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晃（1102）

*忘記 與失眠者坐在一起 給他一杯牛奶 給我一個蘋果 我沒吃他沒喝 隻靜靜坐在夜的門檻上 不要告訴他另一個世界的夢 不要告訴我另一個世界的旭日 我們隻是很簡單 簡單地忘記了一個睡的習慣 *兩半 月亮分成兩半 一半仍是月亮 一半是我的影子 拖著一個空袋子 有一天我的魚缸裝滿了水 魚跑到了另一半 另一半卻已不是月亮的愛戀 有人說天上的月亮多圓 那是我的變奏已完全消失 *沒變 隻是發型變了 顱骨沒變 墨鏡中衰爛的王國依然沒變 蜘蛛網撕裂的聲音 傳進窗裏 正好鍋裏的土豆也燒焦了 呼吸竟然如此醜陋 一條蒼茫的路 謙遜地讓開屋頂和黝黑的河流 2011.2.9 *紙 紙無內傷 證據都在臉上 紙有痛 不喊不代表 白天都白 走在折疊的紙裏 有風吹過嘴角 卻無筆墨 記下昨天與今天的審判 *妹妹 看了妹妹高大的照片 才覺得自己一直也很高大 隻不過在詩歌裏 一切都顯得稚嫩而已 一切都是江山無限 皇帝命短 而在天空的詩歌裏 妹妹是打開的雲 而我無法是南國的風 *搖晃 在別處搖晃久了 就回到自家的藤上 結一個瓜 再搖晃 父親多年前的叮囑 就熟透了 掉下來的都是碧溪村以外的 月亮 或者是碧溪村以外的蒼茫 2011.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