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真

郭世佑: 曆史學博士。現任同濟大學特聘教授,文化哲學專業博導,曆史學科籌備負責人,同時兼任中國政法大學法律史專業博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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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話是一種習慣

(2013-10-01 14:31:30) 下一個
說真話是一種習慣[圖]

 

郭世佑

曆史學博士,同濟大學特聘教授,文化哲學專業博導,曆史學科籌備負責人,曾任中國政法大學學位委員會副主席,法律史專業博士生導師,浙江大學中國近代史專業博士點負責人,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劃委員會曆史學科組召集人之一。著有《記問沉浮:近代史的求真之旅》、《曆史不是小姑娘》、《史源法流》等。



郭世佑,個性直爽,快人快語。他不怕得罪人,寧可選擇說自己想說的話,有一股子魯迅先生當年“橫眉冷對千夫指”的勁頭。點評曆史人物,也是不遺餘力盡顯他的這種風格,他敢於揭示偉人孫中山先生做人處事中存在的一些瑕疵,敢於挖掘一些曆史人物鮮為人知的部分……說到自己的曆史,他用“九死一生”來形容當年的高考經曆,與自己鍾愛的數學專業失之交臂,轉角遇到了“曆史”這個後來的“真愛”。與他談話,你不知道他下麵會出什麽牌,這既是一種挑戰,也預留了一份驚喜。


沉默很難,那就說點真話

新僑報:“這年頭都不易,據說也叫盛世,修煉沉默真難,那就說點真話。”這句話出現在你微薄首頁的簽名簡介一欄,那你覺得,你是一個善於修煉沉默還是一個偏愛說真話的人?

郭世佑:沉默很難,我是偏愛講真話的人。講假話還要動更多腦筋,講真話其實更容易。

新僑報:你覺得,這個社會上為什麽敢於說真話的人越來越少?如何可以讓更多的人去正視自己以及這個社會?

郭世佑:說真話容易,說假話不容易。但是說假話,聽起來好聽;說真話,有人就不愛聽。如果大家都不願意聽真話,那麽假話也就有了市場,越來越流行。

新僑報:敢於說真話的人,一般都是比較正直和勇敢的。你就是這樣的人吧?
郭世佑:說真話要受打擊,說假話能占便宜,這是社會上的一個不大正常的現象。一般來說,說真話舒暢,說假話難受,當然這和性格也有關係。梁啟超就是這樣的人,喜歡直來直去。研究後發現,他六歲的時候有一次說謊,媽媽就罰他下跪,還打了他,從此他記住了,不能撒謊。所以,這跟家教也有關係。我認為,說真話不一定是內心勇敢的表現,而是一種習慣、一種個性,是自然而然的。別人經常表揚我,說:郭老師你膽子真大。其實我知道我膽子不大。

新僑報:很多人的性格、性情都是與生俱來的,但一個人的氣質與觀念是可以後天培養或者受環境影響的。在你的生命中,影響你最深的一個人和一件事分別是什麽?

郭世佑:是母親,母親對我影響很大。她很正直,可惜沒什麽文化,但現在年邁了,反應的速度仍很快。別人有什麽事,隻要找到她,哪怕是要飯的找到我們家裏,她都不會虧待。我父親則比較小氣,要飯的經常到我家裏來,他就會很煩,會跟我媽吵架。其實這也難怪,因為那個時候大家都缺衣少糧。


選擇曆史,那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新僑報:你學習曆史,研究曆史,同時也教授曆史,是從小就喜歡曆史還是說在怎樣的機緣巧合下“邂逅”曆史,然後結下了不解之緣?

郭世佑:我是屬於“曆史的誤會”選擇的曆史專業。我以前理科成績非常好,不是一般的好,中學的時候數理化和語文都非常好,就是沒怎麽學過曆史。我們那時候,一段時間是停學曆史課的。

    新僑報:這邊你提到了“曆史的誤會”,這個具體指的是什麽?

郭世佑:我的兩次高考分數都非常高,但是都耽誤了,第一次說我體檢不合格,第二次現在看來根本無法想象,現在聊到這個問題我願意講了,第二次高考,總分少加了我一百分,連體檢資格都沒有,一般的人碰到這樣的事,估計要瘋掉。等查出來的時候,浙江省裏的錄取工作已經關門了。後來去了河南師範學院,也就是現在的河南師大,當時是第二批過去的。因為我當時總分高,而河南師範學院的曆史係分數很高,就這樣進了曆史係學習。

新僑報:你這次的講題是關於“一個真實的梁啟超”。作為中國近代維新派的代表人物,梁啟超身上有哪些特質是可以供現代人學習和借鑒的?

郭世佑:他是個很真的人,做什麽像什麽,他做兒子是個好兒子,做父親是個好父親,做老師是個好老師,做學者是個好學者。他不需要父母操心也不需要老師操心,一般的人學不來。不光是真還有才,一個家庭裏培養出來3個院士。從為人的角度,近代的人裏麵,能夠讓我佩服的不多,梁啟超是第一位,他比曾國藩都還要有亮光。在近代,毛主席評價過3個向西方學習的人,洪秀全一個、康有為一個,再就是梁啟超的老師孫中山一個。我以為,3個人在做人的層麵上略有瑕疵,梁啟超就很陽光,做人層麵非常陽光。


與梁啟超比較,這個真不敢當

新僑報:如此欣賞梁啟超,你自己有沒有一些特質跟梁啟超相似?

郭世佑:與梁啟超相比較,這個我不敢當,真的不敢當。盡管經常有人,包括學者粉絲都會這麽說我。

新僑報:敢說真話這一點,不就是相似處麽?從你的微博上對各種時事以及現在社會的熱點的點評就可見一斑!

郭世佑:我確實是一個習慣講真話的人,你可以看看《炎黃春秋》上第一篇就是我的文章。部分內容被刪掉了,但剩下的我認為還是很精彩。我謝絕過《百家講壇》很多次,為什麽呢?考慮的因素很多。其中一個是,我認為那裏不是一個完全能講真話的地方,因此也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新僑報:曆史人物身上往往集結了許多那個年代的特征,比如說梁啟超,再比如曾國藩。有人說曾國藩是“中興名臣”,也有人說他是“漢奸、儈子手”,這裏就涉及到一個對曆史人物評價標準問題,對此你怎麽看?

郭世佑:儈子手、漢奸的形容現在不太提了,紹興的範文瀾,是新中國中國近代史學科的創始人,他在上世紀40年代提出過,那是他在一個特定的曆史條件之下提出的,後來對此曾作過檢討。

新僑報:根據你的了解,學者在研究曆史的時候,個人的情緒的帶入是不是很普遍的現象?

郭世佑:我們把曆史課當政治課這本身可以說是一個很大的毛病,必須改。現在改當然有些難度,但不改的話問題就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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