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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基因曆史上兩次著名的大論戰

(2013-12-30 10:48:06) 下一個
內容提要:從普斯陶伊到伊爾瑪科娃,他們麵對的第一項質疑都是他們喂養動物用的根本就不是轉基因作物。這樣的指控在科學研究者看來完全就是赤裸裸的人格攻擊,而不是學術爭論。在這樣一個非白既黑的簡單事實麵前,一定有一方在製造混亂和謊言。如果普斯陶伊沒有他的後繼者重複他的實驗,如果伊爾瑪科娃沒有對原始飼料作PCR證明轉基因身份,他們兩個人就是跳進尼羅河也洗不清他們偽造實驗結果誣陷轉基因的嫌疑。


轉基因食品對人類健康是否造成損害,理所當然是一個科學問題,應該用科學研究的方法來解決。也就是以實驗研究或者調查研究的結果為根據,證明轉基因食品是安全的或者是不安全的。但是,圍繞轉基因食品安全性的論戰在很大程度上卻遠遠偏離了科學論戰的軌道,變成了騙術與反騙術的對抗。這種現象不僅僅出現在非專業或者準專業的人士之間。Nile尤其感到震驚的是,在專業辯論中,也充斥著騙術與反騙術的較量。

2007年9月,世界著名的科學出版物Nature旗下的雜誌《Nature Biotechnology》主編Andrew Marshall 邀請俄羅斯國家科學院高級神經功能研究所的伊琳娜 伊爾瑪科娃(Irina Ermakova)展示她關於抗除草劑轉基因黃豆動物毒性實驗的結果;同時邀請了四位專家與她展開麵對麵的辯論,並公開發表了辯論的全文。Marshall主編加上了如下的按語:

一場史無前例的研究聲稱轉基因大豆損害大鼠的生育以及後代生存與成長。這項研究吸引了政界和媒體的廣泛關注,但仍然未發表在的同行評審的文獻上。在這裏發表的是主要研究者,伊琳娜伊爾瑪科娃(Irina Ermakova)對研究結果的陳述,並附加來自自該領域的研究人員的意見。
An unprecedented study claiming that transgenic soybeans compromise the fertility of rats and the survival and growth of their offspring has garnered widespread media and political attention but remains unpublished in the peer-reviewed literature. Here, an account of the work from the principal investigator, Irina Ermakova, is appended with comments from researchers in the field. (NATURE BIOTECHNOLOGY VOLUME 25 NUMBER 9:981-87, SEPTEMBER 2007 )

伊琳娜 伊爾瑪科娃用從Archer Daniels Midland(ADM)公司在荷蘭的分公司購買的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RR soybean 以下簡稱轉基因大豆)與非轉基因大豆作對比喂養大鼠。她的研究發現,用轉基因大豆喂養的大鼠的後代死亡率高;體型和體重降低;沒有生育能力;肝髒和睾丸發生病理改變。伊爾瑪科娃重複實驗五次得到同樣的結果,共使用了48隻雌性和52隻雄性第一代大鼠。觀察了396隻第二代大鼠。

受邀的四位專家對出伊爾瑪科娃的結果提出了內容廣泛的質疑。出人意料的是,他們質疑的第一個問題是:伊爾瑪科娃喂給大鼠的黃豆,根本就不是她所聲稱的抗除草劑轉基因黃豆。以下就是四位專家給伊爾瑪科娃提出的第一個問題:

伊爾瑪科娃聲稱大豆和大豆蛋白提取物購自荷蘭的ADM公司。ADM公司不出售(也從未銷售)100%純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製品。因此,伊爾瑪科娃不可能從這個來源獲得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由ADM出售的產品最多是不確定的傳統和非轉基因大豆混合物。最有可能的是含有各種商業大豆的混合物而非單一的品種。ADM公司確實提供具有原始身份的非轉基因大豆,但是,其中大部分也會是混合非轉基因品種。
Ermakova states that RR soybeans and protein isolate were purchased from ADM in the Netherlands. ADM does not sell (and has never sold) pure 100% RR soybean preparations. It is accordingly not possible for Ermakova to have obtained RR soybeans from this source as stated. The best that can be said is that commercial products sold by ADM would have been an indeterminate and variable mixture of conventional and non-GM soybeans. These most likely would also have comprised a mixture of commercial soybean cultivars rather than a single cultivar. ADM does supply identity-preserved non-GM soybeans; however, most of these too would be mixtures of non-GM cultivars.

