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1003)

*那一刻

月亮在淩晨燃燒
那一刻的靜寂就是沸騰

在夢裏看到的一切
都是上天灰色的昭示
那一刻仿佛是枝頭上的葉子
在風中顫抖，卻不冷

那一刻的河岸
最後的徹悟應著鳥的曲調
在翩翩起舞


*喜好

想起了他的喜好
一條魚躍上海岸
貢獻一點蛋白質與脂肪
沒有什麽神奇

他喜歡森林的氣息
一隻小鹿飲水
一個野果自己落了下來

天空多麽純粹
一切雲朵都可以忽略


*我以為

爸爸開口說話了
我以為，我的翅膀
已經長了出來
而水那麽深火那麽旺
我以為，牆壁上的磚塊
那麽堅固
卻不會留在鏡子裏

腦海裏的橋梁真是奇怪
那絕不是敲打出來的工藝品


*無聲

事實證明那隕石裏有水
必須抓住飛翔
一切不隻是想象
更多的空間
將容納更多的痛苦與悲哀
為何抓不住一棵樹的夢
讓兩隻鳥的愛
虛空再虛空
而年輪的尖叫又是那麽無聲


*野兔

追上野兔
我也神了
而兄弟一個個佇立田野
不招引任何風霜

野兔有很多洞穴
我隨意敞開身體
而姐妹一個個飛翔天空
除了瘋狂
就是貝殼一個個破碎


*留下

即使是墓地
也會留下一些什麽
繞幾圈
一些野花與雜草
就會撲來

並非無所事事
父親熄滅了燈火
再也沒有飛蛾擾亂
而對山吹笛的人漸漸露出痕跡



2010.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