橢圓（1002）

*回到

浪子歸來總不遲
女人戀愛總不晚

這個呆傻的城市
一條無色唇膏
不再昂貴

當我們回到自己的房子
星星與月亮都正是時候
一麵古老的鏡子
認出了所有內心的河流


*離開


離開總是相互的
當我告別了羅馬的街道
街道的古老也將我輕輕遺棄

離開了雪山腳下的小鎮
小鎮也離開我千年的孤僻

真的不敢離開你的香水了
還有那固執的燈泡
我總想把你的閱讀
永遠留在一件燙過的襯衣上


*航行

指引航行的
是那個小提琴樂隊
他們把音樂片段
灌進所有熟悉的地址

真的沒有疲倦的大海
海麵永遠是那麽寬闊
新船與舊船
活人與死人
都是那樣勇往直前


*倒立

喉嚨總不會讓我失望
當我在山巔倒立
世界依舊在歌唱

遠處的春節
都是橫著跨過
熙熙攘攘的人流

思念也在倒立
他的呼吸
總是不能用秩序來維持


*差點

積雪差點成真
差點可以堆成心髒
可以堆成子宮

結果我是雨
莽撞的雨
狂念咒語的雨

差點衰竭的回憶
引來野蜂一群
差點在佛的掌心不曾崩潰


*橢圓

橢圓就是橢圓
就像你的蛋
我的蛋
在秋天未曾打破
總引來無限的揣度

其實蛋就是蛋
跟橢圓似乎無關
就如你我的愚蠢
滾下山去，始終無人驚詫



2010.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