這段話是nile從事專業工作以來所看到過的最詭異的“學術辯論”。請大家一起來好好欣賞一下。第一句“伊爾瑪科娃聲稱轉基因大豆和大豆蛋白提取物購自荷蘭的ADM公司。”是對伊爾瑪科娃的引述。從第二句開始是四位專家的見解。首先我們讀到一個明確無誤的否定句:“ADM公司不出售(也從未銷售)100%純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製品。”。然後是這句否定陳述導出的結論:“伊爾瑪科娃不可能從這個來源獲得轉基因大豆。” 我們先假定“ADM公司不出售(也從未銷售)100%純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製品。”是一個事實。通過這個事實可以得出結論“伊爾瑪科娃不可能從這個來源獲得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嗎?顯然不可以,因為伊爾瑪科娃聲稱大豆和大豆蛋白提取物購自荷蘭的ADM公司。但是她沒有聲明她得到的是100%的純轉基因大豆。所以,根據“ADM公司不出售(也從未銷售)100%純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製品。”得出“伊爾瑪科娃不可能從這個來源獲得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在邏輯上有明顯的漏洞,訓練有素的科學家對邏輯漏洞一定有本能的直覺,所以要說明“伊爾瑪科娃不可能從這個來源獲得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四位專家緊接著提出了更有力的證據:

ADM公司出售的大豆是什麽大豆,四位評論專家三次使用了“混合物”一詞。第一次在“混合”一詞之前加上了“不確定的各種各樣的(indeterminate and variable)”修飾語。他們三次提到的“混合物”分別是:“傳統和非轉基因大豆(mixture of conventional and non-GM soybeans)”,“各種商業大豆的混合物(mixture of commercial soybean cultivars)”或者“混合非轉基因品種(mixtures of non-GM cultivars.)”。在讀者的理解,除了第二次提到的 “各種商業大豆的混合物(mixture of commercial soybean cultivars)”中可能有轉基因大豆。“傳統和非轉基因大豆(mixture of conventional and non-GM soybeans)”和“混合非轉基因品種(mixtures of non-GM cultivars.)”都應該理解為沒有轉基因大豆。而且,專家們指出了“ADM公司確實提供具有原始身份的非轉基因大豆”加強非轉基因的分量。值得注意的是,他們始終回避使用“轉基因大豆”這個詞。所有的這些說法客觀上造成了ADM公司不出售轉基因大豆的印象,都是為“伊爾瑪科娃不可能從這個來源獲得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這一觀點提供進一步的證明。

根據四位專家的說法,“伊爾瑪科娃不可能從這個來源獲得抗除草劑轉基因大豆。”要麽伊爾瑪科娃用的轉基因大豆不是從ADM公司購買的,要麽伊爾瑪科娃用來喂大鼠並導致大鼠出現種種嚇人的病態的大豆根本不是轉基因大豆,而伊爾瑪科娃的實驗僅有的實驗對象就是飼料和大鼠。如果伊爾瑪科娃用的不是轉基因大豆,那就意味著伊爾瑪科娃涉嫌投毒偽造實驗。這可不是一般的學術爭論,這根本就是借科學之名造假誣陷,是犯罪。

