉正了再加升一級。而英國的帕西瓦爾就隻能退出現役以寫作維生,而且寫的東西都要經過英國政府檢查一下有沒有不和諧的內容。
簽完了字之後,大帥爺又一次站在麥克風前發表了演說:“這是我最真誠的希望,也是所有人類的希望,希望一個更好的世界將會從這一神聖的時刻開始從過去的鮮血和屍體中呈現出來,那是一個基於信任和理解的世界,一個奉獻給人類尊嚴和實現他們對自由,寬容以及正義的最熱切向往的世界”(It is my earnest hope—indeed the hope of all mankind—that from this solemn occasion a better world shall emerge out of the blood and carnage of the past, a world founded upon faith and understanding, a world dedicated to the dignity of man and the fulfillment of his most cherished wish for freedom, tolerance, and justice.)
這就是大帥爺,就算是在裝腔作勢也是文采飛揚。
嘿,徐代表大概是鞍馬勞頓,倒時差?不會啊,才一個小時嘛,太不給大帥麵子了
快講完了,徐代表也精神了
這時隻聽得哈爾西大手一揮,對著話筒大喊一聲“Go”,在附近洋麵上排好隊伍待命的四百架B-29超級空中堡壘飛機和一千五百架各種艦載機(這個數字出自大帥爺回憶錄,而其他的所有資料都是“四百五十架飛機”,大帥爺的數字雄壯,這裏用大帥爺的)在密蘇裏號上空編隊掠過,成為整個儀式的最高潮。
怎麽樣,氣派吧
但沒有什麽是十全十美的,這個儀式上照樣出差錯,加拿大代表科斯格雷夫上校在簽字時不知道是被周圍的環境幹擾的還是分了心去偷瞟周圍,反正他把名字簽到了在他下麵的法國代表的位置上,接下來的法國和荷蘭代表就全部糊裏糊塗地錯行,以致到了最後簽字的新西蘭代表因為沒有了地方就隨便找了塊空地亂畫了一個符也算簽完了字。簽完了大家就找地方開香檳慶祝去了,日本代表團給撂在這兒沒人管了,就尼米茲臨走時還說了一句“現在撤銷儀式之前哈爾西頒發的命令,因為他們現在已經不再是敵人了”,那意思是給日本人一杯咖啡也行。
但日本代表岡崎勝男注意到了簽名上的這個差錯,拽住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薩瑟蘭參謀長問他怎麽辦?說這種有差錯的文書沒有法律效力,拿回去樞密院肯定不會批,大家還是重新再簽一份吧?薩蘇蘭參謀長看看這邊出了錯的文件,再看看著那邊熱氣騰騰的香檳酒會,當時就傻了。
薩瑟蘭參謀長這時候在大帥爺麵前不吃香,大帥爺正煩他。薩瑟蘭在澳大利亞部隊裏找了個女兵充當臨時二奶,但這還不是大帥爺煩他的原因,包不包二奶是參謀長的私生活,按照賈二爺的書童茗煙的邏輯,橫豎隻要沒破壞大帥爺的家庭幸福就行了,大帥爺管不著。問題是薩瑟蘭把那澳大利亞軍二奶弄到身邊當秘書,這一下大帥爺就不樂意了:最起碼不能用國民的稅金包二奶啊,就想換參謀長,前些日子都私下向埃克爾貝格打探他是否願意來當參謀長。薩瑟蘭也知道這些破事,現在在大帥爺正喝得開心的時候去扯這個皮肯定不討好,就自作主張拿起筆來把加拿大以後的國家名字都改了一下,再把第一個加拿大國名劃掉,然後就把這張文書往日本人手裏一塞,吹胡子瞪眼地就把日本人趕下軍艦去了。
薩瑟蘭參謀長正在修改,岡崎皺著眉頭心裏直犯嘀咕 9/2/1945
於是現在日本人手裏的這張降伏文書還是橫橫豎豎的被薩瑟蘭參謀長劃過的,別看岡崎說什麽樞密院可能不肯批,樞密院到底有幾個腦袋,慢說是有張降伏文書,就是根本沒有這張紙,那個日本人敢不承認麥克阿瑟大帥爺是他們的總老大?所謂法律也就是那麽一說罷了。
9月8日09:00,大帥爺和埃克爾貝格從橫濱動身去東京,同一輛車還有參謀長薩瑟蘭中將,誰知道臨開車時哈爾西也擠了進來,於是薩瑟蘭參謀長隻好坐到前麵司機邊上去去,一輛吉普居然坐了五個人,將星璀璨,可能是因為無論在抽象意義上還是具體意義上的分量都實在太重了,就三十幾公裏的路程車子給壓得爆了兩次胎。
哈爾西為什麽也要去抽熱鬧?隻要看在車隊後麵的他自己的吉普車就知道了:裏麵就坐了一個銀馬鞍。
10:00左右車隊到了美國大使館,早就在代代木一帶設營了的騎一師已經把大使館打掃了一遍,還準備好了升旗儀式用的軍樂隊。
大帥爺站在了連接向全美實況轉播的麥克風麵前:“埃克爾貝格將軍,將美國國旗升起來,讓她作為被壓迫者希望的象征,作為正義勝利的象征,在東京的陽光下閃耀光芒”。
大帥帶頭,一起向大使館的國旗敬禮 9/8/1945
大帥爺的聲音由於激動而有點顫抖。
軍樂隊奏響了美國國歌,以大帥爺為首的官兵一齊向國旗敬禮。
整個儀式的時間也就三四分鍾,儀式完畢之後大帥爺巡視了一遍大使館,哈爾西埃克爾貝格們也跟在後麵。
大帥爺突然指著天花板對哈爾西說:“比爾,你難道不感到羞愧嗎?你不知道這是聯邦政府的財產?”
天花板上有幾個彈洞。
哈爾西漲紅了臉:“我們海軍從不幹這種沒技術含量的事情,這肯定是第二十航空隊幹的,他們的副司令官吉爾斯少將現在就在這裏,您應該將他逮捕法辦,追究他破壞聯邦政府財產的行為。”
一片哄笑。
大帥爺想了想:“這地方太小,不是辦公的地方”。
管他是不是辦公的地方,現在先去修五髒廟再說,可美國大使館連坐的凳子都沒有,這頓中飯是在帝國飯店辦的。
到了帝國大酒店,大帥爺看到帝國飯店的老板犬丸徹三突然有了主意:“東京有哪些觀光場所?”
犬丸誠惶誠恐地回答:“東京觀光有三個方向,一個是購物中心,一個是商業中心,還有一個是歡樂中心,大帥爺您是……”
大帥爺大手一揮,“甭管什麽中心,你這就帶我去。”
犬丸傻了:“現在?”
“就現在,別管他們了”,大帥爺一指那二十幾位將官:“你們先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來,就三十分鍾”,拽著犬丸就跳上了汽車。
大帥爺還真就隻轉悠了三十分鍾,繞著宮城一圈以後從三宅阪的參謀本部轉到國會議事堂再回來。
下車之後,大帥爺說了一句:“那第一生命大樓不錯”。
這就是未來麥大帥的家GHQ總部
從第一生命大樓向國會議事堂方向遠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