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215

*無題215 一 湖已睡著了 哪裏還有什麽絕望 老媽這幾天突然煩躁起來 我知道，不該再去指責 她那懶於使用的右手 湖水始終冷冷的 那深邃不可能是一扇窗 偶爾看見兩隻野鴨的影子 一切都是那麽不相關 二 老媽需要西洋參湯的安慰了 我也喝了一大碗一起高興 湖邊的橄欖樹真的讓人流連 每當它的吟唱消失在夢裏 老媽總比我醒得早一點 橄欖樹沒有什麽隱秘的 我用手機把它解釋得明亮透徹 好多流浪的蒲公英 在腳下把我的歲月變苦 三 在雄壯肅穆的墓園前散步 暮色總是那麽斑斕 椅子在草地邊柔和著 總容易讓人說累了 剛坐一會兒 老媽又說蚊子太多了 繼續走在老媽的後麵 我看不見她的臉色 她也看不見我的頸椎早已開始退化 四 彼岸花是什麽 老媽不懂就開過了 這種幸福誰也強求不來 我也一心純粹 卻再也不能從搖籃開始 唇是如此幹裂 湖的靜寂與洶湧呢 老媽說不想看電視了 關掉，世界其實就是這麽簡單 五 在醫院裏喜歡上喝牛奶 那是老媽的一種無奈嗎 一回家，我就買了幾瓶牛奶 後來我就再也不買了 這些真實的細節是沒有詩意的 隻有無聊的我拿來填一填空虛 明天立秋了，後天是父親的祭日 這麽多年沒回去探望老家的後花園 老媽的反諷，讓我的半夜淋雨 六 阿爾卑斯山下有那麽多的湖 那麽多的湖都有著璀璨的名字 而我就輕易把它們無題了 就像老媽一場大病之後 突然厭煩了雜七雜八 我還是那麽喜歡那些大大小小的湖 在湖邊輕輕走上一段 就像以前飯後和老媽喝上半杯葡萄酒 多麽愜意，不談血壓，隻說老家的舊事 2016.8.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