在如此嚴厲的指控麵前,我們來看看伊爾瑪科娃是如何回應的。她在文章中寫道:“我的實驗室確實收到了有明確標示的轉基因大豆和非轉基因大豆。我們對大豆中的CP4-LEC(外源基因的一個片段,nile)作了反轉錄PCR定量分析。在100%的轉基因大豆粉都證實了外源基因的存在,而在傳統的非轉基因大豆麵粉,隻有痕跡(0.08± 0.04%)的外源基因存在。在事實上,我們檢查了所有的大豆。實驗者在分析轉基因大豆和非轉基因大豆時不知道標本的來源(見圖一)。”
My laboratory did receive soy clearly labeled as GM and non-GM soy. Quantitative analysis of RR soy using the ‘CP4-LEC-RTPCR’ construct confirmed the presence of this transgene in 100% of the GM soy flour. In the traditional, non-GM soy flour, only traces (0.08 ± 0.04%) of the same construct were present. In fact, we checked all kinds of soy. The analysis of GM soy and non-GM soy was performed by ‘blinded’ operators (see Fig. 1). (NATURE BIOTECHNOLOGY VOLUME 25 NUMBER 9:1351-54, SEPTEMBER 2007 )。
RR PCR2
在附圖中,可以清楚地看到,所有轉基因大豆製品的PCR都有一條清晰明確的DNA條帶(1、2、5、6、9、10、11、12)。而非轉基因大豆製品用肉眼無法看見DNA條帶(3、4、7、8)。K+和K-分別是陽性對照和陰性對照。

伊爾瑪科娃不但再次聲明她實驗用的大豆有明確的標識,而且還通過單盲的PCR檢測證明了這些大豆的遺傳背景。如果還要懷疑伊爾瑪科娃造假,隻能懷疑她預先把外源基因片段混進普通大豆來冒充轉基因大豆。每個實驗室都會保留原始材料以便必要時核查。四位專家完全可以要求伊爾瑪科娃提供樣品。如果伊爾瑪科娃真的把外源基因片段混進普通大豆來冒充轉基因大豆,專家們應該能夠甄別真假。再者,如果她真的敢這樣作,自然就敢用毒藥喂大鼠,然後宣稱是轉基因喂出來的問題。那麽,後麵的學術討論還有什麽價值?如果不相信伊爾瑪科娃的結果,四位專家自己去重複一次難道不是最有說服力的嗎?而且伊爾瑪科娃本人也要求其他科學家重複她的實驗。

回過頭來,我們再來檢查一下ADM公司在荷蘭的公司到底賣不賣轉基因黃豆。先請看看Archer Daniels Midland (ADM公司)2007年的公司年度報告

“Archer Daniels Midland公司是世界上最大的農產品加工商,保持著長達百餘年的持續盈利記錄。正如在我們的封麵上所說明的那樣,ADM公司獨一無二地處於三大全球趨勢的交匯點:對供養日益增長的,更為繁榮的世界人口的食物持續增長的需求;能源需求的不斷增長,特別是從可再生資源中獲得交通運輸能源的需求;對改善環境的需求持續增長。

每天,ADM公司收購農作物——玉米、小麥、大豆、菜籽油、可可,然後進行貿易、運輸、儲存並把它們加工成食品原料、動物飼料、可再生能源以及工業產品。公司再把這些產品供應給全世界的客戶,主要是大型的食品和能源公司以及工業企業。ADM公司在60個國家從事著經營活動,擁有一個超過240家加工廠和27000名雇員組成的全球性網絡。”
(http://www.adm.com/en-US/investors/Documents/2007-ADM-Annual-Report-Chi.pdf)

從另外一個網絡訊息,我們可以了解ADM公司在荷蘭的情況:ADM的歐洲主要基地是在荷蘭,ADM從美國出口的大豆到鹿特丹的歐羅波特,在那裏ADM公司粉碎黃豆。通過歐羅波特ADM公司處理轉基因和非轉基因黃豆。
ADM’s main European base is in the Netherlands, and most of the soya ADM exports from the USA goes to Europoort in Rotterdam, where ADM crushes it. ADM handles both GM and non-GM through Europoort;
(http://archive.corporatewatch.org/publications/GEBriefings/controlfreaks/adm1.html)

通過以上公開的信息可以確定,ADM公司在荷蘭的分部既有轉基因黃豆也有非轉基因黃豆。也就是說,這家公司不可能隻賣非轉基因大豆。就算如四位專家指出的,該公司給一般消費者出售的“各種商業大豆的混合物(mixture of commercial soybean cultivars)”,其中有轉基因也有非轉基因黃豆。

