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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有那麽一天 我會牽著母親的手,四處轉悠轉悠 這是我的狗,這是我的貓,這是我滿坡的綿羊與黃昏 那是我的花,那是我的樹,那是我平靜與安寧的湖水 母親開心地笑了,不斷呢喃著“你爸在天有靈啊” 或許那是我已經不會哭泣,但我依然 會把頭埋進雙膝中,像埋在一行詩句的幽深 我大腦的詞語裏閃著孩童般的靈性與聰慧 我會把自己的瘦弱的骨頭舞起來,在獅子與小鹿之間 在天使與魔鬼之間,我悠閑地哼起愛的歌謠 *我終於有了資格 當領到成功之母這個大獎,真的羞愧難當 臉上的疙瘩一塊塊長出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那個剛剛開始研究佛學的朋友,坦然地告訴我 我的路錯在多年多年前的一個電影院裏 想不到自己衰老得那麽早,疼痛得那麽有深度 當我終於有了資格,說出了----失敗 故鄉得油茶樹也忘了開花與結果 我隻能把母親得勸慰用酒泡起來,盛滿缸 盛滿桶,盛滿早已空洞洞的大海與無底的黃昏 *冬雨外打個電話 坐在所謂的辦公室裏,心比陰沉還冷 冬天的細雨正下的津津有味,我在它的 漠視之外,在它的玩耍與魔術之外 我不敢朗讀那些虛構的語句和潮濕的曲調 我也不敢想寫點什麽,一輛車一輛車 閃進迷茫的盡頭,比我更懂得生活的涵義 打給電話給白發的母親,故鄉近在咫尺 說起那些陽光那些燈盞,彼此都有了幾聲笑 而我的腿卻一直麻著,連同腳下那片陌生的大地 *鬱悶中落下帷幕 騙子是顆口香糖,這種想法太天真 或西裝革履或濃妝豔抹,風光的騙子 手段在狡猾之上,臉皮在鐵板之上 一個走投無路的人,被鬱悶的長鏈 綁在年關的柱子上,遠遠望著祖先的牌位 想跪也跪不下來,抬頭天空無月 陰雲一層層遊移過來,好像在編織 最後的帷幕。一個落魄的人無奈哼著小曲 不像哀歌,更像搖籃曲,令人昏昏欲睡 *悲觀的人像苦瓜 自釀的苦,在四肢、在軀幹、在頭顱 個個疙瘩起伏得那麽自然有序,靜靜地 一點也不意外地,等待著成熟的紅 沒有誰一生下來就染著悲觀的顏色 更猛的雨雪、更深的痛苦、更大的刺激 是一種畸形的液體,滋養著許多無奈的主義 今天我就掛在苦瓜的藤蔓上,希望的燈盞 一一被風吹滅,我終於感覺到了苦瓜的苦 我把悲觀長進自己的骨裏,天不昏了,地不暗了 *看這張變形的臉 但願隻是暫時。哭已哭不出細雨 笑已笑不出桃花,一張深度錯位的臉 不是上帝的雕刻,不是人間的珍物 春來了,不敢在鏡子麵前打量自己 夏來了,不敢在人們麵前放縱自己 還有什麽秋天的紅葉冬天的雪花 寫詩的人啊,該用什麽善良的句子 才能擦拭那臉上的灰塵與冷霜 看著那滿臉暗淡,你到底該不該失眠? |
2006.12 |