伊爾瑪科娃向該公司分別訂購轉基因和非轉基因大豆,而且據伊爾瑪科娃所言,她的實驗室收到的黃豆表明了轉基因和非轉基因。如果伊爾瑪科娃沒有造假,而實際上黃豆並不是如標簽所示,可能性無非有兩種,要麽轉基因大豆中有非轉基因,要麽非轉基因中有轉基因。如果是第一種情況,伊爾瑪科娃的結果就更加具有警告性。如果是第二種,伊爾瑪科娃用PCR方法應該可以在標明非轉基因的大豆中發現CP4-LEC(外源基因的一個片段,nile)。一旦發現在非轉基因的大豆中有外源基因,伊爾瑪科娃就有理由要求公司更換。所以,如果伊爾瑪科娃沒有故意造假,ADM公司提供的實驗材料不應該對該實驗的結果有本質上的影響。如果伊爾瑪科娃有意造假,她完全可以在飼料中直接投毒,或者幹脆編造實驗結果。也沒有必要在黃豆上作文章。四位專家在伊爾瑪科娃用的黃豆問題上提出非難不論從哪一個角度分析都是站不住腳的。

無獨有偶,1998年,當第一批轉基因食品在歐洲上市時,英國植物學家普斯陶伊(Pusztai)披露他的實驗結果證明轉基因土豆損害大鼠健康。普斯陶伊遭到專家們的質疑最終被研究所免職。質疑問題的第一個,也是指控普斯陶伊喂大鼠用的根本不是轉基因土豆。以下主要內容,引用北京大學社會科學係何玲的論文《普斯陶伊(Pusztai)事件及其思考》(http://www.lw23.com/paper_35821891/);並參考維基百科上有關普斯陶伊(Pusztai)事件的記述作為佐證。
(http://en.wikipedia.org/wiki/Genetically_modified_food_controversies)

1998年8月10日蘇格蘭Rowett研究所68歲的資深研究員Pusztai在World in Action這一電視節目披露了研究結果,他說食用轉基因土豆的大鼠發育減緩,免疫係統遭到破壞,聲稱我們應該對轉基因食品進行更嚴格的安全檢驗,而且說了一句:“如果讓我選擇的話,我不會吃轉基因食品。這一電視節目播出後立刻在曾經飽受瘋牛病摧殘的英國引起軒然大波,人們對轉基因食品產生極度恐慌。世界各大媒體馬上包圍了Rowett研究所。Rowett研究所一開始是支持Pusztai的,Rowett主席、歐盟議員James Provan要求歐盟主席Jacques Santer和英國衛生部長Frank Dobson對轉基因食品進行更嚴格的安全檢驗。

然而,兩天以後,Rowett研究所的態度急轉直下,該所主任Philip James於12日發布新聞,聲稱Pusztai的研究結果是混亂的,並稱Puaztai給大鼠喂食的並非轉基因土豆,而是摻和了凝集素的普通的土豆。Rowett研究所由於發布了“錯誤的信息”而公開道歉,開除了Pusztai,而且不允許他再對媒體有任何言論。New Scientist雜誌以“轉基因土豆的英雄傳奇原來是一出鬧劇”的標題撰文寫道:“對轉基因食品的可怕的警告被證明是錯誤的,引起恐慌的大鼠實驗根本就沒有做。”

1999年2月,21名科學家的一份聯合聲明使得Pusztai一下子從犯了錯誤的科學家變成了維護公眾利益的悲劇英雄,Pusztai再一次上了頭版頭條。1999年2月12日,分別來自9個國家的21名科學家發表聲明支持Pusztai,要求Rowett研究所免除Pusztai的罪名,呼籲先行研究轉基因生物體的未能預見的危害,在此之前暫停轉基因作物的種植。科學家們譴責Rowett研究所主任Philip James剝奪了Pusztai的言論自由並且壓製了科學數據。此舉無疑給轉基因食品安全性爭論火上澆油,英國上下為之嘩然。在環保組織(注:英國有影響的環保組織主要有:Greenpeace,Friends of thc Earth和GeneWatch。)的大力宣揚下,Pusztai成了為維護公眾利益而勇敢揭露生物公司內幕並因此被陰謀迫害的英雄。

眼看局麵鬧得不可收拾,政府麵臨著空前的信任危機,生物公司的形象一落千丈,這時皇家學會臨危受命,出麵收拾殘局,組織了專門委員會來審查Pusztai的工作。1999年3月15日,皇家學會請Pusztai將實驗數據提交給皇家學會,最後期限是3月30日,據Pusztai說,由於當時他正忙於提交數據給眾議院科學與技術選擇委員會(House of Commoms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elect Committee),在這一最後期限之前提交數據對他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在這個時候,曾經和Pusztai一起工作的Stanley Ewen站了出來。他重複進行了Pusztai的工作,給大鼠喂食了轉雪花蓮凝集素基因的土豆,觀察這種轉基因土豆對大鼠的影響。1999年10月,權威醫學期刊The Lancet正式發表了Stanley Ewen的研究論文。Pusztai是該論文的第二作者。 Ewen與Pusztai在The Lancet上發表的論文並沒有提到Pusztai在電視節目中所說的進食轉基因土豆的大鼠生長減緩、免疫係統受到破壞,而是指出:喂食了10天轉雪花蓮凝集素(GNA)基因土豆的大鼠的腸道有所異常。他們發現進食了10天轉GNA基因土豆的大鼠的結腸和空腸的粘膜襯料增厚,而進食非轉基因土豆的大鼠和進食摻和了GNA的非轉基因土豆的大鼠卻並未出現這一異常。他們認為這一結果表明是基因修飾過程本身而非GNA導致了這一異常。

The Lancet逆風而上發表Pusztai的文章遭到來自各方麵的猛烈批評。皇家學會會長Aaron Klug表示皇家學會是不會發表這樣一篇文章的,這篇文章的發表更加證實了皇家學會此前的論斷:實驗是有錯誤的。英國生物技術與生物科學研究委員會(Biotechnology and Biological Sciences Research Council)聲稱這一期刊“不負責任”。批評還來自The Lancet在發表文章之前征詢的一位評審人John、Pickett,這位評審人打破了一條有兩百年之久的評審人不公開個人意見的慣例,接受BBC的采訪,公開抨擊The Lancet發表Pusztai的文章的做法,他認為該文章根本不夠格發表,但是The Lancet 卻無視他的意見。

The Lancet的主編Horton為文章的發表辯護,他批評此前皇家學會的做法,認為解決Pusztai事件的正確途徑應該是讓研究結果公開發表,接受同行評議,進行客觀的、公開的討論,發表這篇文章可以糾正如皇家學會那樣的做法。他說就這篇文章的發表征詢了六位評審人,而一般的做法隻需征詢三位評審人,之所以要征詢比平常多出一倍的評審人是因為Pusztai在一年前不顧後果地透漏了他的數據,也因為這一研究結果過於敏感。六位評審人中有五位同意發表,其中有一位評審人認為Pusztai的數據是“有錯誤的”,但是他說“我希望看到這篇文章公開發表,這樣同行的科學家們可以作出自己的判斷。如果不發表這篇文章的話,那就可能有壓製不利數據的嫌疑”。

從普斯陶伊到伊爾瑪科娃,他們麵對的第一項質疑都是他們喂養動物用的根本就不是轉基因作物。這樣的指控在科學研究者看來完全就是赤裸裸的人格攻擊,而不是學術爭論。在這樣一個非白既黑的簡單事實麵前,一定有一方在製造混亂和謊言。如果普斯陶伊沒有他的後繼者重複他的實驗,如果伊爾瑪科娃沒有對原始飼料作PCR證明轉基因身份,他們兩個人就是跳進尼羅河也洗不清他們偽造實驗結果誣陷轉基因的嫌疑。

科學麵臨的問題是人類從未涉足的未知領域。因此科學永遠都在用實驗研究和實際調查得到的結論完善我們對大自然的認識和理解。證明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必須依靠科學證據而不是想當然地認為轉基因食品與天然食品“本質相同”。科學研究有可能出現不同的結果。解決科學爭端依靠的仍然必須是科學研究。而要讓公眾在轉基因的爭論中了解科學所揭示的真相,首先必須把騙子們和他們的謊言一起清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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